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不想她在云台，他满身脏污地去见她
“不是啦，我说过，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是吗？”
江砚深眸望着她，突然想起她说的话。
她说她并不准备改变他，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相信他。
当时她说的那么信誓旦旦。
他听过，记住了，也没全信。
而现在，她用行动告诉了他，她是认真的。
“阿嚏。”
黎呦拿手掩着，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他深眸望着他，“快上去吧。”
小丫头就像矜贵的兰花。
热不得，冻不得，怕不得，累不得。
可还是让他爱惜得不得了。
过了有一会儿，她站在八楼，仿若和夜空相接，还在冲他招手。
就像是他孤寂时曾经仰望的星光。
这一次，他没有只靠着机车站着装酷，也挥了挥手，“进去吧。”
翌日，七点，晨曦的第一缕光照进教室。
教室里书声琅琅，老师还没来，早自习正是大家读语文，读英语的时候。
刘乔祺坐后排座位上，拿着几块他随手捡的石头，高高丢起，又稳稳落在手心，握住。
“刘哥，你这是在做什么？算命啊？”
“没错。”刘乔祺一脸和他年轻不符的神神叨叨，“我在算，砚哥今天会不会来。”
以往砚哥都是每周一来学校，点个丁卯，证明他还活着。
这学期开始是一三，然后是一三五。
而今天碰巧是周二。
陡然，他浑身抖动不停，活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捏着嗓子道，“掐指一算，今天砚哥不会来！”
那同学笑着摇摇头，刘乔祺的脑回路向来不能按正常人算，“咦？前门走进来的是砚哥吧？”
刘乔祺仍旧闭着眼，不为所动，“砚哥不会走前门的。”
他每次都是直接从后门进来。
两年多了啊，无一例外。
“什么嘛，就是砚哥！刘乔祺，你这算的什么命，一点都不准！”
刘乔祺缓缓睁开眼睛，前门门框处，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单手插进口袋里。
个高腿长，逆光站着，离门框最高处不远了。
校服的拉链，拉到了喉结处，头发依旧带着日系风的微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要不是他那桀骜不驯的姿势，他还真不确认那是砚哥！
江砚一眼就看到黎呦，小家伙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黎呦坐的是学霸区，前排，他从后门进来，她看不到的。
读英语读到一半，她放下书，冲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眼神又湿又软，亮晶晶的，蕴了清晨的朝露。
他很快扫过她，经过她身边，手一侧，突然塞了什么东西到她手里。
黎呦迅速接过，她心跳得好快，低头一看。
ad钙奶，但这次握在手里热热的。
“校服也穿这么帅！原来不是校服丑，是我丑。”
“江砚那颜值真是没话说，要是性格好点，追他的女生能绕学校好几圈。”
刘乔祺视线一直跟着江砚，直到他落座，还傻傻愣愣的，视线落在了江砚刚放下的某物上，“卧槽，砚哥，你居然还带了书包？”
江砚一皱眉，看向刘乔祺，活像是看到了傻子，“学生不带书包带什么？带炸药包？”
“……”
excuse me？
高中三年就没带几次书包，从未穿过校服的砚哥，现在居然在一板一眼地教育他！
江砚带了书包也没打开，人家都在早读，他撑着颧骨，不知道在看什么。
黎呦拿着瓶子，转过头来，吸溜吸溜，喝得很欢畅。
杏儿眼都眯起，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黎呦喝奶也喝得那么甜。”
“有种在拍广告的感觉。”
只有他知道，她是在喝给他看。
只要他送给她的礼物，她都会这么欢喜。
江砚望着她，眉目像融化的坚冰。
下了课，江砚拉开书包拉链，刘乔祺终于知道他带书包来是做什么了。
书包里满满当当的全是nba球星的签名t恤，鞋子，还有签名照。
“砚哥，你这是……”
刘乔祺看着江砚，还不是很适应。
砚哥今天穿着校服，可是他的眉目天生就有难掩的痞气和不吝，配上校服，莫名多了几分渣苏感。
江砚冷着眉眼，没有半分不舍，“全帮我卖了。”
刘乔祺缓缓转过头来，满眼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砚哥收集了很多年，仅有的爱好，而且还不是靠江家的钱买的。
早些年，砚哥帮人没日没夜地打游戏，赚了不少。
说到这点，刘乔祺就尤为佩服砚哥。
砚哥学习不行，打游戏特棒，服务器里数一数二的。
“你没听错。”江砚双手交错在下颚，眼神坚毅。
他不希望他满身脏污，背着负担去找她，而她还身处云台。
就算她说她会无条件支持他所有决定，他也不会拉她下来，他要努力扫清一切障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
他也想和她有以后。
不止是说说而已，以前无所谓，但现在从攒钱开始，他要从那个家搬出来。
刘乔祺摸了摸鼻子，眼神复杂。
这些都是砚哥的心头好啊，一旦卖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当初可是费尽万难才买回来的。
虽然他很少管砚哥的事，但这次由不得一问，“砚哥，你很缺钱吗？”
如果缺钱，他是可以想办法的啊。
“不，现在这些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
刘乔祺还想说，江砚眼瞅着黎呦翩跹的身影朝他一步步走近，立刻用眼神示意，让刘乔祺乖乖闭嘴了。
黎呦今天也是一身校服，但是挽了蓬松酥软的丸子头，皮肤很白，眼睛大又亮。
明明是一片萧索的秋季，她的出现，却像最明媚的春光。
“江砚！”
“嗯。”他轻应一声，然后一个小东西放在桌上，被他握在指缝间时，透着盈盈光辉，“这个送你。”
刘乔祺定睛一看，又傻掉了。
一枚水晶发卡。
要是平时，女孩子的东西他恐怕是不认识的，但是这发卡，是他堂姐表姐们最近争先恐后都想抢的奢品，珠宝设计师帕维诺封笔前的最后作品。
一枚小小的发卡，原价三千多，因为太有市场，现在已经被炒到五位数了。
砚哥前脚刚因为缺钱卖他心爱的珍藏，后脚就送黎呦这么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