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等等……
天马行空瞪大眼睛数了一遍。
个、十、百、千……
8076？！
“怎……怎么可能……”
天马星空不信邪又数了一遍。
1234……
确实是四位数！
吴柳笑笑, “队长，你刚刚说名次最高的人指挥全队的事情，还做数吗？”
天马行空：“……”
他愁眉苦脸扭过头, 显然因为没有拿到领导权而十分不高兴, 但又敢怒不敢言：“你说算就算啦……”
“还是算了, ”吴柳摊摊手, “我也不擅长带队。”
其他几个人看到吴柳头上的排名，眼神也有点呆滞惊疑。
顶着【再瞅削你】这个六亲不认昵称的女人“靠”了一声，一双与性格不符的杏眼缓缓瞪大，“咱们这个队里，除了队长, 都是只过了两个副本的。你真的……”
只过了两个副本？
吴柳点点头。
要不是第二个副本过的是职业考试，她觉得自己的排名还能再往前走一走。
队伍里的人心思各异，但游戏里排名想来就是实力的代名词，排名高实力强, 就算不抱大腿也没人敢轻易得罪。
几个人本来还想互相介绍一些，结果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几人眼前的面板突然出现。
【恭喜几位玩家已经成功进入“中秋摘月活动”的前游戏会场, 为了能够进入活动中心, 请各位拿出十足的敬业精神, 好好工作吧】
【工作介绍：今天又是惊悚城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城里的居民要和往年一样制作月饼供奉嫦娥，各位都是城中居民请来的帮工, 请在晚上11点之前帮助居民制作完月饼, 届时居民会用月饼作为报酬, 带着月饼即可进入活动中心吧】
【注：要注意雇主对你的好感度呦, 或许雇主的好感度可以救你一命也说不定】
面板的字体出现的瞬间, 几个人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计时器，现在是晚上7右，距离11点还有4个小时。
天马行空看着面板上的内容撇了撇嘴，往旁边走了两步，想身体力行表现出自己的不高兴，结果脑袋“砰”一下撞到什么东西上，鼻子上顿时传来一股酸疼感。
“啊！我的鼻子！”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鲜红的血从掌心下面缓缓落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几人皱眉望过来，“怎么了？”
“我撞到鼻子了！”天马行空抹了把鼻子，班长脸上都是殷红的血迹。
他站起来，颤抖着胳膊，试探着往旁边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摸了摸，只感受到了一股冷硬的坚实感。
“这……”天马行空眼中惊疑不定，“这里怎么会有墙？”
“墙？”其余人看着天马行空擦玻璃一样在自己身前的空气上摸来摸去，心里俱是一咯噔。
再瞅削你唇角压平，沉着脸往反方向摸了摸，同样摸到了一扇看不见的墙。
两面墙之间的距离不过6米左右，他们8站在这里还算宽敞。但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副本里出了什么事，连逃跑的空间都没有。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吴柳习惯性拿出抱在怀里的染血相册，却怎么也打不开。
相册上面浮现出一行浓稠的红字：
【活动期间，禁止使用外源武器】
“欸，我的刀……”
【玛丽玛丽】的女玩家谨慎想把自己的刀从刀鞘中拔出防身，同样是怎么也拔不出来。
她身边的男玩家皱着眉看着自己掌心无法变大的金箍棒，“我这边也是，武器没办法用了。”
“
我的狼牙棒也是……”
“怎么会这样的，我进副本之前特地去买的武器……”
吴柳盯着相册上的一行红字，缓缓用手挡住。
看来身边这几个人并没有得到这样的提示，难道因为染血相册来自观众打赏？
那万物在手的手套恐怕也不能用，这个副本基本上是要把她的底牌抽走了。
“吱呀——”
眼前的大门缓缓，一张青白肤色的脸挤在开了不足一巴掌的门缝里，正借着头顶灯笼昏黄的灯光死死盯着他们。
天马行空捂着鼻子转身，看到眼前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本就精神紧张，等眼神触及到门缝里那张枯树一样布满皱褶的老脸时，整个人差点吓飞。
门缝中间的老脸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缓缓打开了门，眼神挑剔在几个人身上一一划过，等眼神落在吴柳身上时，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就是来帮忙做月饼地帮工？”
老太太说话阴阳怪气，天马星空擦了擦还在流血地鼻子，没忘记面板提醒他们刷npc好感度的事情，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是。老人家你……”
“是就行了，进来吧。”
老太太皱眉开口打断他，没什么耐心地背过手转身就走。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呢，马上就要到祭拜嫦娥大人的时候了，你们可别掉链子……”
天马行空尴尬站在原地，张嘴也不是，闭上嘴也不是。
在一边看了好久的“有1吗”路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天马行空有些感动，看到他头上的昵称连忙惊恐摇头，“不行不行，撞型号，这可不行！”
走在最后面的玛丽玛丽和大风车转啊转忍不住对视一眼笑出声，紧接着就感觉有一道阴沉沉的目光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她俩慢慢抬起头，走在最前面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正用一种冷冰冰又饱含恶意的眼神看着她们，仿佛两个人根本不是站在门口，而是被按在刀俎上的鱼。
玛丽玛丽和大风车两个人连忙收回笑意，心脏砰砰跳着，不知所措望向盯着她们的老太太。
老太太并没有出口责备，只是眼神淡淡扫过两个人，“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一天祭奠嫦娥吗？”
玛丽玛丽担心着npc的好感值，犹豫一下开口，“为什么？”
“因为中秋的这一天，是当年嫦娥大人离开的那天，为了不让嫦娥大人降下天罚，我们必须虔诚祭拜。”老太太眼神探究看着她们，“这一天相当于嫦娥大人的忌日。大人的忌日，你们很开心？”
大风车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故事的版本和自己曾经了解到的有点不一样，“我……我们……”
“哼，”不等她们解释，老太太缓缓转过身，“今天是中秋节，你们这群小娃娃就是不尊敬神明，不尊敬神明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自顾自离开，坠在最后面的玛丽玛丽和大风车却白了脸色。
“风车，我们……”
玛丽玛丽惊恐看着身边同样满脸恐惧的大风车，大风车死死咬着唇，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能慌。”
吴柳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全过程，缓缓垂下眸。
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玛丽玛丽和大风车手拉手往前走，突然撞上吴柳的背，两个人望着突然停下里的吴柳，小心道：“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吴柳笑了笑摇摇头，“没事，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没……没事。”玛丽玛丽勉强笑着摇头。
如果在平常的副本里，她怎么也得问问这个玩家在想什么事情，可今天却没了什么心情。
有刀悬在头顶上的感觉真不好受。
老太太带着他们进入的院子是一种类似于四合院一样的建筑物，中秋十五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照亮了整个院子，连墙角处的枯树枝都照得一清二楚。
院子里最显眼的是中心那个足足有两人高的嫦娥石像，她衣带飘逸，向着月亮的方向望去，仿佛对着月亮招手。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嫦娥雕像的脸始终面对着月亮，而在嫦娥身后的地方，一间小小的屋子无声无息坐落在几间房子中间，唯独那里没有被月光照到。
“那是我们的祠堂。”
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吴柳转身望过去，就见距离不足20厘米的地方，老太太那张枯树一样的脸正静静看着她。
她大概已经很多岁了，脸上的斑点密密麻麻，在靠近额角的地方还有些明显的肉痣，万到诡异的鹰钩鼻配上那双阴恻恻的眼睛，怎么看都像童话故事里没安好心的老巫婆。
吴柳笑了笑，对于见过金鱼眼那个逆天颜值很多次的她来说，老太太这张脸已经足够眉清目秀了。
“是吗？”她弯了弯眼睛感叹，“你们家祠堂有点脏啊。”
“祠堂的门确实是有点脏了，”老太太声音幽幽，一双浑浊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她，好像她是餐桌上一道美味的大餐，“那么好孩子，你愿意去帮我们这些可怜的老人家去打扫一下那里的卫生吗？”
她涂了殷红口红的嘴唇扯了扯，“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
天马行空不敢置信望过去。
！！！
所有人都会感谢？！
不就是可以刷到所有npc的好感度？
他紧张盯着吴柳那张姣好的脸，心里不住祈祷：快拒绝啊！快拒绝啊！拒绝了他就毛遂自荐！
吴柳看着老太太白得发青的脸色，指甲扣进掌心。
她终于想到刚刚所有的违和感来自那里了。
今天是中秋，按照常理来说，哪怕不是提前一两天把要用的贡品准备好，也不至于到这种时候才准备。
到底是他们的没有提前准备，还是……没有办法提前准备？
“我们是来做月饼的，又不是来给你兼职清洁工的。”吴柳抱胸拒绝。
天马行空心喜，不等其他有相同想法的人开口，连忙毛遂自荐，“我我我！我愿意去！老奶奶，我帮你吧？”
“你？”
老太太对吴柳的拒绝有点失望，听到有人自告奋勇，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半晌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也行，既然这样，你就去吧。”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阴恻恻有些古怪，“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
“好！”天马行空高高兴兴瞥了一旁抱胸的吴柳一眼，乐呵呵往小祠堂跑过去。
院子里的众人眼睁睁看着他蹦蹦跳跳进入了小祠堂，再瞅削你揉揉眼睛，确定是那个号称“活着过了四个副本”的天马行空去送的人头，没忍住：
“那四个副本，真是他自己过的？”
一般来说，这种智商应该在第一个副本里就死透了吧？
“可能是有后手吧……”有1吗叹了一声，对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
旁边灯火大亮的厨房里厚重的门帘被掀开，一个苍老几乎秃顶的老头咳嗦了两声，随着一阵风吹过，院子里所有人都闻到一股焦糊味。
老头身后的厨房里也很应景地飘出来很多带着糊味的灰白色气体。
一直阴恻恻的老太太终于变了脸色，“厨房里什么糊了？”
老头弯腰咳嗦了两声，不
仅声音大，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他一手扯着厨房的门帘，门帘随着他的晃动而不停晃动，以至于院子里的人并不能清楚地看清屋里的状况。
老太太却没有什么关心，依旧在不停追问，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地可能性，声音尖利如猪濒死前的哀嚎：“死老头子，我问你呢！你把什么弄糊了！”
老太太一声嚎叫炸出来很多没出声的人，四合院样子的几间房子里悉悉索索纷纷有人探出头来。
“怎么了，袁老太叫什么呢？”
“厨房怎么了？”
“今天可是中秋，厨房可不能有差错啊！”
“是啊，嫦娥娘娘降下罪来，咱们院子里的人谁也承担不起啊……”
眼看每间屋子都听到了动静，袁老太忙换上了另一副样子，“没事没事！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哪里能让厨房出事呢！”
“大家放心好啦！一会儿月饼好了叫你们啊！”
听她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话，屋子里的人没再说什么，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给我滚开！”
貌似姓袁的老太太一扭头就变了脸，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老头，急急忙忙钻进厨房。
那沉默不语的老头正好倒在吴柳脚下，头上被石头子割破了一个大口子，正在潺潺往外面流血。
吴柳目光一凝，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家，“没事吧？”
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看了她一眼，又躲避一样很快低下头，依旧沉默。
老太太很快从厨房里出来，指着老头低声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你进厨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幸亏和好的面没事，要是耽搁了今天晚上嫦娥大人的祭祀，明天你就躺着出去吧！”
老太太胸口不断起伏，看着一句话不说的老头，简直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转头开始为难院子里杵着的几个玩家，“看什么看，请你们来就是花钱请你们来看热闹的？！”
“都给我进屋子！”
身边几个人，尤其是之前的罪过老太太的大风车和玛丽玛丽忙不迭进去，紧接着是有1吗和没怎么说话的荣耀登顶、老娘要红，再戳削你看了看身边一直站着没动的吴柳，犹豫了一下也没动。
再瞅削你撞上吴柳看过来的眼神，主动开口：“你为什么不动啊？”
她眼神清澈，外表虽然莽了一些，但看起来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吴柳示意她别说话。
等几个人都进去，袁老太压迫性十足的眼神落在吴柳身上，“你怎么不进去？”
再瞅想你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
她这么大一个活人，不问问她？
“里面烟味太大了，”吴柳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的皮肤受不了。”
再瞅削你没想到这姐看着利落，实际上这么矫情，她不由为自己的冲动咽了下口水。
本来还觉得这是位大佬，跟着大佬走准没错，特么没想到是个水货！
再瞅削你眼睁睁看着袁老太的胸口被气得起起伏伏，憋着一股郁气没发出来，她默默低下头观察四周看有没有逃跑路线，就听袁老太冷哼一声，竟然什么都没说就灰厨房了。
再瞅削你：“？？？”
怎么会是这个发展？
她惊奇望向吴柳的方向，就见这位姐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你……”
她刚张开嘴，就见吴柳望了过来。
吴柳对她摇了摇手上的小纸条，“有兴趣跟着我去逛一圈吗？”
再瞅削你看了看悄无声息的厨房，确定袁老太大概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到了厨房的背面，眼看吴柳只是仰头看着房
顶上一个个石雕兔子，她忍不住有点着急。
“大……大佬，”她选了个方便交流的称呼，“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啊？”
吴柳细细数着房顶屋檐上的兔子，一共101个。
“有点。”她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厨房门口，头上还在流血的老头被骂骂咧咧的袁老太拉进屋子里。
“刚刚那个老头倒下去的时候，我在那个老头脖子上，看到了一只粉色的佩奇纹身。”
“啊……啊？”再瞅削你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粉色的吹风机？”
“我天啊，”她摸着下巴感叹，“这老头看起来畏畏缩缩，没想到挺潮的啊……不是，粉色吹风机？”
她终于反应过来，“那东西不是前几年流行的吗，一个副本里的老头npc怎么会……”
吴柳：“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怀疑那个老头原本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再瞅削你看看身边面色如水的人，再看看悄无声息的厨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很会不会就是以前留在这个副本里的人类玩家？
可是，他们应该怎么做，要救他吗？
“去小祠堂看看吧，那里也不太对劲。”
看着吴柳游刃有余地离开，再瞅削你张张嘴，到底没说什么，连忙跟上。
——
黑漆漆的小祠堂里，门猛地被推响，正打着手电的天马行空倏的回头。
“谁？”
小祠堂里供奉着无数排位，但并不宽敞。
祠堂的供奉方式不知道是仿照的哪里，墙上密密麻麻镶满了座托，而一个个牌位就安置在那些座托上。
整个祠堂，两个人并肩站立都觉得拥挤，有没有人进来一览无余。
灯火摇曳的祠堂门外，门槛处是阴潮的黑暗，再往外则是皎洁明亮的月光。此时厚重的祠堂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只能看见外面的黑暗，冷风吹进来，祠堂里点上的蜡烛不停摇晃，天马行空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他把画了一半的祠堂收起来，从身旁摸了个趁手的家伙，一点点靠近祠堂的大门。
“咳咳咳……”
突然起来的咳嗽让他的脚步一顿，再次抬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多了个拿着白帕子捂嘴的中年男人吗，正在沉默盯着他。
天马行空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你……你好啊大叔，也是这个院儿里的？”
外面的中年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打开门进来。
天马行空不由退后了两步。
注意到他的恐惧，中年男人一时间没有继续逼近，只是抬头望向墙上的牌位。
“我刚刚看到你在祠堂里画画？”
“哦对，”天马行空冷汗从额边滴下来，装作羞涩挠了挠头，“我是个业余的民俗爱好者，看见这种咱们祠堂里的这些东西就有点停不下来。我不想动手画，可是相机有没在身边，又担心以后忘了哈哈哈哈……”
他尝试着打哈哈，但中年男人却饶有兴趣地扭过头，“你是民俗爱好者？”
天马行空眼前一黑。
不会装比撞到别人专业上了吧？
赶鸭子上架，他只能干笑着点点头。
中年男人并没有问他关于民俗的事情，反而说起了一个神话故事。
“小伙子，你听说过嫦娥奔月吗？”
天马行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中年男人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自顾自给靠近手边的牌位点上一炷香。
“我听过的嫦娥奔月和你们了解的很不同，在
你们的神话故事里，嫦娥是美和善良的化身，但在我曾经听说的故事里，她则是个为了保住美貌无所不用的杀人魔……”
——
小祠堂的大门没关，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楚。再瞅削你径直走过去，被身边的吴柳一把挡住。
她扭头看过去，警惕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有什么怪味？”
“怪味？”
正巧一股风吹过来，扑鼻的血腥被瞬间送到两个人鼻尖。
再瞅削你只觉得脖子后汗毛竖立，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只手电筒打开，下一秒差点吐出来。
小祠堂门口，天马行空跨坐在门槛上，歪头看向她们两个所在的方向，一张还算俊俏的脸上血淋淋——
他脸上的皮被人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