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间初心 终化黄土

    第二十四章 此间初心 终化黄土

    落谷中

    老者自练成一念后，便一直枯坐在树下。未曾在于方孤墓交流过。只是交代方孤墓这几日无需来此。方孤墓不知道老者有什么考量，但仍是听从老者的吩咐。于少女在不远处，未曾打扰老者。

    方孤墓近几日不断修炼刀法，与一念不断契合。少女也是默默的陪在方孤墓身边。

    “小子，速来。”一道声音震荡方孤墓耳中。

    方孤墓赶忙冲向老者的方向，来到老者近前，他看到老者身影虚幻，下身已经飘散成星点，随时都要散去。内心震颤不已，这日终究是来了。

    身后少女也是追赶了过来。眼中有蒙蒙水汽。

    “小子，我即将散去。本不忍你目睹，但有事与你交代。”老者眼中有一丝不舍，但脸上仍是挂着笑容。

    “雷老，不论何事，小子定完成您的嘱托。”

    “哈哈哈，你小子也别这般。不是什么嘱托，事情虽不急，但你也需日后多留意。”老者也被此时方孤墓话语一阵苦笑。

    此时老者手中掐诀，一道声音自方孤墓脑中响起。

    “小子，老夫运用秘法，推演一番，也结合曾经过往，推算出这丫头数年后有一场大劫，你日后需替她寻来一物，方能化解。”

    此时方孤墓脑袋一怔，赶忙看向老者内心惊异不已。

    “此物名‘冰晶九重莲’花开九瓣，瓣瓣皆寒，形如莲花，身为冰晶，切记为此物可化解。五瓣百年为末，七瓣千年方可，九瓣万年为最。”

    方孤墓此时内心很是感激，也有愧疚。雷老本身就时日无多，还要为自己之事不惜推演损耗自身。

    “雷老，方孤墓何德何能，让您为我至此，我”

    老者出言打断道：“你算老夫半个徒弟，为你有何不妥。再说此般无用之魂，还能有用武之地，甚好。”

    方孤墓见此，站直身体双膝跪地，行了二礼，雷老于自己有半师之仪。男儿在世，虽不轻跪与人。但老者之恩，理应如此。若不是自己已经有师尊。方孤墓此刻施的就是全礼。

    “你小子”老者并未打断方孤墓对自己施礼，对于这个少年老者本就有收徒之念，但他也知道这少年已有师门。怎可强求。再说自己即将散去。对于他来说为幸运二字而已。心中只有暖流，修行千载，一身衣钵能得传承何其之幸，而这传承之人他再满意不过。

    “好了，我要与这丫头单独说几句。”老者扶起方孤墓说道。

    对老者点头回应，方孤墓也是看向少女，见少女点了点头，对老者施礼退到一旁。

    “丫头，我知你来历不浅，也知你门中规矩甚多。更知道你身所受。但老夫只希望你记住今段过往，莫忘此间初心。”

    “前辈，我不会忘记的，也不会走上先辈之路。他愿为我，我亦愿为他。”少女眼中有泪水划过，滴在衣襟。

    “还是头一次听你喊前辈二字，当真不习惯，还是你口中的老头顺耳，丫头，老夫活了数千载，自诩阅人无数，眼力还是有的。这小子定不会负你。只不过这世间之事曲折变化，难尽数道明。只要你二人都有此心。定不会造化弄人。”老者眼中有着惆怅感慨之情，那位故人和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少女握紧双手，内心多是思虑。一团光团浮现在少女面前，是老者之前在方孤墓手中接过的乌雷。少女微怔，看向老者，此时老者身影慢慢的化作光点，少女此时嘴里嘟囔“老头”眼中泪水不断溢出。

    “老夫世间争渡千载，终是化作一捧黄土。如新生幼苗，扎地而生，虽成擎天之树，然叶枯枝干，终落叶归根。今生未曾登临峰顶，未曾触摸极境。但衣钵有后，也是无憾，哈哈哈哈”

    老者声音震荡方圆，好似往昔世间绝巅之列俯视众生的傲然，在感慨今生，在为自己最后末路发出呐喊。

    方孤墓听闻赶忙赶来，眼中所见只有枯树在摇摆，有盈盈光芒飘散，树下少女手中捧着光团在不断抽泣。方孤墓眼中有水汽浮现，但久久也不曾留下。他不愿让老者看见他不争气的一面。

    死生别离处，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