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吾之一生 千载成空

    第二十一章 吾之一生 千载成空

    方荧群草生，落木风方吟。在落谷深处枯树下。

    方孤墓在树下为少女疗伤。

    “前辈，还要多谢此次恩情，小子方孤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名雷奥，你可唤我一声雷老，你也莫要心急，这丫头是强行冲破封印，又施展了秘术，才导致的昏迷。你只需用你的气温养她丹田就可，她也就能醒来了，至于其他，她自己会处理的！”

    “前雷老，非花她会不会有其他影响，比如”

    还不等方孤墓说完，老者摆手打断道：“放心吧！她的来历不浅，你不必担心，自会有人帮其处理的，但她强行冲破封印，恐她身后之人已经察觉，估计不久后就会带她回去的。”眼中有一丝不忍，他知道双方现今恐无力什么只能分离。心中微微摇头。

    方孤墓心中也知道，非花能施展如此秘法定然来历不浅。但心中想到之后，难免有些失落。

    “那就好，只要她无事。暂时的分离只为更好的相逢”虽如此说但方孤墓内心也是无奈至极。帮少女温养之后将她靠在树下取出一件衣衫给少女披上，默默的看着她。

    “小子，她恢复一下就会醒的，你也不必担心了。我来跟你说一下乌雷的情况吧！”

    方孤墓回过神来看向老者回道：“雷老，你现在的状态是”方孤墓内心有着猜测，但他不希望是如此，虽然与老者短短几日的相处，但他也希望老者不是如自己猜想那般。

    “就是如你猜想那般，我已死去。如今这般也是当年修为所致，也有自身修习功法原因，最重要的是这乌雷。才留得这一丝残念苟存于世。哎。”老者能看出方孤墓心中所想，也能感受到方孤墓此时的心情，内心也是有一丝欣喜，这少年能心存一丝担忧，已经足够。自身如此天奈其何。

    “想必雷老当年也是这大陆绝巅之一吧！”方孤墓早已有了答案，也只能内心叹息不已。他能感觉到老者当年必定也是世间风云人物。如今至此，也是这武道长河上的争渡者。

    “哈哈哈，那是当然。想我雷奥七岁起开悟，十二岁时已经名动一方，后在举世之召中败尽人杰，距离那魁首也只一步之遥。”老者此时满面的得意，似乎自身又回到了少年意气风发时。

    方孤墓听着也是向往不已，他也是要走上这条路的，毕竟他是要去完成和先生的拜师之诺。

    “那然后呢！雷老。”

    此时方孤墓的话好像将老者拉回来现实，眼中闪烁着一丝遗憾和落寞。犹如他当年的经历一般。也是叹息无奈摇了摇头。

    “之后老夫尝到了人生的第一败，那人身含无上法，一手掌法如擎天，如山川。让人望而却步。众天骄只得望其项背，而他一骑绝尘。至今我都忘不了。哎，只怪老夫生不逢时，当年有他何人敢称尊。”

    “当年雷老何等修为，那人又如何？不知那人名讳，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见不到了。”老者似乎有着哀叹。在为这个曾经的对手伤怀。方孤墓也能感受到老者话语中的哀伤。也不好去追问什么。

    半响老者又开口道：“他名莫无生。当年这个名字是当代禁忌。哎。可惜天妒英才啊！老夫当年修为已经接近凡体极限，但仍是不敌呀！你可知他当年才初入九品啊。但就是如此，当年所有天骄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无人是其掌下之敌。”

    “对此我心有不甘，但却对其实力心服口服，当年我誓要与他再决，辗转数载，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乌雷。终是踏出凡人武者界限，成为武道长河中的真正修士。但我知道那人也必然也如我一般，在武道长河中沉浮。有缘在荒妖域与他再见，当时我与他修为相当，但我有信心击败他。便约他再战一决。然结果却是我不自量力。简直就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我竟不是他一掌之敌，可笑吧！辗转数十载，然竟是这般结果。当时道心都已出现碎裂迹象，但当时他将我从崖边拉了回来。他曾高喝‘你之道心这般脆弱嘛？若是，这武道长河你不必再度。若不是，当破而后立再争今朝。我辈修士，当有无坚道心，无双气魄，无归信念，方能走出当世无敌路。’也是因为当年他之言，才有了之后的我。但最终我停在了那一步数十载，之后在听闻他的消息时已是噩耗，他因情所累，也可以说这就是他的选择。听闻他的事情后，我最终选择踏出了那一步，然还是失败了，至如此。时也，命也。哈哈哈”

    老者语罢仰头笑了起来，但方孤墓能听出来，这里面多的是苦笑，对命运的无力反抗，也有对那个视为对手故人的悲叹。

    “或许这就是修者的归途。世事沧桑更迭，终究难敌岁月。吾之一生，有幸亦不幸。幸看山川奔流，星河灿烂，武道辽阔。幸看一眼，得窥奥妙。前方有人，术无寂寞。然不幸一生血脉无法扶矣，长河路上几无同者。更不幸今生遇他，当真生不逢时。争渡千载皆成空，曾经故人恐已化作一捧黄土，尘归尘，土归土。”

    似是在述说今生的过往，也是对宿命的不甘，但也只能化作言语中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