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吟於菟
炎黄大传第一部神魔奇剑
第二十一章龙吟於菟
雁门关外，洪荒之野；山峦堆翠，奇峰峥嵘；鸦鸣猿啼，杳无人烟。
在这人迹罕到的偏僻荒凉之地，崇山峻岭之间，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这座傲立群峦的山峰叫羽山，羽山犹如其名，万朵云霞盘旋缭绕在半山腰，如翅似羽，让羽山恰似鲲鹏展翅，翱翔天际。
羽山山麓东南角，有一个深渊，叫虬龙潭。
相传虬龙潭中曾藏着一条叫鲧的大鱼，传说这条叫鲧的大鱼是天帝贬到凡间的神物。
这鲧不知何年何月又化为龙，此龙身长百丈，能够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民间都叫它虬龙，此渊便得此名。
虬龙潭旁有一荒丘野坟孤零零地兀自孤立，坟上荆棘丛生，野蒿萧瑟，荒草萋萋。
此坟冢埋的何人尸骨，为何埋骨于此？为何无人前来祭奠，无人前来祭拜，无人为此扫墓？
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在一个风清日丽的日子，有一汉子骑着一匹赤兔龙马从山峦中腾越而来，来到了羽山。
这汉子来到羽山角下，驻足于虬龙潭前四下张望，似乎是在寻觅着什么？
只见这汉子打扮怪异，大热天里，这汉子身披熊皮披风，腰裹豹皮短裙。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汉子身材魁梧剽悍，一双腿上却裹着水獭皮裹腿。
真就不怕捂出毛病。
这汉子在孤坟旁勒住马缰，只听赤兔龙马的一声嘶鸣，汉子便跃下马来。
又见汉子从马背上抱下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来，拉着孩童直扑向孤坟前，双膝一落地，便叫了一声：“父亲，你的儿子大禹，带着你的亲孙子看你来，父亲。”汉子说完这就话后，嗓音立即哽咽起来，声嘶力竭地接着说，“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父亲，大水已治，您不怨禹姗姗来迟吧？”
此人就是说书人讲的民间传说中的治水神龙，名叫大禹。
几十年前，祝融与共工交战，屡次战事不利的共工，无计可施，不由恼羞成怒，怒火冲天。
此时此刻的共工，已经是让胸中怒火烧不能自已了，骑着那头在不周山生擒的人面雪煞，疯狂地一头撞向曾经攀登多次的不周山主峰。共工这一撞，自己倒没什么事，也是多亏人面雪煞在这么一撞中，使出了浑身解数，奔腾跳跃，顺利穿过冰刀雪箭，才使共工躲过一劫。
当已经陷入癫狂的共工向不周山这么一撞，却把个不周山撞得山崩地裂，冰雪崩塌，摇摇欲坠。
被撞的不周山可真是倒了大霉，在摇摇晃晃中支撑不住了，一下子就断成了两截。
天柱断了，老天就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天空就出现了个大窟窿，天水也就不受云朵的控制，哗啦哗啦地喷涌而下。
天火也不受太阳和月亮控制了，星星也红红绿绿地坠落下来。
澎澎湃湃的天水就在地上形成了滔天巨浪的大洪水，大洪水又撕扯着地维，把个地维都撕裂了。
顿时神州大地洪水滔天，到处水火泛滥。
面对如此旷世难见的大洪水，轩辕黄帝立即命水官鲧担起治水重任。
鲧治水九年不成，累死在羽山下。
十三岁就同父一起治水的大禹只能继续挑起父亲没有完成的治水重担，率领治水大军，栉风沐雨，百战不殆。治水十三载，终于制服了这个泛滥九州的大洪水。
此时，大禹静静地跪在父亲鲧的墓前。
多少年的艰难治水，多少年的风餐露宿，多少岁月的栉风沐雨，滔天洪灾终于在疏通了多少山峦河道中消退了。
面对被荒草萋萋遮盖中的父亲鲧的坟墓，一幕幕艰难治水经历，让大禹内心如狂涛波澜一样难以平复。
大禹凝视着坟头上的萋萋荒草，缓缓挪动双膝到坟前，一根一根地把一丛丛，一簇簇的荒草从坟头拔下来。
拔父亲鲧的坟墓上的荒草时，大禹那古铜色的脸膛依然是平静的，平静的像深渊中的水，波澜不惊。
当大禹无意瞧见身旁的孩童依然直立着时，便低声喝道：“跪下，綮，这是爷爷的墓。”
綮听话地“扑通”一下跪在草丛中，一双充满疑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勾腰拔草的大禹，问：“爷爷住在地下吗？妈妈也是住在地下吗？”
大禹拔草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儿子天真的声音深深刺痛了大禹的心。
大禹仰起头来，凝视着天空。
天空蓝汪汪的，没有一丝云彩，平静的也像虬龙潭中水，大禹那抑制不住的泪水便悄悄地从眼角渗了出来。
大禹似乎听见妻子女娇的哀叫声。
怀胎十月的女娇叫声是那样凄惨悲凉：“大禹，我的夫，你快回来呀！快回来呀……”
大禹回来了，匆匆忙忙从治水战场回来了。
匆匆而归的大禹只看到刚出生的儿子趴在母亲身旁已哭的声嘶力竭，心爱的妻在血泊里永远闭上了双眼……
“爹，爹，我想妈妈，妈耶……妈耶……”
綮突然喊叫着哭嚎起来。
大禹悄悄地用手揩去眼角的泪水，默默地拔光父亲坟头上的荒草，这才把儿子綮高高举了起来，说：“告诉爷爷，爸爸要带你找妈妈去了……”
綮扬起头带着哭腔欢笑地朝着爷爷鲧的坟墓叫道：“爷，爷，爹带綮看妈妈去了，爷爷再见。”
大禹带着儿子綮孤独地走在曾经治理过洪水的地方，从高山上下来的人们并不认识他是谁？
在人们眼里和心里的大禹，应该是一个高大伟岸的神，就像人们传颂的一样，大禹有着虬龙一样的神通，甚至他也是一条虬龙。大禹应该是，必须是在父亲鲧的尸体中孕育了三年，天神用吴刀拉开父亲的肚皮后，如天崩地裂般地蹦出来的一条神龙。
神龙出世，洪水安能不退？
当然大禹的父亲也是一条神龙，不过只是一条黄龙，神通也不咋样，要不，怎么会偷天帝的“息壤”治水呢？
天帝发觉鲧偷了镇水至宝“息壤”后，才发了怒，把他杀死在羽山下……
大禹祭奠了父亲鲧后，便带着儿子綮，跃上赤兔龙马朝嵩山奔去。
大禹骑得这匹赤兔龙马是黄帝的大臣风后看他治水时，双腿被水泡的得了风寒病后送给他的。有了这匹马代步，大禹不再被经常疼痛的腿折磨了。
一路上，当他听到说书人讲的这些神奇的传说时，只是笑笑而已。当听到传说中的妻子娇是一条九尾狐做的媒，与他结发的故事后，他大禹的内心是复杂的。
人们说，大禹在轩辕山治水时，为了打通水道，就变成了一头大熊挖起了山洞。当他正在挖洞时，妻子娇送饭来了。
娇看到大禹竟是一头大熊时，吓的大叫一声扭头就跑，没有来得及变过来的大熊急忙追了过去，害怕的要命的娇跑到嵩山角下无路可逃时，就化做了一块石头。追过来的大熊看到此情景，又气又急地大叫起来：“还我儿子！”
于是，儿子綮就从石头缝里蹦了出来。
大禹听到说书人讲述的这些传说，心里就像吞了一颗生梅子一样酸楚苦涩。
娇在生下孩子去世后，大禹没有时间流泪，也没有时间照顾襁褓中的儿子。
大禹在嵩山脚下埋葬了妻子后，就把儿子綮托付给了曾是他们的媒人的华胥娘娘后，便又奔向了治水工地……
綮会说话了，叫华胥娘娘“妈妈”。华胥娘娘把綮带到女娇墓前，哭着说：“娇，我把你的儿子领来了，让他叫你一声妈妈吧……”
綮对着坟墓叫着妈妈，喊着妈妈。看着这一幕，华胥娘娘一把搂住綮，在娇墓前哭的昏天黑地……
“妈妈，儿子綮来看你来了，爹也来了，我们都来看你来了……”
来到嵩山脚下娇的墓前，綮欢快地叫喊起来。
大禹的内心感到了一阵深深内疚，和娇结为连理后，他便离开了娇，又奔波在洪水泛滥的平原大川。
大禹曾带着治水大军三过家门，流连不舍之中不得不悄悄离去。
一次，娇知道他在治水军中，急忙追着治水大军找着夫君。
当娇看见大禹踉跄离去的背影，心酸了，心紧了，一步一声的哭喊着追了过去。
大禹不忍心地收住了匆匆的脚步，慢慢地扭过来一张布满沧桑的脸膛。
娇顿时泪如雨注，撕声哭叫：“夫君，娇来了，与你一起涉河过川，给你采禾煮黍，为你分担忧愁。”
站在娇的墓前，大禹默默无语，他似乎听见了娇的呼喊。
难以平复的思念，使大禹的胸中如狂涛巨浪般地翻腾不息。
陪着儿子綮，一起站在妻子墓前的大禹，听着儿子一声声的呼唤，再也忍不住了，泪水立即夺眶而出，垂泪说道：“娇，大水已治，我带着儿子看你来了。我对不起你！娇，你能原谅我吗？”
大禹静静地默立在妻子娇的墓前，慢慢地垂下了那颗面对猖獗的洪水也不曾低下的头。
“大禹……”
这时，万籁寂静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呼唤中，山峦间顿时卷来滚滚尘土。尘土中，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大禹抬头望去，只见一英俊少年策马飞奔而来，应龙和华胥娘娘也一起策马疾驰奔了过来。
大禹急忙擦去眼泪，扭头看了过去。
这骑马疾驰而来的少年是谁？
欲知这三个疾驰而来的骑手为何事找大禹，下一章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