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可是因为意识到自己下了火车后。
需要去补个妆,所以她又回到了火车上,等补妆后才跟上来。
虽然她跟弗兰克不太熟。
弗兰克对她的印象甚至也局限于她是个过分爱美,脾气有点差,喜欢打扮的皇室贵族。
但是两人并无过节。
而且大部分皇亲国戚都比那些真正有权威的人要更加跋扈,这在贵族圈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因此在看到珍尼佛女爵为海伦娜红了眼眶的时候。
弗兰克也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于是便对她深深鞠了一躬。
“珍尼佛女爵能够记住小女,为她的去世而哀悼,真是让老夫倍感荣幸。”
听到弗兰克的话。
珍尼佛女爵也赶忙说。
“弗兰克先生说笑了,海伦娜小姐在整个雾都商圈都是翘楚级别的人物。有多少富豪公子都盯着她,想娶她过门。我当然也欣赏她的才华了。”
珍尼佛女爵太清楚,在雾都这个水路运输极度发达的地方。
商业上的发展甚至都要比欧洲其他国度和地区要高出一截。
这样的地方,自然也是各路有才华的人云集。
再这样的地方,想找出几个和海伦娜颜值水准差不多的姑娘是很容易的。
但是像她这样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孩,却找不出几个。
所以珍尼佛女爵也是真的为海伦娜过世惋惜。
她曾经就想过要给罗兰德和海伦娜牵线搭桥。
只是因为现在人不在了,所以她也没必要表达这种意愿。
同时,罗兰德也俯身对珍尼佛女爵说。
“姑妈,我找的这位安小姐就是弗兰克先生介绍的,我很感激他能让我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所以我想去弗兰克先生那里坐坐,顺便参加葬礼。”
原本珍尼佛女爵还为海伦娜遭遇意外而惋惜。
可是当听说弗兰克居然促成了罗兰德和这个普普通通的女仆。
她脸上的表情却顿时变得僵硬。
罗兰德再怎么说也是贵族,还是当今王子的朋友。
如果不是王子已经有了王妃,还有了一双儿女,坊间甚至流传过王子和罗兰德之间不可描述的轶事。
可弗兰克却给他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介绍了一个女仆。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弗兰克另有企图,而且甚至不舍得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罗兰德。
这也让珍尼佛对弗兰克的好感全无。
于是她清清嗓子说。
“罗兰德,老实说我昨晚在船上喝得有点多,而且因为一直颠簸,所以晕船了。所以我想先回城堡休息。这样我才好参加晚上的重要发布会。所以要不你先去弗兰克先生那里,我们一会在宝格丽发布会现场汇合好了。”
见珍尼佛女爵揉了揉太阳穴,故作一副有些不舒服的表情。
可实际上却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与不悦。
罗兰德也只是习惯性的微笑道。
“姑妈你去吧,如果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尽管跟我说,我会让弗兰克先生联系王室那边的大夫,让他们派人去给你看病。”
罗兰德说着,便搀扶着珍尼佛女爵上了一辆红色保时捷。
紧随其后的仆从们则是紧跟着上了后面的两辆黑色奔驰。
两个孩子不舍的看了海利跟梅莎他们一眼,这才在仆从的催促下上了车。
“罗兰德先生,咱们上一辆车吧。”
看到弗兰克先生居然亲自为自己和安若翘拉开车门,罗兰德也先示意安若翘上车,这才上去。
而海利与梅莎则是上了罗兰德提前安排的专车。
“你姑妈刚才那川剧变脸是怎么回事?”
上车后。
听到安若翘小声问自己。
罗兰德告诉她:“我姑妈曾经想过给我和海伦娜小姐说媒。”
只是一句话,安若翘便对他的意图心领神会。
珍尼佛女爵一定是认为弗兰克先生瞧不起罗兰德这个并非真正的贵族。
还把一个女仆介绍给他。
也难怪她会突然对弗兰克转变态度,那眼泪收回去的比什么都快。
随后安若翘又紧接着问。
“你是故意的?”
罗兰德笑着:“有什么不可以么?你别看珍尼佛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但也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不明白我的暗示。”
安若翘所说的这个故意的。
并不仅仅是指罗兰德说安若翘是弗兰克介绍的。
同时也是指罗兰德刚才故意跟珍尼佛女爵说,弗兰克会给她介绍皇室的御用大夫。
他就是想让珍尼佛女爵把海伦娜的死,跟弗兰克认识皇室现在的大夫联系在一起。
到时候珍尼佛女爵说不定也会成为他们扳倒弗兰克这个脑满肠肥的地头蛇的关键。
“罗兰德先生,我们到了。”
弗兰克说这话时,声音明显有些生冷,很不自然,甚至那份尴尬与不解都掩饰不住。
因为他从后视镜里能看到。
罗兰德与安若翘在低声说话,距离特别近,就像是小情侣之间在说悄悄话。
加上刚才罗兰德跟珍尼佛女爵说的话,弗兰克都有些拿不准。
他们是在假扮情侣蒙混过关,还是假戏真做?
在弗兰克看来,这很反常。
因为安若翘虽然失忆,但她应该也是知道秦寐,才会听从他的安排上了轮船。
可是此时的她似乎一点都不为秦寐的死而难过。
这让弗兰克不免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秦寐舍命相救?
而当安若翘与罗兰德下了车。
他们也看到,弗兰克先生并没有带他们回家。
而是来到了雾都当地的殡仪馆。
耸立在众人面前的教堂庄严肃穆。
在雾都阴冷的天气跟绵密雨丝的浸润下,原本笔挺的巴洛克式建筑变得有些模糊。
而远处惨白或灰黑色的墓碑上停靠着几只乌鸦,时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尖锐叫声,仿佛在嘲弄造化弄人。
“弗兰克先生你好,这位应该就是安小姐吧?”
此时的顾冰虽然还穿着白大褂。
但因为她没有系上扣子,所以能看到她白大褂下面的丧服。
她的胸口还别着几朵野菊花,似乎是从教堂周围采摘下来的。
它们散发出一股泥土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的腥甜,低沉,似有若无,却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