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这是？”谢卿问。
“抄家”萧子奕瞧着他们接连搬出成箱的金银。
费了这么大劲调查赵家和太子，萧子奕自然要带谢卿来看看成果。
“主谋都倒了，这些小喽啰父皇怎么会放过。”
眼前军士们进进出出的景象，让萧子奕想起上一世谢府倒时也是这样。
那时候谢卿被贬去西北，武英候也卷进了贪墨案，谢府搜查的军士每日也是如此频繁的进出。
“走吧，进去看看”萧子奕携谢卿进入赵府。
“给王爷王妃请安”负责差抄的官员上前行礼。
“嗯”萧子奕点头回应“本王与王妃路过这里，见赵府如此慌乱便进来看看。”
萧子奕扬起下巴指了指在搬运大小箱笼的士兵“这是在做什么？”
“回王爷，微臣奉皇上旨意来抄查赵大人府郏”
“赵大人呢？”萧子奕问。
“为防打扰，赵大人及其家眷被微臣关在后院”官员指了指身后的月亮门，示意后院所在的位置。
“阿卿，跟我去看看赵大人吧”萧子奕回头看着谢卿。
“好”谢卿颔首。
“请随下官来”官员躬身走在前面引路。
穿过前厅后，转了几个弯，来到一间空房。房内没有摆设，反而堆积着许多杂物，看起来是平日收纳杂物的库房。赵大人的家眷均被关在空房中。
女眷妇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哭闹不止，让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显拥挤。
赵大人和几个儿子在角落处商量对策，这其中就有早前奚落过谢卿的赵士元。
“父亲，皇上为何会下旨抄家？”
早上赵士元还在睡梦中，忽然冲进一众军士，二话不说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一路推推搡搡押在此处。
此时赵士元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更是茫然。
“本王来为你解释，为何你一家会在此处。”萧子奕与谢卿推门时，正巧听见了赵士元的提问。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晋王？”
本来吵闹的房间变得鸦雀无声。
“给王爷，王妃请安”赵大人带领众家眷上前行礼。
“都起来吧，赵公子不是好奇，为何会被抄家吗？”萧子奕撇了一眼赵士元，看向赵大人“难道赵大人没有告诉赵公子，他日日在广翠楼挥霍的银钱是西北军士们的粮饷？”
语毕，整个赵家上下皆是一愣，随后哭喊声震天响。
贪污军饷是无赦大罪，家产充公，仆人变卖，参与者杀头，亲属流放，一套刑罚下来赵府上下无人可免。
赵夫人哭喊着上前拉扯赵大人“赵吉！你疯了吗！我娘家送来的钱还不够你花的？你要那粮饷做什么1
赵大人被突然冲上来的夫人拉扯的东倒西歪，无奈只能用力将其推开“你懂什么，我哪里是光为了银钱，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日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功名考不上不说，还要我为他图谋将来。”
“你放屁，若不是你贪恋美色，日日在外面搜刮美女，左一房小妾右一房外室的养着，府里的银钱又怎么会不够用需要你去贪污军饷。”赵夫人许是觉得不解气，竟左右开弓捶打起赵吉来。他那夫人见他不肯讲话反倒变本加厉起来，连连咒骂赵吉是个没良心的，喋喋不休的说：“儿子的前程与你贪污何干”，让他自己死就算了，不要牵扯儿子。
堂堂官员家眷竟跟市井泼妇没有两样，惹得负责看押他们的军士连连偷笑。
萧子奕也见缝插针问“赵公子的将来，与粮饷有何关系？赵大人还是不要为自己的好色找其他借口了。”
“你！胡说！赵某贪财却不好色！是太子说，只要能帮他做成这件事，将来他登基即位我赵家就是股肱之臣”赵吉近些年多与太子勾结，也算是有些风光，如今不仅被夺权抄家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夫人责骂，一时间血气冲脑，下意识的将内心所讲说了出来。
只是话一出口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瘫倒在地。
“大人可听清楚了？”萧子奕满意的勾起唇角，转头看向藏在门外的贪墨案主审。
“下官听的一清二楚”主审李大人从藏身的门柱后走进屋内，冲着赵大人开口“不止微臣，这外面的军士也都听见了。”
大门一开，果然外面站着一排禁军打扮的军士，李大人上前行礼，赞赏到“王爷好耳力1
“是禁军盔甲独特的声响出卖了大人”萧子奕回到。
上一世谢卿负责皇宫守卫，自己总是在他当值的时候，偷偷跑去看他。日子久了禁军身上铠甲发出的独特声响，也就被他记住了。
这一世自己早早将人娶进家门，虽然能避免当值失误戍守西北，但也没机会看谢卿穿着这一身威武的铠甲了。
不由得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谢卿，见他从进来便一直紧皱眉头，便问道“王妃可是有事？”
谢卿缓缓的摇头。
萧子奕想用手铺平谢卿的眉头，可此时正在外面，为了避免谢卿尴尬，只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视作安慰。
谢卿似乎是感受到萧子奕的安慰，回给他一个温润的笑容。
“咳咳”李大人假意咳嗽“王爷”。
“嗯？”萧子奕看向李大人，谢卿也慌忙将头转向别处。
“今日多谢王爷，才让下官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关键的供词。”
“大人客气，此案早早结束，这些人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本王也算是替父皇分忧了。”
听到杀头二字，赵士元当场瘫倒在地，往日公子模样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畏缩之像。
一路连滚带爬的跪倒在萧子奕和谢卿脚下，指着身后的赵大人大喊“这些都是我爹做的！与我无关，求你们跟皇上说清楚，不要杀我！不要杀我1
说着要伸手去抓谢卿的脚踝，被萧子奕一脚踢开“离他远点”萧子奕微微挡住谢卿，厌恶的看着赵士元。
赵士元被踹的向后倒去，嘴里不住的说“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没罪！我没罪1
赵夫人赶紧上前搂住儿子，查看他有没有受伤，赵士元被吓得哆哆嗦嗦的将头埋进自己母亲的怀里。
赵夫人心疼儿子，冲着萧子奕骂道“就算我家老爷有罪，你们也不能如此打骂士元，我娘家也是功勋人家，断不会让无辜子孙白白入狱1
“夫人，赵公子并不无辜”李大人接过军士递过来的口供说到“这上面记录了赵公子是如何强抢民女，又将人家父亲殴打致死的1又翻开一页“这一张记录的是，赵公子为了得到人家祖传的折扇，如何污蔑这家男人偷盗，将人折磨致死的1
李大人抖了抖手里的供词“这里面还有许多这样的事情，一条条人命背在赵公子身上，将来等着公子的只有砍头。”
赵士元在母亲怀里听着自己的罪状，被吓得魂不附体，嘴里不住的嘟囔“我不要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最后竟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赵夫人看着怀里的儿子，又看了看李大人手里的罪状，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儿子痛哭。
萧子奕垂眸看着赵夫人说到“夫人若真心疼儿子，实该早日管教，只怕也不会有今日赵府之祸……”
“李大人公务在身，本王就不做打扰了”萧子奕说。
“今日多谢王爷相助，下官定会禀告圣上”李大人拱手行礼“恭送王爷”。
回王府的路上经过一处街市，萧子奕命马车跟随其后，自己带着谢卿一路闲逛。
只要遇见谢卿喜欢的就命人买下来，吓得谢卿不敢多看任何东西一眼，只怕多看一眼萧子奕便想着法买下来送给自己。
“王爷今日去赵府，是早就算好了要去套供？”谢卿端详着萧子奕刚给自己买小布老虎问到。
“不全是”萧子奕说。
“那是？”谢卿问。
“不是说了，要去看热闹吗！怎么样刚才解气吗？”萧子奕一脸谄媚，活像是条等着主人奖励的大狗。
谢卿一脸疑惑“解气？”
“对啊，你看刚才赵士元吓得那个样子，只往他娘怀里躲，就差尿裤子了”萧子奕得意洋洋，笑的别提多开心，“谁让他在肖家宴席上嘲笑你。”
“难不成，王爷调查赵家是为了找赵士元的麻烦？”谢卿心里隐隐的在期待着什么。
“自然，谁让他在众人面前奚落你，给你难堪”萧子奕轻轻揪了揪谢卿手中布老虎的耳朵“就是没想到，居然能挖出这么大的事儿来，说来还是托阿卿的福呢。”说完对着谢卿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谢卿心里的期待，得到了回应，是他想要要回应，此时他内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看着萧子奕的笑容，又瞧了瞧手里的布老虎“王爷瞧这个”谢卿举起手里的老虎，对着萧子奕“像不像你现在的样子”
没等萧子奕反应过来，谢卿已经跑远了。
“好啊，阿卿！你敢笑我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