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食恶果
经过几个小时的全体搜证，时间已然来到晚上六点，他们回到餐厅，准备集中讨论。
排除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和无作案动机的人之后，嫌犯最终锁定在费小生和陈大少当中。
大家坐下以后，商二少率先提问费小生：“你明知道单纯可能会对你的订婚宴造成不利影响，为什么还非要请她呢？”
费小生答道：“因为她是我的头号大粉，我请了其他后援会的会长，却不请她，会显得很奇怪。”
商二少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宫演员则将矛头对准了陈大少，“你真的是发现死者坠楼后才上去的？还是说与死者约见的人根本就是你。”
面对揣测，陈大少为自己辩白道：“如果是我与她约见的，我会直接把手机扔进海里，而不是拿走，留下把柄。”
“好。”问询结束，宫演员道，“现在大家来投票吧！”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会，然后才迟疑地点头，毕竟是认识的人，要做出选择不容易。
“认为费小生是凶手的人请举手。”宫演员边说边举起手，尽管是有交情的合作对象，但是费小生的发言还是有些牵强，那种情况下不请更好。
商二少也跟着举了手，综合两人最后的发言，他觉得费小生的嫌疑更大，他哥的理由更令人信服些。
除他之外，韶鼓手、闻贝斯、冼主唱、陈大少、黄键盘和邓策划六人也都投了票。
“一共8票！”确定完人数，宫演员继续说道，“认为陈大少是凶手的人请举手。”
时会长、夏好友、费小生、杜摄像4人举了手。
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选择，最终费小生被指认为凶手，为防止他逃跑或是再心生歹念，他们用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见逃脱不了，费小生自暴自弃，他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人就是我推的，从她说她要告诉陈大少时，我就决定要杀她灭口了，我觉得在海上动手是一个不错的时机，于是便邀请了她。然后我趁着晚宴间隙，口头约她到顶楼见面。”
“我利用演出前换衣服的时间迅速上楼，在她没转过身的时候一把将她推下楼。”云淡风轻地说了作案过程后，费小生面露惋惜，“是我疏忽了，走得匆忙，忘记了她的包。”
见事情落幕了，众人一派轻松，他们准备吃饭。
然而，人才刚刚上桌，菜还未上来，商二少便觉得自己像是刚起床一样，头晕眼花的，摇了摇昏沉的头，他变得清醒。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商二少而是商慕艺，他不是来参加同父异母哥哥的订婚宴的，而是进虚拟空间来玩推理游戏的。
明白真相之后他轻笑一声，也意识到了许多的不合理之处，比如他们理所当然地过滤了船上的几十位工作人员，比如人才刚死居然就变成厉鬼前来复仇，比如时风和邓冠宇的性别问题，再比如那老式手机早被时代淘汰了，这大约是因为游戏设置。
“看来即使记忆不在了，我们依旧配合得很默契。”这时，他突然听见旁边的宫凌智说话了。
这是在恪守之前所说的刷好感度吗？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也就没去理会。
其他人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他们记起了自己真实身份，又回想起先前经历的一切，脸上表情千差万别。
这当中表现最突出的两人是陈隐和费仰光。
陈隐虽然不是凶手，但他记得剧本人设，陈大少最开始也是想动手杀人的，不过他想杀的人并非单纯，而是费小生，自己本就是一个私生子，还被迫与一个门第比自己低的人结婚，他不甘心。
当他意识到单纯与费小生有私情之后，他便停了心思，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动手就可以结束联姻，所以他选择袖手旁观。
费仰光则是既后怕又困惑，虽然这只是一场体验游戏而已，可是杀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了，现在想起来他都感觉不适。
还有，他总觉得那个女npc有些熟悉，方方面面的熟悉。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熄灭了，一个走姿奇怪，披头散发的人出现了，大家意识到这是那个女npc，因为她出现得太突然，大家一时都愣住了。
她动作缓慢且扭曲，一步一步朝费仰光走去，虽然知道只是游戏，可他们此时都害怕极了。
“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命来！”
费仰光本就害怕，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地惊声尖叫起来。
等女孩走到他面前时，他想起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女孩给了她一种熟悉感。
因为他的确认识她，她是他五年之前交往过的女孩。
尖叫十分刺耳，商慕艺皱眉沉思，他不懂为什么要在剧情体验结束后来这么一出。
来不及做更多的动作，构建的虚拟世界已经塌陷，他们全员脱离游戏，慢慢在现实世界中清醒过来。
“恭喜a组获胜！”一出游戏，商慕艺便听见了小潘清亮的声音。
他从头上拿下头盔，拉开了盖在身上的小毛毯，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
与他挑战同一个剧本的其他选手此时也纷纷起身了，大家都仿若做了一场噩梦一般，他们神情恍惚。
除了费仰光，他还和在虚拟世界里一样，一直念叨着同一句话：“对不起，别怪我！”
“呕吼～”小潘不觉有异，它幸灾乐祸地给出解释，“对了，忘了说，这些故事当中有不少可是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听说《追光者》编剧的女儿就是死者的原型呢！”
听完小潘的话，骚动渐起。
商慕艺皱眉，虽然他听过好几回小潘目的达成后的幸灾乐祸，但是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强烈。
这时，他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议论，他们是已经结束比赛来旁观的另外两组选手。
其中一人道：“我记得很久之前就有小道消息说费仰光之前和他的大粉在一起过，后来人家女孩怀孕了，他不肯负责，非逼人家去打胎，最后那个女孩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也看到过。”另一人插话道，“不过我之前一直以为是编的料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商慕艺木然地看着得了失心疯的费仰光，心道又一个自食恶果的人，他不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是巧合，小潘可是拥有全知视角的终极ai。
恐怕是它故意在万千剧本里为他们选择了这一个。
当然，商慕艺并不同情费仰光，他只是在想若是他叔叔也是选手之一就好了，那样他肯定也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代价的。
“在想什么？”
许是他想得太入神了，于是引来了宫凌智的好奇，他摇头，“没什么。”
“好啦，第三赛段的比拼到此结束。”在费仰光尖叫着晕过去的时候，小潘神秘兮兮地说，“又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接下来我将公布本赛段的排名顺序。”
“由于本赛段并无投票环节，而是采取积分制度，为方便统计，现将积分折合成票数，1积分等于10票，下面计算全体24名选手的票数！”
商慕艺盯着计分墙面，第一名宫凌智，第二名商慕艺，第三名韶角凯，第四名闻冥徵，第五名陈隐，第六名冼羽晟……
将本团队一众成员的排名过目完以后，商慕艺把视线移到了尾部，有8名选手的票数统计栏变成灰色。
在这当中他发现了秦潮的名字，秦潮自从真心话环节之后便丧失了动力，眼下更是一副看开了的样子。
费仰光原本是排在第八位的，不过此时他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再继续比赛了，所以这一赛段结束后，这场游戏便只剩下15名选手了。
他离终点似乎又近了许多。
“现在发放第三赛段的奖励！”小潘说道。
虽然奖励内容已毫无悬念，但多数选手依旧表现兴奋，毕竟财富在很多时候都是令人开心的存在。
奖励公布完小潘消失了，他们也准备离开，大家正在想该怎么带费仰光走，就见编号1959利索地将他扛上肩头。
见状，大家无声地离开了包间，最后他们出了幻影馆。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的氛围稍显低迷，选手与选手之间没太多交流，也就a组这一块稍微轻松一点。
下列车以后，他们径直往未眠酒店里走，刚走进大堂商慕艺便听见陈隐试探性地问了编号1959一句：“我能不能问一下，他会被送到哪？”
“医疗室。”编号1959解释说，“20区的选手就剩下你一个了，等你完赛之后他会陪你一起离开。”
“谢谢！”
他们的对话让商慕艺想起费仰光和陈隐同是20区的人，看陈隐沉默了一路，眼下又对费仰光极度关注，大约是在来科技园前杜偲应该特意叮嘱过他，让他好好照料自己外孙。
想到这，商慕艺便出声安慰道：“别太担心，发生了这样的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嗯。”陈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