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能忍吗?当然不能
石头不敢对裴渡撒谎,可他又不能出卖喻纾,他一脸为难,结巴了一下,“裴…裴哥,你别问了。”
看着他这般模样,裴渡眉峰微挑。
石头定是有事情瞒着他,不过裴渡并没有戳破,道:“昨晚你不在家,这会儿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石头没客气,接了过来。他无父无母,裴家人来到云水村住下后,两家距离不算太远,他和裴家关系很不错,裴渡和裴母买了零嘴或者做了好吃的,经常给他送来。
“谢谢裴哥。”石头咧嘴一笑,把食盒里的那盘荷花酥递给裴渡,“裴哥,你也尝尝,可好吃了,这是阿纾姐姐亲手做的。”
“喻纾?”裴渡有些意外,看来石头不愿说出来的事情,与喻纾有关。
“是啊,我帮了阿纾姐姐一个小忙,可阿纾姐姐又是给我银子,又是给我点心,我都不好意思了。”石头真心实意地夸道:阿纾姐姐可真好。裴哥,你快尝尝啊1
食盒里的荷花酥看起来精致细腻,味道应当不错,不过,裴渡不怎么喜欢吃甜食。
他道:“不用了,你吃吧。”
裴渡回到家,见裴家院子里的石桌上也摆着一碟荷花酥。
裴芙得意地过来冲他显摆,“二哥,你猜这荷花酥是谁做的?”
裴渡:……他这个妹妹,总是对喻纾分外热情。
见裴渡不说话,裴芙也不走,又道:“二哥,你猜猜呀1
裴渡只得道:“是喻纾。”
裴芙惊讶看着他,“二哥,你怎么知道啊?”
听到这话,正在喝茶的裴母也奇怪地看着裴渡,“渡儿,你娘我还是第一次尝到阿纾做的点心呢,你怎么就猜出来了?”
不等裴渡回答,裴母一瞬间脑补了许多,“你不会是…不会是早就注意到阿纾了吧?”
裴渡无奈,他娘对别的事情不怎么敏感,偏偏对这种事容易想太多。
裴渡只得解释:“娘,我刚从石头家里回来,喻纾也给石头送了一盒荷花酥。”
裴母明白了,明白的同时,她又有些失望。
自己儿子对其他女子无意,可阿纾是个极貌美的姑娘。
裴母道:“渡儿啊,娘记得你和阿纾曾是同窗1
裴渡应了声是。
裴母倒也不是想撮合自己儿子与喻纾,她只是拿喻纾试探裴渡,“那你觉得阿纾如何?”
怕裴渡拿些大道理搪塞她,裴母急忙道:“不许敷衍你娘,说些你娘能听懂的话。”
裴渡只得道:“娘,我与她不太熟悉。”
裴母不怎么相信,“你们都同窗两年了,还不熟悉?”
裴渡:“那时镇上的学堂只她一个女学子,我们总不好与她搭话,这样也少些风言风语。”
“就是不经常说话,到底你们在一起读了两年的书,你总该对阿纾有些印象,你和娘说说,你觉得阿纾是个怎么样的姑娘?”
裴渡沉吟一番,“她很聪颖,也很刻苦。”
裴母惊了,她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不解风情,“你别糊弄你娘我,我是问你觉得阿纾漂亮不漂亮?”
裴渡无奈轻笑了下,“娘,我还要温书,就不和您说闲话了。”
“你这孩子1知道裴渡是故意这样说的,裴母也没拦他。
等裴渡进去书房,裴母叹了口气,对着小女儿道:“愁啊,真愁人1
裴芙不解:“娘,您又愁什么啊?”
“当然是愁你二哥,你二哥对镇上的那位赵小姐不感兴趣也就罢了,我问他觉得阿纾漂不漂亮,他看上去也不怎么感兴趣。”裴母可太发愁了,“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阿纾还要好看的小姑娘,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村里的姑娘,但凡是个小伙子,见了阿纾都要多看几眼,你二哥竟然毫无反应1
裴芙鼓了鼓嘴,她纠结要不要告诉裴母。
裴母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就说。”
这是娘让她说的,不是她要故意出卖二哥的,裴芙道:“娘,我觉得二哥对阿纾姐姐不是毫无反应。”
“嗯?”裴母急忙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可是你二哥对你说什么了?”
“昨天晚上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我们提到了阿纾姐姐,二哥说因为阿纾姐姐是孤女,所以更要顾全她的声誉。二哥还让我不要只夸阿纾姐姐好看,要多夸阿纾姐姐其他方面的优点,我觉得二哥还是挺关心阿纾姐姐的。”
“他真这么说的?”裴母又问道。
裴芙点点头。
裴母顾不上发愁了,她脸色严肃了些。
她不经常听裴渡提起别的姑娘,自己儿子却这么为喻纾着想,莫非自己儿子只是面上不显,实际是在意喻纾的?
“芙儿,娘交代你一件事,关于你阿纾姐姐,你多从你二哥嘴里套套话,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芙答应了,“娘,二哥经常去村东老房子那里给肥肥喂食,阿纾姐姐这几天就在老房子那里住,二哥肯定能见到阿纾姐姐。”
“阿纾怎么搬哪里去了?”裴母吃了一惊,“那老房子十几年没人了,年久失修的,哪里能住人1
裴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阿纾姐姐的妹妹也在那里养玻不过,阿纾姐姐送荷花酥过来的时候,说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她和枝枝玩,明个我去看看那老房子有没有漏水的地方。”
裴母“嗯”了一声,“要是不能住人,让你大哥和你二哥去修一修。八成是阿纾的舅母让她们姐妹俩去那里住的,阿纾的舅母可真是个黑心肝的人1
除了下地耕种,平常无事时,村里的人经常聚在一起说闲话。
这不,今个村头那棵大杨树下又聚了不少人,巧好裴母和周氏也在。
其实,周氏不常和村里妇人们待在一起聊天,她今个只是凑巧经过这里,见树下聚了这么多的人,她凑热闹留了一会儿。
临近院试,近来村里人的话题也多是这个,刘家一个妇人道:“听说前几名考上秀才的,叫什么什么生,每个月还有粮食和银子呢。”
自己男人在村里教书,周氏自以为她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不一样。
听到这话,她面露嫌弃,“刘嫂子,这叫廪生,你不懂就少说些吧。”
这话一出,刘婆子老脸一红,好不尴尬。
张家一个妇人与刘婆子交好,打抱不平道:“周嫂子,俺是不懂,但俺连说都不能说了?这是谁定的规矩?”
周氏撇了撇嘴,“不是我说,你们家里连个读书人都没有,要真是这么关心院试,就好好管教你们家里那些不争气的孩子,让他们也考个功名回来。”
周氏高高在上的语气,着实让人讨厌。
张嫂子故意道:“看来你是觉得你们家魏茂挺争气?奇了怪了,你们家魏茂和裴家那孩子在一个学院读书,可每次魏茂都要比裴渡晚回来几天,莫不是上哪里鬼混去了?”
周氏脸一变,“你别胡说!茂儿是留在学院温习功课,才晚回来两天的。我们家茂儿最是懂事勤奋,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见别人拿裴渡与魏茂比较,周氏心里不大高兴,又阴阳怪气地道:“倒是裴渡,估摸着经常去那种地方。茂儿说他时常不在书院里见到裴渡,裴渡一到下午就没了人影,不好好读书,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1
裴母原本在听别人说话,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了她儿子身上。
能忍吗?当然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