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秩序
剑光在宁州行省的某座边境城市的空军基地缓缓收敛。
战机就停在几十米外，塔台已经完成了航线规划，宁州军团的军团长亲自等在战机旁边，看到李天澜从收敛的剑光中出现，马上小跑过来，对着李天澜敬了个军礼，神情亲切的叫了声陛下。
这位少将出自于边禁军团，担任过迅雷军的中层军官，后来因为战场上伤势复发离开了边禁军团，在东城无敌身边的嫡系大将石寒冰的亲自干预下，离开边禁军团的他虽然偶尔会有磕磕绊绊，但却也算是平步青云，两年前晋升少将衔来到肃州，如今在也可以算是豪门集团的中坚力量了。
“刘军长，辛苦。”
李天澜主动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声音平和。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而已。”
刘军长不善言谈，松开李天澜的手掌第一时间指向战机：“陛下，我们现在出发？”
“好。”
李天澜看了下时间，没有迟疑。
刘军长在前方带路，走向附近那架双人座的战机：“有军部特批的航线，陛下，我们大概会在一小时二十分钟后到达琴岛，琴岛方面已经准备妥当，那边的战机型号更加先进，到达北海秋水市军用机场大概需要五十分钟，全程基本不会浪费时间。”
李天澜点点头，还没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李天澜的脚步停了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来自于王圣宵的视频通讯。
北海已经强行恢复了对外界的通讯？
李天澜按下接听键，看着屏幕中的王圣宵，没有说话。
王圣宵一时间同样没有说话。
他看起来憔悴了些，但气场却愈发平稳淡然。
“决战开始了。”
深深的看了李天澜一眼，王圣宵语气低沉的开口道。
“我在宁州，马上登机，情况怎么样？”
李天澜直接问道。
“总的来说还没有失控，但也不算太好。”
王圣宵摇了摇头：“大概一个小时前，北海除了圣州之外其他几个城市同时遭到了突袭，我们之前已经清理过了一批潜伏人员，可隐藏下来的以及最近重新进入北海的潜伏人员还是很多，北海军团在各个城市的驻地首当其冲，然后是各个市府，警厅，持剑家族总部，各个城市的交通枢纽，我们的通讯前段时间被强行切断，到目前为止，秋水市还在处于失联状态，入侵的势力几乎已经接管了秋水市的一切，局面有些被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北海的决战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免的。
王圣宵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并且也有足够的信心获得胜利，但有信心是一回事，看到眼前的局面又是另外一回事，这里终究是他的北海，哪怕这次决战胜利，北海的损失也不容忽视，战士们的生命，人才的流失，普通民众的不安，这一切都可以说是王圣宵的责任。
“圣州没事？”
李天澜眼神闪烁。
“他们暂时还不敢来圣州，但他们最终的目标一定是圣州，帝兵山就在这里，从防御角度来说，圣州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也是最难啃的硬骨头，所以他们会在其他几个城市引起混乱，我派过去救援的人越多，圣州的力量也就越是薄弱，等圣州虚弱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总攻的开始。”
王圣宵缓缓道。
“所以，你的决定呢？”
李天澜面无表情。
“救援。”
王圣宵的回答毫不迟疑：“诸天部队和内卫部队已经分批前往各个城市，我是北海的族长，我不可能眼看着北海各个城市失控，哪怕明知道他们的想法，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决战即便是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李天澜，语气坦然：“所以，我需要你的支援。”
“只要你留在帝兵山，我就可以将帝兵山上绝大多数的力量全部派出去稳住局面，对方的无敌境高手并没有出面，甚至连半步无敌境高手都没怎么出手，这些高端力量，肯定是要用在帝兵山的，你在帝兵山，就是我们最大的保障。”
李天澜嘴角扯了扯，淡淡道：“帝兵山最大的保障不应该是我。”
王圣宵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你父亲怎么样了？”
李天澜直接问道。
这是一个几乎已经被黑暗世界忽略了的问题。
但这却是李天澜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北海决战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无比凶险又无比庞大，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随着北海决战的开始，一场比两年多前雪国乱局还要庞大的地震已经在黑暗世界彻底成形。
北海行省和东岛首当其冲。
但这场风波同样席卷了乌兰国与雪国，王逍遥和雪国之间的关系，李天澜和乌兰国之间的关系，乌兰国与雪国之间的关系都会遭到考验，欧陆北部，随着燃火的离开，黑暗骑士团与圣域的冲突注定也会在今晚爆发，美洲蒋氏也开始兴风作浪，林枫亭如今虽然在美洲，但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太可能让整个美洲风平浪静，中洲内部，陈方青一样动作不断。
欧陆，美洲，雪国，中洲，东岛，北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热闹，而是彻底的混乱，乱七八糟，谁都不知道今晚之后的黑暗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具体到李天澜个人而言，他不怕江上雨，更不会惧怕李狂徒，小心自然是会小心的，可他也不会畏首畏尾，如今整个黑暗世界，能够唯一让他有所顾虑的，恰巧就是被黑暗世界忽略掉的剑皇王天纵。
王圣宵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内心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李天澜的声音平平淡淡，隐约之间，屏幕中的同龄人，甚至是比自己小几岁的同龄人已经把自己放在了跟王天纵同样的高度上。
你父亲怎么样了。
简简单单的问候，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居高临下。
东皇。
东皇陛下。
王圣宵内心有些苦涩，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但也不完全是实话。
他确实不知道王天纵现在的状态如何，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任何事情。
李天澜哦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能到帝兵山？”
王圣宵转移了话题。
“我会很快到达北海。”
李天澜淡然道：“不过在上帝兵山之前，我需要在北海取点东西，属于我的东西。”
他看着屏幕，眼神意味深长。
王圣宵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安，只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李天澜笑了笑，随手挂断了电话。
他不知道王圣宵的那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王天纵此时的状态。
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就好。
以他现在的层次来说，或许还不能够看到那个至高无上的境界有多么强大，可跟同层次的江上雨和李狂徒不同，很早以前，李天澜就已经看到了武道的终点，而且他还拥有无情。
所以他可以模拟出轩辕锋和十三重楼在全盛时期的威力，大致也能够模拟出王天纵当时的承受能力。
所以他可以肯定，王天纵的伤势短时间好不了，但如果说他一点动手的能力都没有，那同样也不可能。
北海决战，李天澜可以配合北海行动，但在王天纵出手之前，他同样不会全力出手。
南美蒋氏，圣域，天都炼狱，疾风御剑流，无极宫
这些都是综合实力在如今的黑暗世界可以算得上是顶尖的实力。
如果全部将他们葬送在北海，东皇宫今后在黑暗世界等于是扫清了所有障碍。
李天澜自己很难做到这一点。
王天纵自己同样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但他和王天纵在一起，却完全可以做到这一步。
等到北海的决战落幕，王天纵也透支了两年多来积攒的力量，黑暗世界，就只剩下东皇宫了。
李天澜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衣领。
雕刻着金色花纹的黑色衣领亲昵的蹭了蹭李天澜的脸庞。
他走上战机，平静道：“出发吧。”
就目前来说，胖子的父亲姓什么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胖子本身的能力。
从护士到医生到生物学家。如果轩辕无殇真的没有吹牛，他擅长的领域真的是人体工程学，遗传学和基因学的话，那么他确实是东皇宫非常需要的人才。
全世界各个国家在这几个领域内的发展都远远算不上成熟，即便是在这方面最强的北海王氏，也只能说是理念和技术方面比较先进，包括北海王氏在内，所有的势力和国家在这方面只能说是才起步而已。
轩辕无殇如果是这方面的专家，那么不止是东皇宫，所有的势力都会欢迎他的加入。
验证轩辕无殇的专业能力并不困难，虽然还不清楚轩辕无殇和刑天的来历，但秦微白并不想错过人才，她将轩辕无殇带进了城堡二层的小会议室，同时打电话叫来了正在地下试验室内做实验的银眸纳兰诗影。
这位北海王氏的核心人物在东皇宫已经呆了两年多的时间，除了定期去一趟林族总部记录一些数据之外，平日里基本没怎么离开过东皇宫，纳兰诗影虽然年轻，但她的专业能力却是全世界都公认的，以当年的技术和发展进度来说，在人体工程学，遗传学和基因学领域，纳兰诗影可以说是最顶尖的专家。
轩辕无殇来历有些古怪，还有些莫名其妙，秦微白总觉得对方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可却又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恶意，让纳兰诗影来验一下轩辕无殇的成色，对方如果真的有些真才实学的话，倒也不妨先收下来，毕竟在这个领域，即便是他们有了纳兰诗影，比起北海王氏也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小会议室来了一场现场面试。
无论是秦微白，还是纳兰诗影，都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
性子冷淡的纳兰诗影不善言谈，只是随手写了几个公式，公式不简单，但也并不如何深奥，符合纳兰诗影心中普通科研人员的水平。
轩辕无殇默默的看着纳兰诗影出题，眼神古井不波，淡淡的，平静的。
这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得纳兰诗影内心一阵火大，这个自己来的时候正对着秦微白一脸狗腿相的死胖子看着她的眼神极为奇怪，纳兰诗影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没有所谓的惊艳与欣赏，那种平静，完全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漠视。
就像是人走在路上看到了脚下的蚂蚁一样，给人一种完全是出自内心的被忽略的感觉。
纳兰诗影内心有些烦躁，干脆将自己不久前才解开的一个公式也写了上去，然后一脸冰冷的递给了轩辕无殇。
军师静静地看着。
秦微白静静地看着。
纳兰诗影静静地看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轩辕无殇。
身材高大魁梧犹如一堵墙壁的刑天突然看了纳兰诗影一眼，他一副前方高能预警的表情，眼神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古怪。
抱着一大瓶纯净水狂灌的胖子接过纳兰诗影的题目扫了一眼。
他微微挑眉，笑了起来：“就这？”
这一刻的他身上似乎出现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随手拿起了身边的圆珠笔，胖子有些粗壮的手指握着笔，飞快的在那几道公式下面勾勾画画。
无数的符号在他的笔尖之下排列出来。
随意，无奈，漫不经心。
没有半点的停滞和思考。
二十秒钟，纳兰诗影递给他的那张纸上已经画满了各种符号。
“你看看？”
轩辕无殇放下笔，将手里的纸递给了纳兰诗影。
纳兰诗影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她纤细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她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纸，看着上面的答案，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纳兰诗影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又匆匆扫了一遍答案，随后猛然抬起头看着轩辕无殇，一脸的不敢置信。
“咦？”
轩辕无殇似乎有些意外：“我本来认为你会说我的答案是错误的，看来你很聪明。”
“不是错的。”
纳兰诗影怔怔的看着轩辕无殇，足足过了一分钟，她才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你怎么做到的？”
初看之下，对方对公式答案的理解确实有些怪异，但这种怪异却是来自于思维的局限性，对方的答案全对，可解答方式却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模仿的思路，简单，犀利，一目了然。
对方给出的答案无疑是正确的，可解题方式却几乎直接颠覆了纳兰诗影的思维，他们原本的解题方式在对方的思路中显得无比的笨拙可笑，四个公式，胖子二十秒的时间，给出的完全是最优解。
即便是纳兰诗影都做不到的最优解。
这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
可就这么神奇的发生了。
“有什么问题吗？”
秦微白看了一眼纳兰诗影。
纳兰诗影有些迟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对方的思路极为神奇，但几个公式并不能说明对方的水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有资格进入东皇宫的实验室工作。
纳兰诗影想了想，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加入我的实验室，成为我的主要助手。”
秦微白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眼睛。
纳兰诗影内心却突然有些忐忑，她看了一眼轩辕无殇，目光躲闪：“可以吗？”
轩辕无殇笑着摇了摇头：“东皇宫不缺科研人员，我只是想做一个医生。”
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过了几秒钟，才笑了起来：“听说东皇陛下要在东皇宫建立一座医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这家医院工作。”
他再次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组公式交给纳兰诗影：“当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们可以相互交流。”
纳兰诗影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公式看了一会。
她的身体猛然一震，因为过于激动，她的脸庞浮现出了一抹极为明显的潮红。
对方的公式不是题目，而是一种有些笼统的答案。
让纳兰诗影觉得有些羞耻的是，这条公式她一时间甚至有些看不太懂，她只能确定这条公式是关于基因领域的一个模型，应该是与人体深层修复有关系。
如果这条公式是真的，这也就意味着
纳兰诗影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整个人的心神一瞬间陷入了这条公式中。
“我找到方向了。”
她突然开口道。
“什么？”
秦微白有些愕然。
“永生第三代的方向，我找到了，非常关键的方向。”
纳兰诗影的声音有些颤抖：“林族总部那位的情况，也可以有新进展了，还有东城小姐，司徒殿下这条公式这条公式”
“砰！”
巨大的声响中，一直安静坐着的军师陡然站了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轩辕无殇：“你能救老板？！”
“老板？”
轩辕无殇胖乎乎的脸庞带着一抹茫然而又不失礼貌的笑意。
他再次摸了摸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灯光照耀在镜片上闪耀着彩色的光芒。
这似乎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动作。
可在秦微白等人看不到的镜面背后，无数的数据洪流疯狂的在镜片上闪烁着。
轩辕无殇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随即变得有点尴尬。
他竟然没有找到有关于这所谓的老板的资料。
他给出的那条公式算是送给东皇宫的见面礼，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所以那条公式并不是随便给的，他刚才触摸眼睛的一瞬间已经入侵了东皇宫的机密资料库，东皇宫未来发展的新城计划，从李氏开始的生命树计划一目了然。
他在东皇宫的生物试验室中找到了几分有趣的资料，那是有关于几名伤员详细具体的身体数据和他们身体数据的近期变化，也是他认为对方在十年二十年内很难解决的难题。
他结合了几人的情况给出的公式很有针对性，因此这份礼物他给的很满意。
可是老板
轩辕无殇再次摸了摸眼睛。
庞大的数据疯狂闪烁，东皇宫的机密资料库所有的文件一瞬间都被他翻了出来。
他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老板是谁？”
秦微白看了纳兰诗影一眼。
纳兰诗影陡然反应过来，匆匆忙忙说了句稍等，直接离开了会议室，冲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向下，些许的停顿后，又重新向上。
高跟鞋急促敲打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纳兰诗影抱着两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文件夹内记录着轮回宫主近半年来所有的身体数据，她将文件夹放到轩辕无殇面前，眼神诚恳：“这是伤者的资料。”
轩辕无殇接过资料仔细观察着上面的数据，金丝眼镜的光芒轻微闪烁，所有的数据随着他的翻动迅速烙印在镜片上。
大量的数据相互融合，在镜片上不断勾勒，最终出现了一道纤细高挑的女性身影。
轩辕无殇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微白，眼神有些错愕。
秦微白内心陡然一沉，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镜片上只有轩辕无殇自己可以看到的身影迅速消散。
属于轩辕无殇自己的数据又一次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东皇宫的资料库，进入了实验室的电脑，确认了所有身体数据后又观看了纳兰诗影近半年来的飞行记录。
网络之中没有距离。
属于轩辕无殇本人的数据在网络世界肆意流淌，绕过了一个个国家的机密数据库，下一秒钟，欧陆，林族总部的实验室里，电脑上大量的数据开始滚动，所有的摄像头全部打开。
东皇宫总部会议室里，金丝眼镜的镜片上倒影出了那道躺在泡沫般的营养液里的身影，倒映出了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完美脸颊。
所有的数据完美融合。
轩辕无殇身体陡然震动了下，他看着强自镇定的秦微白，眼神有些复杂，喃喃自语道：“这什么情况啊？两个嫂子？一模一样？”
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着秦微白。
秦微白默默的看着他。
短暂的沉默。
“你到底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我是个医生啊。”
轩辕无殇摊开了手掌：“或许还能算个不入流的黑客，不过主要我就是个医生。”
他敲了敲桌上的文件，看着秦微白问道：“嫂子，你呢？”
秦微白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个”
轩辕无殇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笑：“我刚才对比数据，顺便进入了东皇宫的机密数据库，找到了一号伤员的档案，然后顺着她的飞行记录入侵了一个庄园的网络系统，看到了另外一个嫂子。”
“你能入侵东皇宫的机密数据库？”
秦微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东皇宫成立的时间是短，但这不意味着东皇宫的水平不行，盛世基金作为世界最强势的金融机构，要什么人才没有？东皇宫的数据防火墙完全是由数十位顶尖人才联手布置的，它或许有被入侵的可能，但怎么可能连入侵的警报都没发出来？而且听着意思，刚才那一瞬间，他入侵的不止是东皇宫的数据库，甚至连林族总部都被他入侵了。
“我还是个黑客啊，不过我的本职还是医生。”
轩辕无殇认真的开口道：“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你？”
“如你所见。”
秦微白沉默了一下：“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时空穿越？平行宇宙？维度重叠？”
轩辕无殇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
秦微白摇了摇头，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轩辕无殇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但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很奇怪”
他喃喃自语着，内容很快，乱七八糟，秦微白听得有些吃力：“大佬无聊神经秩序”
“所以，你身上秩序的影子，应该就是来自于另外一位嫂子？或者说是另外一个你？”
轩辕无殇轻声道。
又是秩序。
不久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说秦微白身上有秩序的影子。
秦微白语气平静，她认真的看着轩辕无殇：“你所说的秩序是什么？”
轩辕无殇静静的看着秦微白，看了很长时间。
良久，他才轻轻笑了起来：“大概就是我们理解的意思吧，秩序就是秩序，比如国家的秩序，法律，规则，次序，制度，衣食住行，都是秩序。最简单的解释”
他深深看了一眼秦微白：“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处不在，就是秩序。”
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资料：“另一个嫂子的状态很奇怪，她现在不能说是活着，但也没有彻底死亡，我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让她醒过来，但不是现在，不止是她，还有另外两个病人，相信我，短时间内，让他们继续沉睡下去，并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的改善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
一直沉默的刑天下意识的看了轩辕无殇一眼。
秦微白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轻声道：“你说你父亲让你来跟天澜打好关系？你父亲在哪？你是哪里人？”
轩辕无殇愣了愣，镜片微光闪烁，他迅速扫了一眼浮现在镜片上的中州地图。
“我父亲有点忙他的产业很大，短时间内怕是见不到面。”
又是短时间内。
刑天再次看了他一眼。
轩辕无殇继续笑道：“我祖籍是中原人。”
中原行省，复姓轩辕。
秦微白已经决定好好查一查，她默默的想着，看了军师一眼。
军师点点头，对着轩辕无殇伸出手：“那么，欢迎两位加入东皇宫。”
“这是我的荣幸。”
轩辕无殇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今后在东皇宫生物试验室工作，至于这位”
“不不不。”
轩辕无殇摇了摇头：“我是个医生，我还是选择做医生，这是我喜欢的职业。”
军师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三位特殊的伤员，我会想办法的。”
轩辕无殇笑道。
“可以。”
秦微白点了点头：“只不过现在东皇宫的医院并没有你发挥的余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么做战场医生如何？”
“呃”
轩辕无殇眨了眨眼睛，看着秦微白，有些无辜。
“去东岛吧。”
秦微白笑了起来：“现在就去，相信我，那里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他看了军师一眼。
军师点点头：“我马上安排，两位，跟我来。”
秦微白笑了笑：“东皇宫如今大部分精锐都在东岛，希望两位可以全力以赴，保全我们的有生力量，两位，一路顺风。”
直升机在空中呼啸着离开了东皇宫，越飞越远。
宽敞的机舱里，轩辕无殇和刑天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无殇才笑了起来：“就这么被打发出来了，那位小嫂子很聪明啊，还是不够信任我们，这会应该已经开始让人调查我们的来历了。”
“她调查不到。”
刑天瓮声瓮气的开口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
轩辕无殇看着窗外夜幕中的风景：“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咱又没什么别的心思，做个医生挺好啊，刑天，你打算做点什么？每天发呆的话太无聊了。”
“少爷，我是暴龙！”
刑天沉声道：“陛老爷不喜欢我的名字。”
“但那就是你的名字，姓刑，名天。代号是代号，名字是变不了的。而且别误会，他不是不喜欢你的名字，只是觉得现在的你还不配这个名字，现在嘛这么远的距离，你不要说叫刑天，就算叫玉皇大帝他都不知道。我们不一样，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该回去了，你还不知道要待多长时间，难道一直让人叫你暴龙？暴龙暴龙，难听死了。”
他触碰了下眼睛，看着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新闻，懒洋洋道：“找机会还是要去一趟那个什么忘忧山庄，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我本来以为李天澜是个例，可是这对夫妻都是出人意料的可怕啊，我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秩序，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