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代价
谭素玄抿嘴一笑，直起身子，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
“这这是什么术式？！”
二人面面相觑，也是惊掉了下巴，对面前的东西完全不理解。
毕竟这么数十年的修炼，大多都是些与属性相关的术式，有些甚至是通用型的。
前不久才从谭若泉口中得知的伴生术式，如今谭家的家妹也能使用，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当时谭若泉出手相救时那手美妙绝伦的术式还在脑海中回荡，如今他妹妹谭素玄又使出让二人难以理解的伴生术式，只能感叹世界上的未知还是有太多太多。
“『不灭洁月』是小女在这离谷镇失去生命力的那个夜晚获得的特殊术式，不过说来话长。”
谭素玄叹了口气，满满的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谭小姐可否点拨一下陶某，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打听此事。”
眼看谭素玄对口中离谷镇的那个夜晚载满悲伤回忆，陶伯倍感同情，微微倾下身子，说道。
“没有问题，既然是兄长让二位来此地的，小女子自然会将所有知道有关伴生术式的事情都告诉二位，且听小女子娓娓道来。”
“离谷镇是个天坑里的小镇，约有住户三十有余，山清水秀，土壤肥沃，居民们也是自给自足，生活甚是安逸。”
“虽然镇上自给自足，可这镇子却是与世隔绝，听闻不到半点镇子外的消息。”
“那洞口也只是用于镇上长辈去镇子外面不远处的悬崖边采药捕鱼而已，并没有其余人进出。”
“在居民大家都安心惬意的生活时，镇上一个孩子悄悄跑了出去，因为那是他妹妹十七岁的生日，而妹妹的愿望是见一下外面的世界。”
“这个孩子在妹妹生日当天晚上，瞒着父母，二人悄悄从小屋溜了出去。”
“外面没有山峦的遮挡，透过树杈看见的是满天星辰，和一轮皎洁的明月。”
“月儿正圆，两个孩子坐在树墩子上数着星星，聊着未来。”
“男孩儿说，我以后要离开这个无趣的镇子，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征服浩瀚的银河。”
“女孩儿说，我要钻研法术，总有一天要将天上的月亮据为己有。”
“两个孩子谈天说地，在这个生日之夜甚是开心，开心到丝毫没有注意身边的危险。”
“月圆之夜，正是山林中妖兽躁动的日子，村里的老人们见两个孩子十分乖巧，便没有告诉他们。”
“两个孩子的身后，成群的利爪兽人红着眼睛，闻声赶来。”
“这兽人通体黑绿，三两个成人那么高，力大无穷，还有一双削铁如泥的爪子，两个孩子完全不是对手。”
“还好这兽人行动缓慢，两个孩子借着夜色，跑过索桥，回到了山洞边上。”
“可二人不知道的是，这群兽人中有个异化的存在。”
“个子不高，却行动敏捷，在靠着力量说话的兽人族群里竟然能够使用法术。”
“这个异化兽人拿着女孩落下的鞋子，施展了追踪术。”
“两个孩子殊不知，这一下就暴露了进入镇子洞口的位置。”
“夜晚，鸡鸣狗跳，居民们纷纷夜不能眠，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个孩子体力不支，脚程慢了下来，走到半山腰间，就看到了镇上浓烟滚滚，悲鸣四起。”
“两个孩子疲惫的跑到了镇上，却发现家里的小木屋已经烧起熊熊烈火，不管怎么呼叫父母的名字，都没有人回应。”
“到是屋子里窜出来了一个体型巨大的兽人，双手和嘴角满是鲜血，看到两个鲜活的人类幼崽，兽人的脸上便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边哭边跑，还好在邻居大哥的帮助和牺牲下，来到了镇子广场上，男孩自告奋勇引开了几只追逐二人的兽人，让女孩跟其余居民一起躲进了以防万一的山洞中。”
“可惜好景不长，洞口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接着便是黑暗中痛苦的嘶吼声传入女孩的耳中。”
“被藏在最里面的女孩，眼睁睁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被逐个逐个残忍的杀害，血流成河。”
“直到最后一个挡在她面前的人也身首分离，倒在地上，女孩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经到来。”
“利爪划过身子，没有痛苦，只是快要闭上的眼睛能看到自己的身子无力的倒下。”
“可是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女孩只感觉好像睡了一觉似的，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而浮在眼前的却是和梦里一样，燃烧的小镇。”
“女孩按照记忆回到了洞窟里，刺鼻的恶臭夹杂着血腥味传入鼻腔。”
“几只兽人在尸山血海中大快朵颐，直到听见了洞口女孩的动静。”
“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女孩再次被残忍的杀害，也再次从那倒映着月亮的泉水边上醒来。”
“不知道重复了几次，女孩的生活身体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只是任由凶残的兽人宰割。”
“月亮反复的升起，直到一支五人队伍在男孩的指引下出现在镇上，讨伐了所有的兽人，女孩才从这个轮回中逃了出来。”
“两个孩子抱头痛哭，心里满是自责。”
“而队伍的领头却告诉他们，现在世间邪物丛生，人类面临巨大的挑战，这事情怪不了两个孩子，还问他们要不要跟着一块离开这里，为人类的命运献出自己的力量。”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跟随着队伍离开了镇子。”
“可女孩刚踏出镇子，便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倒地不起，昏死过去，再次睁开眼睛，又是那熟悉的泉水。”
“队伍找来，也是满头雾水，迫不得已只得决定留下女孩，踏上征途。”
“男孩却想要陪着女孩，可女孩一再拒绝，认为男孩应该跟着他们一同出去，为避免这样的悲惨命运发生在别人身上献出一份力。”
“二人做了离别，男孩答应女孩一定会回来解救她，便踏上征途。”
“无数的夜里，女孩埋葬了邻里亲友，在广场上痴痴的等待着一定会信守承诺的男孩回来。”
“这一等就是数百年，直到你们二位出现，女孩才知道男孩已经不在世间。”
谭素玄声泪俱下，抱着古书心里应该满是自责。
陶伯二人也沉浸在这痛苦的经历中，难以自拔。
倒是谭素玄放下了一般，先开了口。
“这便是伴生术式，在情感剧烈动荡的时候，根据获得者的性格或愿望不自觉的出现或繁琐或简单的术式。”
“而小女子术式的代价看来，更多的像是诅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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