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董莎莎的算盘
戚栀带着大莓妮跑到外面，身后的董莎莎以手刀的速度追着两人。
那速度堪比忍者。
“你们回来，竟敢藐视法庭！”
一位穿着法袍的法官带着警卫在后面追着两人，其他四名法官见状只好也跟着追。
“不行，我跑不动了。”大莓妮停下脚步，说啥也不走了，“有镜子没？我脸疼。”
“现在不是脸疼腚疼的时候，快跑！”戚栀话粗理不粗。
“证也做了，如今我的使命也完成了。”大莓妮纠正她：
“我找你来是陪葬的，不是救我的。”
“为什么？”戚栀不明白为什么她才26岁却一心求死。
“别人都想再多活五百年，你才二十多岁就活够了？”
大莓妮下颌前伸，示意她看前方。
只见，一个手提着公文包的斯文男人迎面走来。
男人身形偏瘦，头发二八分，右八，左二。
他双眼距离较近，右侧眼尾有个3公分的黄色痦子。
黄痦男见到大莓妮，在距离她3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老婆，你终于露面了。”
“他是你丈夫？”戚栀问。
“他是我想离又离不掉的丈夫。”大莓妮摸摸自己还算青春的小脸，对戚栀苦笑道：
“逃离他的三个月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又是一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不然脑浆都要被他打出来了！”
“他家暴？”戚栀站在大莓妮前面，幽幽道：
“人不可貌相，公文包不可斗量，你有找他们领导吗？”
“没，他会跪，忏悔能力绝绝子，我这个人，心特别软。”大莓妮环抱住自己：
“被他打到三次脑震荡，只要他一求，别说我，我爸妈都会原谅他。”
戚栀突然想到自己让凌夜封彻写检讨，想着他不愿写没准是对的，太会检讨了也不行。
戚栀也环抱住她，黄痦男疾步走来，慢条斯理地说：
“她是我老婆，你把她交给我，我会照顾她。”
为了验证大莓妮说的话是否属实，戚栀试探道：“你照顾的方式是拳打脚踢。”
“夫妻之间磕磕绊绊很正常，老婆，每次对你动手，我都很后悔。”他看着不远处跑来的人斥声道：
“这几天法院和警方的人把你藏到哪了？你根本没看见真凶吧，故意让人保护你，还是你那些闺蜜，她们是不是都让你和我离婚？”
说到闺蜜他骂道：
“闺蜜这玩意最不是个东西！”
戚栀：你也配说别人？
黄痦男见大莓妮不理他，疑神疑鬼道：
“你爸妈给你找下家了？”
“他们？”大莓妮无助地悲泣道：
“如果不是我的父母以生命威胁我，不让我离婚，你以为我会活得这般窝囊？”
“你这是背弃誓言！”黄痦男拽着她的头发：
“考上研究生不想认我了，想和我脱离关系？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我有爱心，为人上进，承诺我们到老了也会依偎在一起。”
大莓妮任凭他粗暴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机械地说：
“当初也不过是当初罢了，变得是你。”
难怪她会找陪葬师，面对威胁看上去也不恐惧，戚栀找到了答案。
因为她觉得横竖都是死，还不如为真相作证，这个死因在她心里才是有意义的。
“陪葬师，小气！”大莓妮拍了下她。
“我是小戚。”戚栀更正道。
大莓妮躬身，“小七小八都无所谓啦，你有剪刀的话把我的头发剪短，别让他的手碰我的头发。”
“o啦!”戚栀拿出剃头器，对着黄色痦男左边的头发来了一推。
“滚！”黄痦男阻挡时跌倒在地，他手捂着碎发茬子，表白道：
“我爱你，梁爽，我不能没有你，你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你是我努力拼搏的理由，等明年我会升职，工资奖金我都给你好不好？”
大莓妮连说了三个no,“我怕我没命花。”
“你和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我的手只会用来爱你，不会再伤害你。”
戚栀总结道：“你保证，你下跪，你求饶，这次你打头，下次你是不是要来个黑虎掏心？”
大莓妮眯着眼看向戚栀：“我觉得你是在提醒他。”
黄痦男对着戚栀咬牙切齿道：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我老婆，没有人！”
法官们追了上来，“证人梁爽！你可知道我们为了这个案子准备了多久？”
警卫好说好商量：“请立即回庭。”
媒体一见她们出来都围了过来。
见所有人都聚集在法院院外的广场上，董莎莎手持小钻包，鬼祟地看了眼对面教堂的窗子，然后不紧不慢地移步到戚栀面前。
“梁小姐，我深知你为了涨粉有多么的努力，但你所说的话，对我们家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董莎莎眼看着戚栀，话却是对一旁的大莓妮说的。
“且不说肇事者是不是我们董家人，你拍的视频模糊到那种程度，作为证据，是完全无用的。”
“怎么无用呢？”大莓妮对她眨眨眼，“我亲眼看到了。”
董莎莎转向法官们：
“法官大人，证人梁爽她在庭上说，证据是她留在向日葵下的摄像头拍的，而她在远处，现在又说是她亲眼看到的。”
“你儿子把人都砸死了，弄出了那么大的声响，我就算站得再远，也会回过身看一眼。”大莓妮了然道：
“其实影像再怎么模糊，你也能一眼看出，视频里的人就是你儿子。”
“我认不出，你这样。”董莎莎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广场中间的西弥斯神像前。
“我希望你，能在她的身旁宣誓，你今天讲的话，不掺半点谎言。”
大莓妮跟着她上台阶，问她：“西米什么？她是谁？”
董莎莎耐心道：
“西弥斯，公平女神，你看，她一手持着代表公平的天秤，一手持着代表正义的长剑，若你敢在她的身旁立誓，我将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女神雕塑是青铜色的，足有50米高，她表情威严刚毅。
“原来她是公平女神。”大莓妮仰望着她说：
“我当然敢发誓。”
“只要你敢发誓，我董莎莎会承认你说的一切，不会告你污蔑。”语后，董莎莎走下了高台，只留大莓妮一人在上面。
戚栀见董莎莎下来，走了上去。
“哎，你别上去！我姑只让证人上去，你算什么？”董莎莎的侄女董茜叫住戚栀。
董莎莎剜了董茜一眼：
“她是证人请的陪葬师，她不上去谁上去？”
戚栀一歪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她不会留大莓妮一人在上面，所以她还是选择上去，站在她的身边。
望着高高在上的两个人，黄痦男也跟着跑了上去。
“她是我老婆，只有我才能站在她的身边。”
董茜问董莎莎：“姑，你和梁爽说了什么？”
“我说只要她敢发誓，我会承认她说的一切。”
董茜：“你讲真？”
“茜茜，姑告诉你，万物都有灵性，更何况是象征公正的女神像。”董莎莎故意扩大嗓门说：
“你知道公正女神的传说吗？”
董茜摇摇头。
董莎莎煞有介事地说：“如果证人所言如实，那么女神像会屹立不动。”
“那她要撒谎呢？”董茜自问自答：
“难不成，女神的天秤还能震怒到地动山摇？”
董莎莎不置可否道：“传说亦是如此。”
众人一听，耳朵纷纷竖起，仰脖上看，恨不得去借一副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