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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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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碎银子走的时候,留了两块给红叶,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想跟她走,骆羽杉哪敢带她?现在最主要的,是给傻大个治病,等他好了,自己也得着手找回去的方法,本来在这个世界就不会久留的人,她可不想惹更多的麻烦。

    所谓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还不如开始就不给她任何希望的好。

    所以,丢了两块碎银子给她,在她的泪光中,骆羽杉硬着心肠走出她的视线。

    骆羽杉知道,在她眼里,自己走的那叫一个无牵无挂,视死如归。

    可骆羽杉不知道的是,红叶已经在心里,把她当成自己最亲的姐姐。

    说是小路,其实也不过是草比其他地方浅一些罢了,还好傻大个人傻力气大,在前面开路,他折了两根长木棍,一人一根,他自己握一根在前面敲敲打打,赶走草丛中的野物和蛇。

    一路出来,两人衣衫上全沾了各色的草汁,黄黄绿绿的。

    骆羽杉的侍女衣衫质地较差,被荆棘划拉得破破烂烂,倒是傻大个的衣服质地精良,除了脏得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倒没破。

    远远的,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在幽静的山林里传得格外清晰,让骆羽杉没想到的是,听到动静,傻大个第一反应是转身将她抓进怀里护住。

    第一次这么清醒的窝在一个男人怀里,骆羽杉只浑身浑身燥热得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认真的告诫他:”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吧?“

    见傻大个似懂非懂,她直接用白话说:”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能碰我!“

    傻大个有些茫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理解,一直抱着她上上下下,飞来飞去的人儿,为什么突然不能抱了?

    但她说的这么认真严肃,他只得听话的收了手,之后偶尔遇到危险,或是她趔趄一下,他伸出的手,停在她身体之外,竟是不敢再触碰,等她没事后,默默收回了。

    他们向呻吟的地方行进,那里林子稀疏了些,一块空地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看样子像个樵夫,身边还滚落着一个竹筐,那呻吟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听见脚步声,男子抬起头,求救的眼神很明显。

    骆羽杉意欲走过去,被前面的人伸胳膊拦住了,只得攀着他的胳膊远远的问:”你怎么了?“

    ”救我!“那男子艰难的说,”蛇,我被蛇咬了!“

    四周并没有蛇,那人的小腿上有血,并在膝盖处绑了根带子,看来,应该是小腿被蛇咬了,他自己扎住了血管。

    ”我们不懂医,怎么帮你?“骆羽杉问,没有哪个时刻,她有这么后悔没有学医,当初张院长让她报医学院,她就跟所有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坚决与家长对着干,她是那种默默对着干的人,表面上对张院长的话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背地里,还是按照自己的主意干,我行我素。

    真正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却能气死人的那种。

    关键,还是成绩不好,什么911,285,那是理想,就她那成绩,别说医学院了,最后勉强进了一所农业学校,说来惭愧,她在农业学校,却对种粮种菜一窍不通,她学的是社会工作专业,这样的专业,除了考公职,根本连工作都找不到。

    被逼无奈,骆羽杉找工作碰了无数壁之后,才听从张院长的话,专心考编,最后进了民政局,过上朝九晚五的舒适生活。

    可在民政局上班,舒服归舒服,也让她落下了职业病,就是见多了人结婚离婚,甚至昨天还开开心心来结婚,有可能明天就打骂撕扯着来离,让她对婚姻充满恐惧感,所以,也得以让她的初恋,一度保持到25岁高龄,还完好无损得像待开的花骨朵儿。

    就在骆羽杉束手无策的时候,傻大个走了过去,他走到他腿边,蹲了下去,拿起那人丢弃在一边的弯刀,用刀尖挑开他的裤管。

    果然,那里呈现出两个细小的黑洞,已经红肿得老高,血迹都呈黑色。

    得亏樵夫自己绑住了血管。

    对于这样的基本常识,骆羽杉还是懂的。

    像这样的情况,最简洁的办法就是将毒血吸出来。

    ”有酒吗?“傻大个问,这话问的一点都没毛病。

    樵夫摸摸腰上的酒葫芦,还真有酒,傻大个扯下酒葫芦,喝下一大口,拿起弯刀,一口喷下,两面都喷了,又将伤口处也喷了些。

    就在骆羽杉震惊得恍惚之时,他已经用弯刀将他的腿割开一个小十字架,抬起他的腿,覆上唇。

    这纯熟的手法,似乎都不用动脑筋想,而是出自于本能。

    这场景,并没有想像中的伟大,实际情况是,那一口口黑血吸出来,吐在地上,老远都能闻到浓臭难闻的血腥味,熏得骆羽杉直反胃,可胃里空空如也,只泛出些酸水。

    在他们吸毒血的时候,骆羽杉反应过来,拿了空酒葫芦到溪边打来一壶清水。

    等她跑过来,傻大个正好将毒血吸净,他放开樵夫的腿,随意扯了几把青草,用刀剁成泥,覆在他的腿上。

    骆羽杉忙递上清水,傻大个接过来漱口。

    对着她狐疑的眼神,傻大个的眼神满满清澈的幼稚,仿佛也在看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真不记得你是谁?“骆羽杉无法相信他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了,看他刚才的行动,任谁也不能相信他傻了。

    ”你想说什么?“傻大个这时不傻。

    ”是谁教你吸毒血的?“骆羽杉想一点一点的探问。

    傻大个想了半天,还真说不清楚,这些东西,似乎长在自己脑子里面,遇到就会自动输出,非要追问个所以然,他还真说不清。

    傻大个摇摇头。

    吸出了毒血,樵夫脸色明显好了许多,他欠身想起来,骆羽杉眼尖看到,忙过去扶他。

    ”多谢两位。。。“他看看眼前的两位,一个衣着脏污,看不出颜色,身份看着似乎不低;一个看着干净,却是侍女打扮,这样两个人,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顿了一会,他接着说:”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罗成没齿难忘,敢问两位尊姓大名,待日后好报答!我家就在山那边,两位恩人不知要去哪里,不妨去我家坐坐!“

    ”你叫罗成啊!罗成,我问你,这山叫什么名?“骆羽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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