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聚
三日后,南宫戏月与烟儿出现在南宫世家门前。守门的护卫看到,忙去禀报家主。
南宫戏月先回清月居,沐浴后又换了一件衣裳才慢慢悠悠去了前厅,而南宫家主已经等候了许久。
南宫暮朝,南宫现任家主,南宫黎汐的亲弟弟。明明是位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却穿着一身过分明艳的衣服,像只花蝴蝶。
“南宫戏月,见过大伯。”南宫戏月行礼道。
“一家人客气什么,快起来。”南宫暮朝虽推脱,但却仍是很受用。
又道:“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时日。宫中继任大典完后别急着走。你出去办事一年四季不归家,这倒是显得你哥哥什么都不干了么。”
南宫戏月干巴巴地笑两声,回答道:“大伯说的是。”心道,自己还真不大管宫中之事,都是戏阳在管。可能只是偶尔路过分宫顺便去看看,倒是多亏戏阳了。
随后便是南宫暮朝拉着南宫戏月聊天絮家常,上至家族中的长老会,下至厨房大黄狗生了几只崽,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像是一个大伯,到越不像是一位世家家主了。
约莫几炷香时间过去了,南宫戏月又一次感受到了一万点来自灵魂上的暴击,救命!
“大伯,中午了,我还没吃饭呢。”南宫戏月出声提醒。
“你瞧,大伯都快忘了。嗯,就这样吧。你吃,大伯先走了。”南宫暮朝道,说完便转身出了清月居。
“欸。”南宫戏月不住地摇头。
自己这大伯,真是越来越跳脱了。
辅历三零一十九,距离继任之事还有五天。族里宫里的人都忙里忙外,大都脚不沾地。
不仅要备好继任一事所需用具,还有场地位置。从门派位置前后到邀请人之间的尊卑之分。
而南宫戏月却并没这么忙,已经回上界这件事目前只有南宫世家和宫中的人知道,因此不管是接见贵客还是宫中事务,与她而言,只有一句:“我只是执法人罢了,有事找代理宫主哈。”
阳光明媚的一天,南宫戏月照例在茶楼听戏,之听声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月祈姐姐。”
转身,一位身着黄衣的少女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后,肤光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注视着南宫戏月。
这位少女容貌秀丽至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季花惜,季家嫡女,西宫少宫主。
季家世代经商,势力西宫,归属于落辉殿。拥有千万拍卖行,卖出的货物无比珍贵,皆有市无价。
季花惜转身又对身后的一位男子道:“我道自己怎会认错。”
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淡黄色常服的男子,腰间挂一枚通体绿色的令牌——西宫。
男子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季华锦,季家少主,西宫执法人。季花惜的哥哥。
“久闻季家少主自两年前便参透本家剑谱,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南宫戏月抱拳虚一礼。
“过奖,本家管教严格,贪、怨、枉、杀、淫、盗、掠,本家族规七不为。”季华锦话锋一转“又怎能与名动各国的南宫戏月,戏月大人相提并论。”
南宫戏月率先鼓掌,道:“你还真是越来越会说了。”又虚行一礼,“南宫戏月真是自愧不如 ”
“哪里哪里,过奖。既今日又逢,不如小聚一下。今日我设宴在此,你还真赶了巧。”季华锦又道,便邀上楼。
雅间门一开,南宫戏月是真的笑了啊。
“这是落辉殿少宫主们的私下大集结?”南宫戏月笑着调侃道。
只见房间中有四人,北宫北寒、北宫雪柔,东宫太子以及南宫戏阳。
“今日难得空闲,不出来玩着实可惜,北寒哥和柔姐姐可真是大忙人,戏月姐又不是不知道。”季花惜说。“今日一聚,还是兄长一个月前就和北寒哥说好的。”
“我们七个从小一起长大,少一个都不行。”季华锦解释道。
“请各位尽兴而归。”说罢,吩咐小厮上吃食。
多年不见的几人,聚在一起似乎有许多话说不完。
临走时权源太子叫住了南宫戏月。
“月,多年不见,你还真是如当年一样。”权源太子道。
“什么一样?”南宫戏月似笑非笑的反问。
“同当年一样美,一样自信,一样神采飞扬。”权源太子略微思考后道。
“是吗。”南宫戏月又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关于权源太子这个人,她虽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但却始终看不透他。
“我想说,你愿意做权源家主的夫人吗”权源太子问。
“你还真是”南宫戏月一脸好笑。“不过是你的一时兴起罢了。”
权源太子愣住,而后又笑道:“倘若我不是一时兴起呢,倘若我就是个大情种呢?如果我说我想和你有个家呢,你会不会嫌我幼稚。”说罢,又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南宫戏月。
“你还真会说情话。”南宫戏月直视权源太子的眼睛。
“我喜欢你,不是情话,”权源太子又道,“是心里话。”
野心勃勃。
南宫戏月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词。
她知道权源太子的能力,知道在他眼中,权利被他看的很重。亦如他的家族名——权源。
她说,你放心好了,我们南宫无意争四宫之首的位子,我们可不似你一样,野、心、勃、勃。
权源太子依旧是那副模样,笑着道,在我看来,野心勃勃从来不是贬义词。
权源太子,男子身形挺拔修长,五官如雕塑般棱角分明,双眉入鬓,一身白色锦衣,银色金边腰带系在腰间,整个人气宇轩昂,温润如玉。
可仔细看,他那对含情的眼睛里,平淡如水。
直视权源太子那双眼睛,不免得让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从前也是这么看着她。不经意别过头,不愿多想。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累了。
“行了啊太子,别和我演戏了。”南宫戏月转身要走,没走几步又回头说:“尤其别用你那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否则我不介意把它挖出来。”
权源太子轻笑,又与她同行。“那真是可惜了,可惜我长了对含情眼 看谁都深情。”
“与我何干?记得把婚约解了,识相就别自讨没趣。”南宫戏月毫不客气的说。
“好,但位置我会一直给你留着的。”权源太子略带遗憾道。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很聪明。
“呵呵~今日的事情我南宫戏月记下了。”南宫戏月展颜一笑,又不急不缓的补充“若今后你遇到了让你方寸大乱的人,你可是要将伊人保护好了。”
“那就祝我方寸永不乱。”权源太子看向天边,貌似无意的回答。
街上人很多,两人告别后便分开了。
南宫戏月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左看右看,买了些栗子糕,便打算回府。
突然有人发出惊呼,有一抹红色身影与戏月擦肩而过,差点撞上她。
心下大惊,好在及时侧身避开了,她亲爱的栗子糕完好无损。
又见几位身着落辉殿东宫衣服的人追去,心中了然,是东宫在抓什么人。
那抹红色身影有些眼熟,没细想,便提着一包栗子糕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