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摄政王有点凶17
傅砚的言语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燕无名觉得自己居然被震慑住了。
他面色自若掩藏住心绪,“欸……”燕无名客气道,“本王只是好奇阁主的模样,都说百欲阁阁主有号令江湖谍者的本事,本王想同你交个朋友。”
话落燕无名朝傅砚挑了挑眉,“朝廷不与江湖上这些亡命徒胡搅蛮缠,所以本王已经算敬着阁主了。”
燕无名环顾四周,“你瞧,本王给你面子,都未曾让外面那些拿着刀剑的莽夫进来不是?”
傅砚眼神瞥向门口,便见一群拿着刀剑的将士侧立在门口站的笔直。
当真是蠢钝如猪。
“景王太看得起我百欲阁了,如此大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烧我的场子呢。”傅砚言语轻蔑,丝毫不将燕无名放在眼里。
“哪里的话,本王今日只是前来玩乐。”燕无名眼神侧视到傅砚手里的画像上,“我的人说,这位小公子还未出百欲阁。”
他指了指自己搭在桌子上的腿,“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在你百欲阁搜查个人……”
燕无名直视着傅砚面上的面具,那双眼好似带着灼意想将人看穿,“阁主应该会给这个面子的吧?”
“嗯?”燕无名脑袋动了动。
想搜百欲楼……
燕无名的话还真叫人挑不出错处,规矩还不带着挑衅。
也没有挑事的意味,按道理来说傅砚不答应好像到显得是他想挑出是非了。
狸承现在醉的狠,怕是得躺到明日早上了。
傅砚墨色的眸敛起幽幽一瞥。
这般情况来说,就算燕无名顾及自己阁主的身份不在此处闹事。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得把狸承捉去夜庭折磨几番生死几回才能罢休。
明日天一亮,狸承的画像将布满整个临阳城。
狸承便不能在临阳待着了。
傅砚眉头紧起又舒展开来,总觉得好像老天爷一直在帮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去管他。
就算今日自己没来这里,怕是也得把狸承放摄政王府了。
他如此挑衅皇室皇子,谁能护得住他。
现下唯有摄政王的身份能让燕无名放弃找狸承麻烦的想法。
傅砚暗叹了一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谁都敢揍。
傅砚突然就有些好奇狸承到底是为什么揍燕无名的。
他朝画像看了一眼,“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如何惹到景王的?”
燕无名想起刚刚的事情就来气!自己带着三个暗卫全部被揍的喊爹喊娘,自己还被打成这样!
他燕无名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燕无名想着非得把人捉到抽筋扒皮不可!他瞥了傅砚一眼,“因为本王说……”
“说什么?”
“本王说当朝摄政王就是个病秧子,活不长。”燕无名置气道。
傅砚听着燕无名的话面色变得忍俊不禁,他唇瓣抿了抿,心中竟是开心的。
燕无名口无遮拦他是知道的,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说到底他也没什么错,自己确实……是个病秧子。
傅砚轻嗤了一声,又想到那长喝的红扑扑的脸上,怎么会……那么可爱呢。
“仅此而已?”
燕无名轻咳了一声,“本王还说摄政王接不下本王三招就会求饶。”
“景王到是敢说。”傅砚将画像规规整整的叠好,直接放进了怀里。
好说不说的,这画像瞧着是宫廷御画师画的,有着三分神韵。
傅砚看向燕无名伤着的脚,“景王知道那小公子为什么打你吗?”
“本王哪知道!他娘的本王今日就是来喝酒来的!”燕无名眼神斜视向地上还抱着手指在哼唧的男人,决定慢慢的去查眼前人的身份。
毕竟没有证据,真惹到这些亡命徒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于是乎燕无名调转了话锋:
“本王就带了两个人,安安生生喝酒品茶,那小子突然就过来掀桌子!”
傅砚轻笑了一声,刻意压着的声音沉闷压迫,“你在他面前说摄政王,他便来打你,你不应该想想他与摄政王的关系?”
“他与摄政王的关系?一个野小子能喝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燕无名的话虽然如此说,但心中却莫名来的兴趣。
傅砚居高临下的看着燕无名,“我百欲阁的蝶者遍布各国,对于燕北朝堂更是了如指掌,但买消息,是需要代价的。”
他的话停顿下来,燕无名便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在桌面上,“够不够?”
傅砚摇摇头,“百欲阁不收钱财。”
燕无名懂百欲阁的规矩,又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通关无阻的紫金令,可以说了吗?”
傅砚接过令牌挑了挑眉,“摄政王,是那位小公子的夫婿。”
燕无名瞳孔渐渐睁大,面色呆了一刻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男人戾声道:“本王敬你是这里的主子同你废这些口舌,阁主如此把本王当猴耍,是真当本王不敢烧了你这百欲阁吗?”
燕无名一副被逗了的面色瞧着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猛地抬起手扬了扬,百欲阁门口的侍卫便纷纷朝着屋内闯了进来,就有要搜查楼阁的架势。
傅砚轻嘲了一声,“景王若是想搜,我让你搜就是。”
他往边上侧了一步,而后回过身顺着楼台看向二楼的廊檐:
“我还告诉你,那位小公子现在就在二楼的天字一号房内歇息。”
傅砚言语无畏又带着挑衅,“景王若是怀疑我百欲阁碟者的消息,现在就可以叫人杀上去,要了那小公子的性命。”
“但若真伤了人,景王可以试试摄政王会不会放过你。”
傅砚声音不大,却莫名震着燕无名的耳畔。
“又或者说,景王觉得那病秧子斗不过你,楼上的小公子杀了也就杀了。”傅砚微曳的眸在幽戾的面具之下显得异常森然。
他微微上前一步,嘴角微微扬起邪冶笑:
“但我与景王无冤无仇,要杀人的话,还望景王提到外面去杀,也让我脱卸干系。”
“哼!”燕无名咧着嘴,“你当本王那么好骗,他是个男人!摄政王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傅砚也没了阻拦的意思,只淡然道,“不仅喜欢,还宝贝着呢。”
旋即傅砚又道:“我是在帮你。”他的帮你二字咬的极其重。
今日本就没带多少人来,若燕无名非要强行去搜楼。
傅砚深知自己绝不会让狸承有事,如此百欲阁这些人便只能暴露。
那就得要重新找去处安置了。
到底是个麻烦事。
“我敢保证……”傅砚眼神敛起瞥向燕无名头顶的三珠紫云冠。
言语愈发轻蔑,“若景王伤了他,这三珠冠怕是便戴不上了。”
傅砚说完便看向在楼梯口站着的百欲阁的侍酒,扬了扬手,“让景王搜。”
“是。”几人穿着都很普通,瞧着与其他酒楼的小厮并无什么不同。
但每个人的手若是细看便能瞧出是常年握剑拿刀的。
燕无名见人散开,却莫名失了底气。
他口不择言惯了,若真在现在惹上傅砚,他还真是心中犯怵。
先不说百欲阁的蝶者有多大的本事……
就刚刚的那些话一句句把他逼的退无可退,他可不敢真的去赌。
若是那少年真与摄政王有关系,自己这一身伤好像真他娘的就只能认栽了!
如此想来燕无名更气愤了。
但他承认,自己犹豫了。
若自己真杀了摄政王心爱之人,以傅砚的性子,自己头顶这三颗亲王珠怕是真要掉地上了。
燕无名见过傅砚的手段,虽然一直想拖他下马,但很显然,现在自己还没有这个本事。
燕无名咽了咽口水。
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抬手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喉腔轻嗯了一声,“你要是诓骗本王,明日本王就来烧了你的百欲阁!”
话落燕无名扬了杨手,而后就被人连着凳子架了出去。
此事作罢。
傅砚看着燕无名离去的背影,对着身侧的酒侍道,“把他另一只腿也打折。”
“是。”几人令命便悄然从侧门跟了上去。
事情告一段落傅砚带着燥意甩袖上楼。
当他走到二楼天字一号推开房门的时候。
便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