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改头换面
排队测试、通知规则，两桩事情忙完，午饭时间已然来到。
所有选手挪步从议事厅走出来，虽然接下来他们的目的地也是一样的，但是三支队伍却自发保持起距离，分别站到了不同的电梯间前面。
商慕艺、宫凌智这一组乘的是中间的，到了顶楼电梯门打开，15人又再次相遇了。
进入餐厅，大家不约而同地往包间走，原因自然是为了私密性考虑。
商慕艺他们这组也找了一个空包间。
刚一落座，服务员后脚跟进来，“请问五位今天要吃点什么？”
根本不需要看菜单，这里的每道菜他们都无比熟悉，于是各自报上自己爱吃的菜，然后便坐等饭菜送到。
等菜的间隙，冼羽晟手杵着左脸止不住地叹气，并抱怨说：“唱歌、跳舞和演戏就有够为难我的了，现在居然还要兼职造型师——”
其余四人在他说完之后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毕竟知道他之前可是位纯素人。
闻冥徵安慰说：“没办法，妆造是艺人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止明星，这年头普通人为此投入的精力也不少。”韶角凯说着拿起一只杯子开始倒茶。
宫凌智插话：“社交软件上的话题，大街小巷里的广告牌和还有各种时尚刊物，每天面对这些东西的轰炸，很难不受影响。”
“也是。”韶角凯倒完5杯茶，他放下茶壶，看向商慕艺，“这轮到底该怎么搞？”即便他们是艺人没错，可是也极少亲自上手做发型啊。
商慕艺思索起来，随后他分析说：“我们不是发型设计师，而这里也不是发型设计大赛，所以没必要搞得太专业。”
“你仔细点说。”韶角凯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商慕艺解释道：“大型的发型设计比赛通常会考虑很多方面、比如颜色、造型，以及艺术性，可与我们而言，贴合主题才最重要。另外，动手做吹拉染烫的不是我们而是仿生人，所以修剪技术、吹风技术不需要在意，指令传达得准确最重要。”
“确实如此。”韶角凯点点头，但很快他想到了另一点，便又露出了苦瓜脸，“不过，即便这样，我们还得会设计啊。”
“这个应该也不难。”宫凌智开口道，“我们拿到的主题很基础，所以有两点是可以确定的，一是日常发型颜色相对低调，二是做头发的程序也相对简单。”
商慕艺做补充说：“妆面的话，日常妆容做到清爽干净就足够了，不过更多的还得依据发型来定。”
经过两人一通分析，打消了许多顾虑，冼羽晟不禁感叹起来：“有你们俩可真好。”
“我们不好吗？”韶角凯不服地指了指自己，还有闻冥徵。
冼羽晟闻言忙心慌地添了一句：“你们都好！”
重点已然偏移，气氛活跃起来了。
正在这时，服务员已经将菜送到，闻冥徵制止左右两边的人：“你们俩别闹了，先吃饭吧。”
韶角凯和冼羽晟听话，他们停止玩闹。
吃了饭，从包间出来，外头的大厅空荡荡的，他们不知道另外两组人是已经走了，还是依旧在包间里。
离开餐厅，五人下楼后直接去商场采购，他们去的是专门的护发品牌店。
进到店里，五人先从深处的染发区开始逛起，与人齐平的货架前陈列的商品琳琅满目，白金色、薄荷绿、粉棕色……颜色多到数不胜数。
冼羽晟表示选择无能，“这也太难选了！”
“日常发色的话就棕色系、茶色系和咖色系！”宫凌智说。
依据他圈定的范围，五人开始挑选，选了十多种颜色之后，他们又挑了护发套装。
等他们转回酒店时，居然都快三点了。
站在64楼走廊角落里，韶角凯拎着满满两大提东西，耸肩发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商慕艺回他：“剩下的只能等明早和造型师们见面了再说。”
于是，分别后他们各自回房休息，静待明天的到来。
翌日。
早晨8点整他们便离开房间了，五人下楼来到酒店第五层，这里有一个spa中心。
spa馆内部是仿太空舱的设计，配色以黑、灰、白、金为主，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人很快放松了身心。
当他们进入1号贵宾室时，强大的造型团队和摄制团队已经在候着了，黑莓、珊瑚粉和茶褐、孔雀蓝，衣服配色的不同清楚地说明了这是两个服务方向不同的仿生人系列。
由于时间紧迫，况且与仿生人打交道无须过多的寒暄，于是他们直接进入正题。
宫凌智看了一眼正对面的尾号为0567号的alm仿生人，然后侧头望向商慕艺，问：“老师，你觉得他的脸型比较适合什么样的发型？”
商慕艺对自己突然成为焦点感到措手不及，然而他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0567的审视。
说审视实际上过于含蓄了，因为那专注的目光恐怕已经穿透他的血肉，直达骨骼了。
扫视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检测完毕，0567开始回答宫凌智的问题：“他是鹅蛋脸，大多数的发型都适合。”
“是吗？”宫凌智说着目光转回到商慕艺身上，对他道，“既然都适合，那就根据你的喜好来。”
喜好吗？商慕艺默念，这两年他换过不知道多少发型与发色。
在脑海中努力检索了一会，他突然忆起了自己两年前成团夜的出圈造型，便说：“那就侧分烫发吧。”只不过当时他的发色是紫灰色的。
正想到这，0567号便问了：“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发色呢？”
商慕艺一时无法抉择出，宫凌智便替他回问发型师：“那你觉得呢？”
0567似乎被问住，“他”停顿了一会，然后答说：“他的皮肤是自然白，很多发色都适合。”
回答毫无建设性，商慕艺只好自行缩小范围，“低调百搭的。”
“青木灰和茶青灰怎么样？”0567推荐起来，并说，“这是今年营造清冷形象的大热颜色。”
“那就青木灰吧。”商慕艺打定主意，将自己的发型与发色定下后，他急忙瞄准下一个改造对象，看着宫凌智问0567：“那你觉得他适合什么发型？”
“纹理中分、大背头、二八侧背……”
“停。”意识到0567可能会无休止地念下去，商慕艺急忙打断“他”，并增加了条件，“不要太过正式的，要比较日常的。”
“三七分纹理和微卷中分。”
0567报出两个选项，商慕艺扭头询问当事人的意见：“哪个？”
“就三七分纹理吧。”宫凌智语气随意
商慕艺点头，接着追问0567：“纹理中分搭配什么颜色好？”
“黑茶色、冷棕色。”
“黑茶。”宫凌智很快做了选择。
才进来不过几分钟，五人之中便有两位的妆发已经基本定下。
之后，他们照着刚才的询问模式，依据脸型确定式样，依据肤色确定发色，先后为韶角凯、闻冥徵和冼羽晟三人定了妆发。
发型和发色选好后，他们一刻不停地进入到烫染阶段。
五人先后洗了头，然后分别被安置到镜子前的软椅上坐下，室内萦绕的舒缓轻音乐让人身心放松。
头发分区、上卷发杠，涂抹药水……alm老师们动作迅捷，手法娴熟。
因为等待的过程太过无聊，所以商慕艺早已拿起桌子上的杂志看了起来，透过面前的镜面，他发现其他四人也和他一样。
大家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商慕艺朝声源瞟过去，发现那张以上世纪某知名已逝导演为模板所创造的仿生人正在看他，“她”手上举了一张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别冷场。
商慕艺只好放下杂志，心里也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原来他们这档噱头十足的真人秀居然也要费力讨好观众的吗？
正欲开口，宫凌智已经率先挑起了话题：“我们的照片要怎么拍？”
“是啊……是拍艺术点的，还是拍日常点的。”韶角凯接话。
“日常的吧。”商慕艺回答说，“我猜评委应该还是我们这些人，艺术的审美太难界定了，而且对于多数人来说，很多文艺作品他们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才说好看的，实际上私下并不真觉得美。”
“这倒是。”韶角凯认同地点点头。
“那地点呢？”闻冥徵插入进来。
“不如去60楼的咖啡厅。”宫凌智提议，“那里很符合日常的设定，拍完可以顺道在那吃饭。”
“好啊！”冼羽晟第一个赞同。
“行。”商慕艺也觉得可以，于是拍摄地点便定下了。
烫发、染发和吹发，五人被迫粘在座位上将近一个早上，好在最后出来的效果相当不错。
发型打理完，0567问：“关于妆容，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面部干净、肤质细腻、五官立体自然就行。”商慕艺答，说完他觉得自己的指令太过暧昧，便把视线移到了桌上的实物上。
他摊开看了看，然后食指指尖分别指了指自然色粉底、黑棕色眉笔和无色唇膏，“就按这个来吧。”
“好。”接受完指令，alm老师们开始行动。
冰冷的修眉笔在眉间掠过，柔软的化妆蛋在脸上按压，无色的润唇膏涂满上下唇，蓬松的化妆刷扫过两边脸颊……
仅仅几分钟后，商慕艺得到了一个干净自然很有质感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