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只能同时进行。”
此言一出，房中众人皆到吸一口冷气。
谢卿俯下身，颤抖着手轻抚萧子奕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瞧着他面色铁青，嘴唇乌黑着，毫无生气，如同一具破损布偶。
谢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命的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萧子奕是为了保护他，才露出破绽被人当胸一箭，自己绝不能再软弱下去。
说好他保护王府自己保护他的，这种紧要关头自己更是要挺住，为他博得一线生机。
悄悄用袖子擦去泪水，谢卿站起身来对萧子赋说到“四皇子，普陀草一事还要拜托你”说完便要撩衣跪拜。
萧子赋一把拦装嫂子不必客气，三哥的事我自会尽全力，我这就进宫向父皇求得此药，这里就拜托嫂子了。”
谢卿再次躬身施礼“拜托了。”
萧子赋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
萧子赋走后，谢卿问张大夫“除了普陀草可还需其他紧俏药材？”
张大夫回“其他的王府里都有，只等普陀草。”
谢卿颔首：“张大夫帮我准备些烈酒，我给王爷清理伤口，其他人都退下吧。”
不多时张大夫捧着一坛烈酒回到室内。
谢卿接过酒坛“有劳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这…”张大夫指着伤口犹豫到。
“我出身军伍，会处理此类伤口。”
“那老夫就告退了”张大夫躬了躬身，退出室外。
谢卿拿起剪子沿着伤口把萧子奕衣袍剪开，露出乌青色的后背，后心位置的伤口处已经开始泛着黑青。
谢卿拿起一块帕子倒了些许烈酒，准备擦拭伤口，可颤巍巍的右手不断颤抖。
谢卿极力控制，却颤抖的更加厉害。
谢卿用左手抓住自己的手腕，谢卿崩溃了…
攥着自己的手腕扑到在萧子奕的身上抽泣，泪水顺着萧子奕的腰侧流到床铺上。
在外人面前极力克制的情绪在一刻决堤，他意识到自己怕极了…
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谢卿赶紧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
“进来”
海生推门进来，“公子可需要帮忙？”
“不用，张大夫那边的解药，准备的怎么样了？”谢卿说话时尽量低着头，生怕海生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
“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四皇子从宫里求来普陀草了。”
海生来到床边将床榻上的帕子捡了起来，重新倒上烈酒递给谢卿“喏，海生知道公子伤心，可这伤口还是要处理的。”
谢卿接过白布对准伤口准备擦拭，可手依然抖个不停，又怕海生发现，连忙把帕子递回去“还是你来吧。”
海生接过帕子长吁了一口气“公子不必担心，四皇子已经进宫了，王爷定不会有事的。”
“你轻些”谢卿坐在一旁，眼睛紧盯着海生擦拭伤口的手。
海生许是为了缓解谢卿的紧张，嗔怪道“等王爷醒了，我一定将公子现在的模样，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最后几个字还特意说的一字一顿。
谢卿轻叹一口气“希望他能平安醒过来…”
“一定会的。”
“王妃，四皇子回来了”一名小厮小跑着进来禀报。
“三嫂，我把普陀草带回来了”四皇子手捧一个木匣跟在小厮身后快步进到内室。
谢卿接过木匣对海生说“快去请张大夫。”
“多谢四皇子殿下”谢卿作势要行大礼。
被萧子赋再次扶起“嫂子无须客气，现下医治三哥要紧，父皇那边已经全部知晓了，下令如有需要，可随时调遣太医院”
谢卿问“那证物？”
萧子赋回“嫂子放心，父皇已经下令彻查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门口的军士就是父皇派来保护你和三哥的”
谢卿颔首。
“王妃可是找来普陀草了？”张大夫被海生拖拽着进到内室。
“正是，劳烦大夫看看，是否可以立刻入药”谢卿递过手中的木匣。
张大夫打开木匣，面色一顿。
谢卿忙问“是否有什么不妥？”
张大夫将木匣盖子全部打开，呈现在大家面前“解毒最好是新鲜的普陀草，可这是干的…”
谢卿问“有何不同？”
“这普陀草解毒，本就是个以毒攻毒的法子。”
“如今这干草不容易掌握剂量，容易过量反而加深中毒。”
“这普陀草进贡之时确实是鲜草，但鲜草不易保存就被太医们晾晒了”萧子赋连忙解释。
“这群蠢货，普陀草都是养在盆中保存，哪里能晾晒”张大夫被气的瞪眼咒骂。
谢卿：“四皇子，宫中是否还有新鲜的普陀草？”
萧子赋摇头道“怕是没有了，今年的贡品还未到，这些都是去年所贡。”
话音落地，众人面面相觑。
张大夫捧着手里的普陀草，左闻右看，捏着其中一株“老夫有个法子，这草数量富裕，可先找一人试药，确定剂量。”
谢卿上前“如何试法？”
“先找一人中毒再用解药，观其反应便知药量如何”张大夫回到。
萧子赋皱眉：“动物可以吗？”
“也可以，只是不如人来的准确，恐会延误病情。”
萧子赋建议道“嫂子在府中找一忠心的奴仆试吧，多给些银两，将来为他好好调理身体。”
谢卿紧皱眉头“还是我来吧，这药效如何还尚且不明，不要害了人家……”
“公子三思啊1
“是啊嫂子，你不能以身涉险！三哥若是醒着肯定也不会同意1萧子赋上前阻拦。
“四皇子莫要再劝，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何况他是为我才被人所伤，理应我为他试药。”
“可是…”萧子赋和海生想继续说点什么被谢卿阻止：“别再说了，张大夫赶紧准备吧。”
“王妃既然已经决定，那老夫就要开始了，在此之前还请王妃在身上划破一出伤口，将箭上的毒涂上。”
谢卿点头“大夫放心准备解药吧，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张大夫临走前嘱咐谢卿“伤口不可太浅，否则毒进的慢影响王爷的剂量。”
“好”谢卿点头。
谢卿拿起随身的匕首，用手紧紧握住刀刃，用力一抽，鲜血顺着手心倾注而下。
“公子1海生连忙上前用帕子按住伤口。
“哎”萧子赋实在不忍心看下去，长叹一声甩手走出暖阁。
谢卿道：“海生，把刮下来的箭毒拿过来吧。”
海生紧握着手中的箭毒，迟疑着不肯交给谢卿，“公子你可想好了，万一这解药…”
谢卿抢过海生攥在手里的小碟子“别再说了，快点拿来吧。”
谢卿将碟中的箭毒涂厚厚的抹在手心的伤口上，又用止血帕子将伤口包扎好，静静等着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