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冰川下的火种
砚哥霸气地往那一拍，刘乔祺还以为是什么呢？
瞪大眼睛，突的又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再看看。
刘乔祺刚才的话，黎呦也听进去了，为了避免浪费时间，这会儿正在积极干饭中。
冷不丁抬头，一只脸颊都塞满的小仓鼠，活灵活现。
她看到了一瓶ad钙奶，吸管都给她插好了。
真把她当小孩子啦？
把饭菜咽下去，眼眸潋滟地望向他，“江砚，谢谢~”
说罢，把饭菜咽下去，吸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脸颊圆圆润润的，似在慢慢品尝。
刘乔祺目瞪口呆，这气氛，怎么这么不对呢，至少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傻站着做什么？”帮人帮到底，程嘉凝无奈去拽刘乔祺，把跟雕塑似的他硬拽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给集美一个“祝好”的眨眼。
校园里，江砚和黎呦走在一起，有人嘴一张一合，声音压得很低，时而睇过来一个眼神，又匆匆收回去。
“他们两怎么走在一起？”
“两个都是风云人物，不过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新晋校花，一个是我们学校蝉联三届的校霸。”
“不觉得可以写本小说吗？”
“呸，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看过《斗鱼》吗，仙女只会被堕神拉进地狱。”
江砚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强压住心头的暴躁，火焰夹杂着万箭穿心。
以前这些话并不会给他半分伤害，但她在身边，这些闲言碎语就像扩大了。
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这些人，就是要让黎呦清楚地感受到和他走在一起会面临什么。
他低着头，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层阴翳，低声说，“看到了吗？”
女孩乖乖的，“看到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口袋里的手抠了抠手心，他又问，“听到了吗？”
“嗯，听到啦。”
平时跟她在一块，都是她话多，但这会儿，她却像是被老师问一句答一句的乖学生。
他烦躁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语气逐渐急促，“黎呦，和我做朋友压力会很大。如果你仅仅是因为上次在万尧那，我帮了你一次，没有必要。”
有些话，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开了。
这次她倒是没回复他，像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须臾，一脸兴奋地转过来，格子裙摆也随之纷飞起来，像是蝴蝶的翅膀，“江砚，晚上的篮球赛在哪啊，我想去看！”
江砚瞳仁一缩。
满打满算，以为她就算不会畏惧，多少会有些忌惮，但她却变得更加勇敢了。
一旦她去篮球馆为他加油……
她什么都没说，却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晚上，虽然给了她地址，但是江砚却没指望她会来。
之前听同学说过，她家教很严，除了晚自习，父母不会允许她八点以后回家。
但是他却莫名有了期待，一边运球，一边看向门口，眼底燃着火种。
今天这场篮球赛是跟临肃高中一起。
临高和云高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尤其江砚成为云高一霸之后，临高的张俊千就成了附近片区的战力第二。
而且张俊千对于临高那些女孩子都蜂拥到云高去看江砚，一直极其的不爽。
这会儿，染着一头黄毛的张俊千，双手搭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对面，带着几分杀气。
“看到了吗？砚哥，今天张俊千是想让你死啊，上次你揍他一顿，他还记着呢。”
刘乔祺看出江砚在走神，故意这么说，想让他上点心。
白天程嘉凝把他拉走，已经对他进行了思想教育。
他自己有眼睛，也看出来了。
砚哥并不讨厌黎呦。
但是像黎呦，程嘉凝这样的乖乖女，就算答应了，她们也未必能来，家里多半不会让她们这么晚出门。
他还是希望砚哥能把心收回来，专注到现在的比赛。
听说张俊千为了报仇，这次专门找了两个被篮球协会罚很多次红牌、除名的家伙！
稍不留心，可是会受重伤的。
此刻坐在椅子上、戴着墨镜的张俊千突然打了个响指。
“俊俊，加油，俊俊，加油！球球俱进，分分必得，不畏强暴，所向披靡……”
台下整齐划一的女声，统一的服装。
那是临高组建的篮球啦啦队，当然张俊千往里边投了不少钱。
刘乔祺翻了个白眼，差点呕了，“张俊千，你恶不恶心？”
张俊千摘了眼镜，露出一双瑞凤眼，“你大哥都没说什么，关你屁事！而且有总比没有好。”
云高这边都比较零散，气势也叫不出来。
刘乔祺指着张俊千，委屈得身体都快扭成麻花了，“砚哥，你看他们！”
江砚仍然无话，他抿了抿唇，黑漆漆的目光仍然看向门口，已经有些空洞了。
她说，她会来的。
在人贩子那，他一直活在欺骗和谎言里。
后来回到家，秦媛告诉他，“回家一切都会好的。”结果……
他已经习惯了，把所有人的承诺都当成笑话。
只要不去轻信，就不会受伤。
还差两分钟就要开始，江砚闭了闭眼。
“did you realize that you were a champion？yes i did……”
篮球馆的喇叭里突然响起了几句英语歌词，女孩的声音甜美悠然，清灵飘渺得好似天籁之音。
江砚当即抬头，收住篮球，放在身侧，他站直身体，看向发声处，深沉的眸仿若黑曜石。
女孩清唱之后，深吸一口气，使出她最宏亮的声音，“云高队，加油！江砚，加油！”
江砚缓缓勾唇，透出与平时不同的神采。
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她攥紧拳头，使出吃奶的劲喊话的模样。
“看，我们这边的啦啦队，多么高大上！”
刘乔祺双目放光，血液熊熊燃烧，尽管他都不知道唱得是什么。
其他几个队友也跟着激动，戴上护腕，护额，做好热身，整装待发。
很快，黎呦和程嘉凝出现在门口，她费力地拖着一个大箱子，满头都是汗，粘在鬓角，也顾不得擦。
她们发放了她们啦啦队这边的荧光棒，还有亲手图绘的卡通图版，上面有q版的江砚头像，加油语，全都是她亲手画的，写的。
她就是准备这些来晚了。
她要给她的少年最好的，要给他满腔的热情！
江砚喉结一动，突然燃起冲动，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