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辉州城
九黎山脉，横亘宛州、韶州、清州、辉州四州之地，地域广袤，物产丰饶，资源丰富，是大晋皇朝除南疆外最大的资源获取地。毗邻四州无一不是是人口密集、商业繁荣、民生富足之地。
黎羽这次的目的地就在九黎山脉某处。由于《灵墟》中九黎山脉只是支线简介，也就导致了黎羽并不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具体在哪，只能在一个大体的范围内寻找。
四州中辉州位置最为靠南，距离清源镇约有两千余里。
离开清源镇前黎羽在警备部队借用了一头黑缎蝠用以赶路。黑缎蝠是清源镇仅有的可载人长途飞行的驯化魔兽，飞行速度偏慢，每小时一百五六十里左右，每天大约能飞行八九个小时，再加上绕行一些危险的空域，到辉州这两千余里黎羽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
进入九黎山脉前，黎羽需要在辉州城采购些补给，同时黑缎蝠也要返还给清源镇，危机重重的九黎山脉不适合带着一头一阶魔兽去探索。
清源镇虽然高度自治，但毕竟还是臣属于大晋皇朝，在皇朝各城市间往来的带有各城市印记的魔兽，都会受到保护和一定的照顾，因此只要放开黑缎蝠它就能自己返回清源镇。
辉州城是个大城，在整个南方地区都数得上号，比之清源镇足足大了十几倍。
放回了黑缎蝠，黎羽抱着阿狸徜徉在辉州城的街头，这是黎羽进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接触到大城市。
辉州城给黎羽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和清源镇比不单城市大，建筑大，街道也大。街上车马如龙、行人如织，黎羽在街道上见到的大多数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这是个快节奏的城市，和那个世界的大城市仿然。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喝骂声，黎羽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热闹，也没有心情看热闹，他只想尽快购齐补给尽快进山。
一些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但更多的人只是漠然而过，最多往人群中瞥上几眼。
很奇怪，人群中的击打声清晰可辨，却只传出了一个人的叫骂声。
黎羽禁不住好奇，靠近的时候就往人群中瞟了一眼，只见一个汉子正气喘吁吁地殴打着倒在地上的一个小小身影，嘴里骂着连串难听的话语，听意思是地上的人偷了他的东西。地上的小身影似乎是个孩子，手里死死抓着什么，即便被打得蜷成一团却依旧一声不吭。
黎羽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分开围观的稀拉人群走了过去。
被打的确实是个小孩子，约莫七八岁的光景，浑身脏兮兮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只是从他偶尔露出的眼睛看出他的不同，那是一双很纯净的眼睛，蕴着泪水却没有一丝乞求与痛苦的模样。
黎羽制止了中年汉子。可能是看到黎羽带着使灵，中年汉子有些忌惮，停止了殴打，只是嘴上分辩道：“壮士，这是个小贼，偷了我的东西……”
“偷了什么？多少钱？”黎羽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打断道。
“一个炊饼，两文钱一个……啊——太多啦！太多啦！”中年汉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声道。
黎羽摸出一枚银币递给小贩道：“再给他包几个炊饼，其余的算作你的补偿！”
小贩拿着银币千恩万谢地去了，黎羽把地上的小孩拉了起来。
这该是个小乞丐了，瘦瘦小小的，露出的皮肤和脸上满布泥垢。起身后也没有说什么，更不在乎身上的伤势，只是拿起手上残余的半张炊饼迅猛地吃了起来，偶尔会用羡慕的目光看看趴在黎羽肩头的阿狸。
没有人愿意看一个小乞丐吃东西，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
黎羽看着小乞丐的样子却莫名的心酸。辉阳城比清源镇更大、更繁华、也更富足，但对于那些无助的孩子也更冷漠，在清源镇这样的小孩子会被官府收容起来，然后统一培养管教，绝不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很快小贩拿着厚厚一沓炊饼送了过来，黎羽点点头没有为难他，打发走了小贩便将这沓炊饼放在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乞丐手上。
黎羽准备离开，想了想又摸出一枚金币放在小乞丐手上。小乞丐紧紧抱着那一沓炊饼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在黎羽转身后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中。
旁边一处茶馆里，一个目睹了街上一切的纹着青皮的汉子丢下几文茶钱追着黎羽而去，眼中满满都是贪婪。
辉阳城北门外十余里就进了九黎山脉的范围。
黎羽背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这趟进山的补给。这个世界空间类的装备极少，倒是使灵进阶到蜕化体后会在契约印记处形成一个使灵空间，那个空间可以供使灵休息并存放一些物品，现阶段黎羽两个条件都没有也只就能靠人力背负了。
随着逐渐进入山区，路上的行人越发稀少，也因此让黎羽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身后有四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吊在他百步之外，他快他们就加速，他慢他们则缓行，只是黎羽先前闷头赶路给忽略了，直到视野中仅剩下他们几个才在阿狸的提醒下注意到。
黎羽暗骂自己大意，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心态早已麻痹了，以这种态度在这个世界闯荡是存活不到变强时候的，指不定哪天就给人偷袭了。
那四人见已暴露也不在意，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狞笑着围了上来，其中就有茶馆的那个纹身汉子。
“黄虎哥，这小子使灵大概是雪域魔狐，二阶战斗体，升阶没多久，实力该不强。”纹身汉子左眼闪着绿光，对旁边的一个矮胖子道。
黎羽惊讶，这纹身汉子的使灵居然是罕见的探查类寄生式使灵——青瞳眼，能查看不高于其等阶使灵的基本情报，且有诸多妙用，不过应该是被他培养歪了，否则也不会给一个二级灵师做跟班小弟。
矮胖子带着一头二阶的金毛虎，旁边还跟着两个一级灵师。
还好不算棘手，黎羽暗暗松了口气。
“铨子干得不错，回去少不了你的好处！”矮胖子把玩着一枚金币，戏谑地看着黎羽道：“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吧！虎哥我高兴了就放你一马！”
“还有教你一个乖——财不露白！”矮胖子和手下哈哈大笑，一副吃定黎羽的样子。
“你手上的那枚金币是哪来的？”黎羽望着矮胖子手上不住抛起的金币瞳孔微缩。
“小子我告诉你——在我们青虎会的地盘混的必须给我们孝敬，那小花子来了快一个月，我们看他可怜才没有赶他走，如今有了钱当然要补上！”矮胖子目露凶光，“这是规矩！小子赶紧把钱交出来，让我们动手你可免不了受苦！”
旁边两个小弟也跟着鼓噪：“小子，我们黄虎哥可是很心软的，收了那个小花子的钱还赏了他半张炊饼，哈哈哈哈……”
小弟的话带的几人都大笑起来，却没人发现黎羽的眼神越来越冷。唯有那头金毛虎靠着野兽的直觉感到了危险，刚要有所行动却是晚了。
黎羽骤然爆发，合体的瞬间将一根粗大的冰锥插进矮胖子的小腹，同时一脚将反应慢了半拍的金毛虎踢得飞了出去。
“你敢杀我……”矮胖子不能置信地看着身上透体而过的冰锥，良久才反应过来，“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信号箭爆开的声音，半空爆出一颗硕大的虎头，这是矮胖子临死前最后的动作。那两个小弟回过神来，亡命地向着辉阳城方向逃命，却被黎羽几发冰锥穿在地上，最后只有一只受到契约反噬的飞行使灵恍恍惚惚地逃了出去。
顷刻间击杀三人，那个纹身汉子吓得瘫倒在地，看着黎羽就像见到了恶魔。
“那个小乞丐怎么样了？”一枚冰锥抵在纹身汉子额前，让他觉得黎羽的话像冰一样冷。
下意识打了个寒噤，纹身汉子双手撑地向后挪动几下，那枚冰锥却还是悬在额前。
“小、小乞丐没事！我们只收了钱……”纹身汉子惊恐地望着一身白色皮毛的黎羽，大脑一片眩晕，“合体流？你的使灵不是雪域魔狐……我们都被骗了……”
小乞丐没事，黎羽松了口气。
“雪域魔狐？”黎羽调侃道：“那是你们以为的！还白玉妖狐呢！”
“好了，再问你一个问题，青虎会是个什么东西？我杀的那个矮胖子又是什么人？”黎羽俯视纹身汉子道。
“你、你麻烦大了！青虎会是辉阳城最大的帮会之一，整个南城都是他们的地盘，光三级灵师就有三个，你杀死的黄虎是青虎会会长的亲弟弟……赶紧逃吧，天上那个虎头就是会内的求援信号，很快就会有人赶过来的……”纹身汉子试图吓唬黎羽让他不敢对自己动手。
黎羽抬头看看依旧悬挂在半空的虎头信号点点头，看来这次又惹了麻烦，不过没关系，马上就要进山了，他可没打算再回辉阳城。
“青瞳眼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了，这么稀有的使灵生生让你用在了偷鸡摸狗上面……”
黎羽转身快速离去，纹身汉子栽倒在地上，先前悬在他额前的冰锥已经刺进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