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是。”
戴安斯答应了一声,又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萨沙。
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催促她赶紧把自己塞进垃圾袋,丢进酒店后面的大号垃圾桶,眼不见才好心不烦。
孙岚则是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冷风冲散屋内的气味,同时对服务生们说。
“把这房间收拾干净,萨沙今晚住这间。”
“是。”
服务生们或许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房间。
孙岚则是对还扶着沙发,一副宿醉未醒模样的萨沙说。
“你去浴室洗个澡,醒醒酒,我一会去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嗓子,在发布会之前,你的声音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里是日不落酒店的高级套房,每一间都是有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
萨沙听了便轻声道谢:“谢谢孙岚姐,给你添麻烦了。”
此时的她度卑微。
挤出笑容的脸楚楚可怜,简直像个被丢在角落,支离破碎的瓷娃娃。
可孙岚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如果你以为我看你可怜,就会心软,那你就错了。我关心的只是发布会能不能顺利进行,会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在完成自己该执行的任务,所以你别给自己任何错觉。”
孙岚的话很冷漠。
其实萨沙都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也压根不关心自己。
对自己甚至是对厌恶。
只是因为她比戴安斯好那么一点,所以才显得没那么讨厌。
不过萨沙一点不意外。
谁叫自己是罗骁的人?
从刚才戴安斯把红酒倒在地毯上,让萨沙把红酒舔干净的时候,孙岚只是冷冷看着,萨沙就已经肯定了这一点。
不过这样最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罗骁更加相信她,萨沙才有可能从罗骁那套出更多情报。
所以她继续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我知道的孙岚姐,我先去洗澡。”
“嗯去吧。”
孙岚的声音被关在浴室门外。
滚烫的水流浇过头顶,顺着萨沙的脚踝流淌进地下,发出阵阵呜咽。
热水也让她的血液加速循环,酒意几乎消退殆尽。
可看着镜子里长发贴在脸颊上,如同落汤鸡的自己,萨沙却忍不住苦笑。
“你是谁啊?你还是你么?”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介意。
但刚才噩梦一般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依旧挥之不去。
萨沙清楚的记得。
戴安斯疯狂给她灌酒的时候,孙岚也只是低头看着手机,与客户们商议着安若翘的工作安排,时不时出去打个电话。
她一脸冷漠,仿佛与自己被客厅内的沙发分割成两个毫不相干的世界。
这让萨沙绝望,也意识到孙岚是真的无动于衷。
萨沙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家庭,父亲是伐木工,母亲是卖牛奶和奶酪的,姐姐也在镇上的学校读书,本打算在1个月后考大学……
那份环绕她十八年的幸福,与当下接触的冰冷残酷现实形成巨大反差。
而这一切会被颠覆,都怪那个罗骁。
“呼……”
深吸口气,萨沙拿起浴缸旁边的香皂,仿佛要把自己彻彻底底洗干净。
随着泡沫被冲掉,每一寸肌肤被擦干。
萨沙心境发生了变化,从前的那份纯真和美好幻想已经彻底松动了。
“萨沙小姐,来做个造型吧,要不明早又要化妆又要做发型,可能会让您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化妆师叫自己。
萨沙点点头,坐在梳妆台前。
明天一早会有新闻发布会,因为戴安斯要宣布自己接手代言的事,萨沙也得跟着出席。
但在坐定后,她对化妆师说:“雯雯。”
“嗯?”
“给我做一个干脆利落点的发型,以前的仙女装扮路线太没特色,我想观众也都看腻了。”
萨沙的语气不容置疑,化妆师却犹豫起来。
“可是要改造型,得跟孙岚姐打招呼……”
“没关系。”
就在两人说话时,孙岚已经跟一位大夫进了房间。
“就按萨沙说的办。这样说不定能剑走偏锋,抢了安小姐的风头。”
听她答应下来,萨沙这才松了口气。
同时间。
楼上包间内。
随着在茶几前坐定。
戴安斯问:“罗先生,如果只是有新的任务安排,您叫手下跟我打声招呼就行了,又何必要亲自来雾都?”
“你何必明知故问?”
罗骁几乎是夺过戴安斯手中未等削皮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下一秒就把苹果丢在了戴安斯的脸上。
“你要是有用,事情还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么?”
他的声音很冷,但显然带着怨气。
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戴安斯毫无防备,所以她的脸颊是结结实实挨了一苹果。
虽然比被石头丢中强点,但也没好到哪去,还是很疼。
可戴安斯也只是揉了揉脸颊,冷声提醒道。
“罗先生,我可是一直在按照你的要求做事,你凭什么把秦寐的死算在我头上?”
她说着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要怪只能怪那个肯特,还有那些你都管不了的弗朗西斯皇室成员,是他们杀了你的对手,终止了你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我!”
戴安斯越想越气,所以也抓起一个苹果砸向罗骁,可是却被他一把接住了。
原本戴安斯以为罗骁会生气。
可没想到罗骁居然笑了。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不满,只是始终不肯承认?”
“我岂止是对你不满,我简直是恨死你了。”
戴安斯见他也不生气,就是笑着。
长久以来积压的怒火和不解喷涌而出。
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抓起水果刀,对着罗骁的肩膀狠狠的扎了进去。
好在罗骁反应快,用未受伤的左手抓住戴安斯的手腕,但他依旧能感觉到,那水果刀的刀锋已经抵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但即便肩膀传来阵阵疼痛,他也只是攥着戴安斯的手冷声问。
“你真下得去手?”
“不然呢?要不是怕你身后那些人把我杀了,我就直戳你心口了。谁叫你恋爱脑,简直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