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她不敢动了，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老板做的糖画上。
神秘大奖，也不知道是什么。
托着腮，软软地看着，原本半阖的眼眸随着老板的一番番操作，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透亮。
她看人做糖画，江砚便专注在看她。
小姑娘皮肤白嫩，侧颜像只小包子，眼睫长得能挂油壶。
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一口。
她娇声娇气，“还让不让人看啦。”
“好好，让你看。”他眉眼皆带着笑，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死气沉沉的少年，仿佛变得鲜活起来。
下颚搁在她的肩上，脸颊附在她极近的地方，脸贴着脸，也陪着她一同看。
手臂看似漫不经心地环着她，其实搂得死紧死紧。
黎呦的脸红润得能掐出水来，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糖画上，渐渐的，觉着不对劲了。
这位老板做得越来越像她记忆中的模样。
一只腾空而起栩栩如生的凤凰。
他大手一挥，先画了几只，然后再把它们聚拢在一起，用糖融成的糖浆粘在一起，镂空的凤凰灯笼糖画就几乎完工了。
黎呦看着看着，鼻尖酸酸的，视线不自觉模糊了。
老板提着凤凰灯笼走到她跟前，黎呦已经站了起来，手紧张地攥着，揣在胸口。
老板摘下口罩，笑眯眯的，“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她瞳仁一缩，黑亮得很。
老板和原来长得几乎没太大变化，就是苍老了些。
看到老板的脸，黎呦一瞬就捂住嘴，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爷爷腰本就不舒服，还一直佝着腰，陪着她看糖画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她今天流泪的次数太多了，但每次心情都不一样。
江砚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我怎么又把你弄哭了？”
老板都看不过去了，“小伙子，纸巾！”
递过去一张，他用纸巾轻柔地浸润她的泪水。
黎呦吸吸鼻子，不哭了，脸上洋溢着笑，甜甜的，是雨后初霁的彩虹。
他低下头，锁着眉，小心翼翼地问她，“这个惊喜，不喜欢吗？”
他以为这是她童年很美好的记忆，她应该开心才是，小姑娘怎么还哭了呢？
“不，很喜欢。”她眼底有碎碎的光，星光珍珠都远远不及。
“再哭，我都要陪着你一起哭了。”
黎呦被他幽怨的眼神扑哧逗乐了。
老板在旁感叹，“你男朋友真的很有心。”
江砚找了好多家，都觉得不大像，最后循着她的描述，直接跑了他爷爷老家一趟，没想到居然找到了原来的小贩。
黎呦听着老板的话，吃惊不已，原来她跟他提起爷爷奶奶忌日的事，他一边保护她，一边还要顾及她这几天低落的情绪，努力维护着。
瞧见小姑娘错愕的神情，老板便知道小伙子又是什么没说。哎哟，多好的年轻人。
老板也是个热心快肠的，不免多说说，“这小伙子，半夜敲我们的门，表情又很凶，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呢……”
江砚好不容易哄好，老板一说，黎呦眼尾又红了，他看向老板，老板忙收住话匣子，将糖画递到她手上，语重心长道，“小姑娘，虽然你爷爷不在了，但他会在天上一直保佑你的，保佑你平安喜乐。”
黎呦不再哭泣，脚跟微微抬起，少年适时俯身，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像只挂在他胸口的幼崽。
他摁住她的后脑，搂紧她，感受着怀里的体温。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曾经遥不可及的，居然成了他怀里柔软的鲜活的女孩，欣喜一点点渗进每个细胞。
她还在他耳畔不断倾吐着，“江砚，有你真好。”
夜晚，黎妙璐缩在墙角，在空无一人的隔间哭泣。
这房间连个窗都没有，只有外面看守地方的丁点灯光能透进来。
她被关进看守所，直到最后她也没搞清楚情况。
到底是谁灌她的饮料，明明她给丁熠文的东西，怎么到她手上了？
黎呦吗，她没那个力气，也没那个胆子，到底是谁？
这么硬的床，黎妙璐又怕得很，睡也睡不好，想也想不明白。
第二天，她端着盆子准备去洗漱。
一群女人从她旁边路过，侧身而过时，为首那个大姐用腿踩在墙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嚼着口香糖，脸长得很横，块头也大，“你叫黎妙璐？”
这是看守所，都是犯了事关几天的，但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我不是……”黎妙璐怯生生的，谎话却张口就来。
女人歪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让你见识下这个世界真正的肮脏无下限在哪。”
“滚开，你们放开我！”黎妙璐尖声尖叫，可是力气差别太大了。
她被这群女人拽着头发，摁在地上跪着。
这些女人也不说明原因，上来对她就是一顿折磨。
…………
中午，女人已经被放出去了，看守所门口，“江砚，办妥了。”
“谢了。”一个酷酷的少年站在那里，背光面，倚着墙。
胖女人递给他一支烟，江砚眯了眯眼，“戒了。”
壮女人把自己的点燃，慢悠悠地抽了一口，指尖夹着，这才道，“不妨事。原来在三爷那，你救过我一次，这算是我还你了。”
她们这些人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也很讲义气，“更何况女孩帮助女孩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看不惯这种人。”
江砚点点头。
他这样的人，算是有仇必报，别人敢动他的呦呦，必定十倍奉还，否则心中一定不快。
晚上，江砚家，他低着头，正在想什么。
黎呦很自然地爬过去，江砚顺手接过她。
她钻他怀里，仰躺着看他。
“昨天，那个姓丁的说他有三套房。”江砚幽幽地说。
黎呦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立时摇头，细软的发丝铺散在他腿上，“我不喜欢这种炫富的男孩子。”
“我还一套都没有。唉，什么时候我能娶呦呦回家？”
黎呦眨眨眼，“跟江砚在一起，有没有小窝我其实都无所谓。之前那么说，是因为我看你很在意，很怕我爸妈在意。再说了，你知道我这么努力学习是为什么吗？”
她突然坐起来，跪着捧住他的脸，“江砚，我努力是想养你。”
江砚被她一本正经的脸给逗笑了，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宝贝，那我更要加油了，我可不想你养我。”
他已经有了考完后的计划，做实体的，卢振涛会阻拦，那么他就做线上的，卢振涛那个年纪的还没有跟上潮流，对这些也不懂。
江砚去洗澡了，他手机的铃声在房间里蔓延开，是一首她非常喜欢的《pretty boy》。
浴室门拉开一个小缝，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少年的说话声传出来，“呦呦，帮我接一下，手机在书桌下的抽屉里，一拉开就可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