第102章 聂家还真是清冷
没承想骆羽杉的热情贴了个冷脸，聂老夫人竟是颤颤巍巍的伏跪下身，口称：“臣妇聂蓝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身后的两名侍女也跟着一齐跪了，一想到进门连郭威都没让跪，骆羽杉面上一僵，让老夫人向自己跪拜，心下汗颜，虽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规则，可骆羽杉真心接受不了。
她忙扶起聂老夫人，本欲喊祖奶奶，见她恭敬而疏离 ，只得改口：“聂老夫人请起！该我向您行礼，我私下跟聂将军来府，您不会怪我吧！”
聂老夫人起身道：“早就听楚容说皇上要来，昨天接到摄政王的信，老身一直等着的，皇上能来聂府，是聂府的荣光！”
聂楚容上前扶着聂老夫说：“奶奶，外面冷，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聂楚容本欲扶聂老夫人回房，让骆羽杉也跟上，没想聂老夫人说：”皇上既然来聂府，自是有事与将军相商，还请上正厅用茶，老身先回房了。“
骆羽杉脑补出来的奶慈孙孝的场面并未出现，现在尴尬的不止骆羽杉一人，聂楚容也很尴尬，奶奶原是很喜欢孩子的，平日里待聂府上下的下人都算得上好，他本以为奶奶会喜欢吕禅，没想到，吕禅一张热脸贴过来，却被泼了一瓢冷水。
聂老夫人回了房，那背影走得没有一丝温情，骆羽杉傻站着，肚里满满的疑惑，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也是，又不是人家亲曾孙女，第一次见面，能对自己笑就不错了，哪里就求得亲近呢？
“小羽，我们去正厅！”聂楚容说着向前走，骆羽杉跟后面哦了一声，只得跟上。
“叔，祖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骆羽杉问。
“哪能啊！祖奶奶可能是第一次见你，认生！“聂楚容哄他说，”以后多见几次，自然就好了。”
“讲的也是，都是我的错，我早就该来看祖奶奶的。”骆羽杉说，“祖奶奶身体还好！”
“除了早起说有些头晕，其他还好，年纪大了，总会有一些不舒服的。”聂楚容大步流星，骆羽杉小跑才能跟上。
聂家还真是清冷，除了几个侍候的下人，再就是聂楚容带来的护卫，这些人不敢进正厅，正厅里，只有郭威陪他们进来，不过待他俩落座也下去了。
空荡荡的大厅里，满墙上挂着将军出征图，虽然画作有些写意，但处处都显现出刀光血影之感，所有家具是古朴的黑色，加上空旷，骆羽杉敢肯定，这大厅，怕是好久都没人进来过。
没有一丝人气。
只剩骆羽杉与聂楚容两人在，骆羽杉觉得冷，是那种空旷寂静到骨子里的冷，骆羽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叔，就我们俩，不用这么正式吧！”
看出骆羽杉的不适，聂楚容想了想，说：“那去我书房吧！”
聂楚容的书房，实际就是他的卧房，只不过两间中间，隔了副屏风，屏风之上，也是金戈铁马征战图。
聂楚容的书房书不多，架上大多是空的，有些摆放着一些木质盒子，桌子很大，两把椅子，桌边也安有地笼，地笼此刻冷冰冰的，很久未用过。
聂楚容吩咐人烧地笼，再将晚餐送过来。
忙碌起来，这书房才有了些人气，地笼烧上，开始闷了一屋子烟，郭威将门窗打开通风，待得烟散净，温度上来，天都快黑了。
“抱歉啊！你看，这久不回来，家里就是这个样子。”聂楚容将烧好的茶为骆羽杉亲自斟上，茶叶是今年的新茶，不像摄政王府，还是去年的陈茶。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骆羽杉一个人默默坐在桌边的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切忙好，吃的东西也摆满了桌，听到聂楚容歉意的话，方笑笑说：“没事。”
聂楚容倒了一壶酒，放在边上的炉上温着，慢慢的，酒香在空中弥漫。
“怎么了？”聂楚容坐到骆羽杉对面，见人情绪恹恹，问。
“不知道，有些心酸！”骆羽杉自嘲的笑笑，“诺大的聂府，就这么几个人，确实太冷清了。”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好感慨的，人家好歹有母子二人相依相伴，而自己，只是孤单一人呢，还替人家心酸个什么劲，骆羽杉在心里批评自己。
“是呀！我身在军营，也管不过来家里，家里一切都是奶奶在打理，年纪那么大了，还在管家，确实是我不孝。”聂楚容拿起温好的酒壶，给骆羽杉和自己各斟上一杯酒。
“这是荷花酿，是我母亲手酿制，珍藏多年，今天第一次开封，你尝尝！白天在曹家，人太多，不敢让你喝，你要开了头，那就会没完没了。许多人说敬你酒，目的就是让你不醉不归。所以拦着，你不会不高兴吧？”聂楚容说。
听得是聂将军母亲亲酿，骆羽杉自知他的父母均不在世，所以也不好多问，遂说：“将军是怕我喝醉撒酒疯丢人吧！”骆羽杉拿过酒杯，轻轻笑笑，这杯是细白瓷的，里面满满斟上了清冽的酒，带着点荷花的清香，骆羽杉轻轻舔了一点，苦辣迅速弥漫舌尖，骆羽杉的小脸瞬时皱成一团。
她还真没喝过白酒，以前牧风曾带她喝过红酒，也是酸酸涩涩的，难以入口。
“你不会没喝过酒吧？”聂楚容笑着问，见那人的神情，肯定是一枚喝酒小白。
“谁说的，我酒量可大了！这一坛怕都不够我喝！”骆羽杉才不会承认自己不会喝酒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大不了，感情深，一口闷呗。
“拜高踩底，人间常态，你现在呀，心态一定要好，我看，凌子夜这厮待你，还算得上可以。”聂楚容也不勉强她喝酒，为骆羽杉夹了些菜。
中午吃得太饱，晚上本没多少食欲，而且，聂府这餐食，还真没法与曹府相比，骆羽杉吃了几口素菜，听着聂楚容对自己的劝慰，脑里盘桓着如何开口说陈小姐之事。
见她情绪不高，聂楚容自己喝酒，虽然也与骆羽杉碰杯，可那人吹嘘说自己多能喝，喝的时候只舔一点点，眉头就辣得皱成一蹙，之后就改成喝茶了。
不过人家说到做到，郭威进来送菜，骆羽杉恭敬的敬了他一杯酒，不过也没喝酒，被聂楚容给换成了茶。
没准备郭威的杯子，郭威直接拿起酒壶，大大的灌了一口，惊得骆羽杉只得将满杯茶也干了，喝得急了些，强烈的一阵咳嗽，几乎是将茶水全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