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临渊羡鱼
骆羽杉抱着车辕掉下悬崖的时候,飘飘悠悠荡在没有傻大个的空间里,飘到半空中,她忽然有了求生的欲望,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傻大个在破庙里找不到她的焦急模样,还有,那个人,会不会像她以前看过一部叫做《狼族少年》电影里的狼族少年那样,一辈子傻傻的等着她?
如果那样,她现在死了,他该怎么办?
这样一想,手里的车辕就向悬崖边上挂过去,不断的下坠,让她的挂靠变成奢望,不过,挂靠一下,似乎下坠的速度减慢了一些。
她怀疑这是她的错觉,因为被山风冻的,被下坠慌的,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唯有抓住的信念就是自己不能死,傻大个还在等着自己。
忽地,她觉得自己真的挂住了,挂在一个上不见天,下不见底的位置,可能是因为风太大,让她飘的悠悠忽忽,她充分相信,她现在可能只是错觉,很有可能,她已经死透了。
所以对于挂住这事,她没想什么,只是顺其自然的挂着。
“哎,手给我!”一个声音夹着山风,仿佛幻听。
“这是摔傻了吗?把手给我!”声音明显提高了分贝,骆羽杉这才抬头,一只大手伸在自己面前,再向上,一身黑衣。
是他?他没死?
骆羽杉想也没想,腾出一只手来抓他的手,那人并没有抓她手,而是向下扣住她的手腕,不知是不是突然的重力撕到他的伤口,那人疼得嘶了一声,胳膊一发力,将骆羽杉拎小鸡般拎上他所在的石头上。
这个拎的动作,让骆羽杉很不爽,觉得自己穿到这个世界,总是被人拎来拎去,拎东西,拎小鸡一般。
跌坐在石头上的骆羽杉,脸色平静如洗,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动。
反倒是很懊恼,懊恼这个世界与自己八字不合。
小说都不会这么写,完全没有高潮和爽点,这是要一路虐到底吗?
黑衣人背上受了伤,那里的衣服被血浸透,不过,黑衣服看不出来,只是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他坐的这块石头正好向外突出,像一条长桌面。
“你受伤了!”对于这个人,虽然他救了她,她却不会感激,因为她之所以再次掉下悬崖就是因他所致。
黑衣人看她一眼,本来疼痛得有些苦涩意味的眼神突然染上一抹笑意,笑得很轻佻:“你在关心我?”
骆羽杉没好气的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踹你下去!”
黑衣人笑着求饶:“别呀!好歹我也救过你!”
不说救还好,说了救骆羽杉更是火大:“我谢谢你的救!你要不救我,我也不会掉落悬崖。”骆羽杉说完才想起来,这人昨晚还打晕了她,“昨晚还打晕我!我跟你有仇啊!”
“脾气挺大,看在咱们现在都是悬崖沦落人的份上,要不,我们结拜个兄弟?”那人满不在乎骆羽杉的火大,继续火上浇油。
一句兄弟让骆羽杉警醒过来,看看身上的衣服,是哦,现在自己是男人,可不能暴露女儿家的性情了。
再说了,她现在的身份好歹也是皇帝,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空壳皇帝,跟一个刺客拜把子?
开国际玩笑。
遂不理会这句,问:“你的伤?要不要处理?”
她亲眼看到聂楚容的刀伤了他的后背,那一刀下去,那背不得被切成两片。
“你帮我看看也好,弄点草药敷敷,别让我真死了!”黑衣人似乎对自己这点伤完全不在乎,说死也轻描淡写,他自行解开蒙面黑布,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庞来。
骆羽杉轻抽了口气,这世界内卷到,连刺客的颜值都要求这么高的吗?
与傻大个的帅不同,傻大个是英气逼人,深邃的帅,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距离感,不敢再看第二眼,如果他的眼神能与他的面容相匹配的话,那更是半眼都不敢看,他的眼神会杀人。
而这人,帅得轻佻,帅得阳光,让人有种不自觉被他吸引的魅力,这应该就叫做亲和力!骆羽杉以前就经常被张院长批没有亲和力,这下算是感受到了。
黑衣人一点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解开外衣,后背雪白的皮肤上那一道长长的刀痕,两片血肉向外侧翻出,都能看到里面的白骨,触目惊心。
骆羽杉不由惊呼:“伤这么重!”
脑海里在想:这要如何处理?
没想那人满不在乎,似乎伤的不是他一般,他瞅瞅峭壁上的植被,笑笑,露出洁白的牙:“没伤到骨头,不要紧!没想到这悬崖底下竟有不少好东西,哎,你扯几把草捣碎。”
骆羽杉感觉那些草长得样子都差不多,分不清应该扯什么草,回头看着他。
黑衣人见她啥也不懂,说:“挑好看的拔!”
好看的,骆羽杉就挑了些碧绿紫红的,拔了一大把,就着峭壁上的溪流清洗干净,揉碎?要怎么揉?
那人看出骆羽杉的犹豫,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她的磨蹭,让她把草扔石头上,拔出腰间的剑,不,那剑拔出来,似乎没有剑刃,而且,一支剑盒,收了两支。
那人见骆羽杉傻愣愣的看着,把剑递一支给她:“捣!”
骆羽杉犹豫的接过剑,重的差点没拿住,双手拿住后说:“看着不长,怎么这么重?”
“小兄弟,你几岁了?”黑衣人问。
骆羽杉感觉他的眉眼间,对自己都已经不屑于不屑一顾了,看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想到傻子,骆羽杉内心一紧。
“你管我几岁了!”骆羽杉讨厌他这种看傻子的模样。
“你不会是连自己几岁,叫什么都不知道吧!”那人笑得眉眼弯弯,典型的桃花眼。
骆羽杉拿起剑砍草药,将脾气都化成力量。
只不过剑太重,砍得有一下没一下的。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我不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几岁了?”骆羽杉手上无力,嘴上却不饶他,正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呢!谁让他撞枪口上。
“我叫临渊,你喊兄长就行了,肯定比你大!”那人说话时态度随意,却满满的自信,骆羽杉绝对不信临渊是他真名,不过这名字挺好听。
“临渊羡鱼?”骆羽杉脱口而出,”我叫骆小羽。“
“临渊羡什么?”那人追问,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随即,又开朗的大笑起来,直到笑太大声扯到脊背上的伤,”骆小羽?你一个大男人,取个女孩名,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