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电车难题
接受完惩罚，队里的气氛稍显低迷，然而他们没有调解情绪的时间，a组和c组的对决即将开始。
小潘一声令下：“请ac两组先派代表进行剪刀石头布，确认抽签权！”
顾忌到商慕艺的情绪，宫凌智主动揽下了任务，他的对手是秦潮。大约是今天a组时运不济，他最终以布败给了剪刀。
赢下抽签权，秦潮笑着走到透明箱子旁边，他伸手摸出了一颗球，再打开球里的纸条，上面写的是“电车难题”。
看过题目，宫凌智转身扫向自己的队伍，最后问商慕艺：“你能上吗？”
商慕艺点头，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
“这局我也来吧！”韶角凯自告奋勇地说道。
“还有我。”闻冥徵紧随其后报了名。
阵容就这么定下了。
“一群无辜的人被困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列车正朝他们疾驰而来，不久之后便会轧过他们的身躯。好在这里恰好是一个岔路口，可以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不巧的是另一条轨道上也困了一群人，如果你是被困在轨道上的人，你该如何说服列车长往对方的铁轨上开呢？”
像是给小孩讲故事一般，小潘将游戏设定娓娓道来，又在说到重点之处戛然而止。
停顿了一会，它继续说道：“传统的电车难题游戏是由玩家轮流担任列车长的，今天我们玩点新的，这里的列车长是固定的。”
正在想这个固定的列车长是谁的时候，商慕艺就看见编号1959号仿生服务员在长桌横向的一端座下了。
他收回目光，接着听见小潘的指示：“现在请各队4位玩家在桌子的两方落座。”
于是，8位选手按要求面对面落座了，a组坐在列车长右手边，c组坐在列车长左手边。
“接下来请大家根据我的提示行动，过程中请尽量保持安静。”小潘的这一席话让游戏陡然变得正式严肃，酒吧顿时静悄悄的。“请各队的第一位选手抽取三张善人卡！”
商慕艺依言，他在善人卡的卡牌库里抽了三张善人卡，然后将其覆在了桌面上。
“请各队的第二位选手抽取三张恶人卡！”
宫凌智听话，他从恶人卡的卡牌库里拿走了三张恶人卡。
“请各队的第三位选手抽取三张特性卡！”
韶角凯在卡牌库里挑挑拣拣，最后终于择出了三张卡牌。
“请各队的第四位选手再抽取三张特性卡！”
闻冥徵沉默地从特性卡卡牌库里拿了卡。
“好。”卡牌抽完了，小潘给出下一阶段的指示，“现在请各队各派一位成员从善人卡牌库里随机抽取一张卡牌，然后放到自己这一侧的铁轨上。”
商慕艺才想问谁来抽，结果就见右手边的三人正齐齐望着他，于是他不再开口，自觉地抽了牌，并将卡牌背面朝上对齐铁轨放好。
对面，秦潮和他做了同样的事。
“现在请两方公布卡牌的内容！”
商慕艺的手随小潘的指令而动作，他把刚刚抽取的卡牌翻了一个面，上面的信息很简单——你的公司。
看完己方的善人卡内容，他把目光移到了另一条轨道上的善人卡之上，并默念其文字：你妹妹和你好兄弟的婚礼。
两相对比，他们的这张卡牌显然不如对方的好。
“请两队各选择并放置一张善人卡在自己这一侧的轨道上，请和队友商量后再出牌！”
善人卡牌在商慕艺手里，听完小潘的提醒，他小心地将卡牌拿在手中，然后移到了宫凌智面前，韶角凯和闻冥徵也默默凑过头来。
因为同坐一桌的关系，他们距离对手左右不过几十厘米，为了不透露出过多的讯息，他们并不说话，只依靠动作和眼神来交流。
商慕艺抽到的三张善人卡的内容分别是：“你喜欢的人”，“三个玩耍的小孩”和“公司遍布各行各业的全球首富”。
估摸着队友看完信息，他将右手食指依次划过三张卡牌，意思是在说选哪张比较好。
韶角凯选了第一个，商慕艺眼神询问闻冥徵的意见，见他也点了头。
接着，商慕艺把目光挪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宫凌智的脸上，只见宫凌智在他的注视下用指尖碰了碰第三张卡牌。
这个选择让商慕艺着实意外，韶角凯和闻冥徵则更多的是不认同，韶角凯甚至还用动作表示了一番：我觉得感情比金钱更重要。
宫凌智清楚他的意思，但他坚持自己的观点，并轻声反驳道：“并不是因为钱。”
不是因为钱那是因为什么？韶角凯疑惑了。
“请尽快做出决定！”还未讨论出结果，他们便听见了小潘的催促，商慕艺只好点了点第一张和第三张卡牌。
宫凌智的选择依旧没变，他眼神落定的方向还是最右边的那张卡牌。
看他如此坚定，韶角凯犹豫了，想着他这么做应该是有自己道理的，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闻冥徵则表示怎么样都无所谓，讨论算是告一段落，于是商慕艺将卡牌放上铁轨，他选择相信宫凌智。
在他们犹豫期间，c组早放好了第二张善人卡，秉着知己知彼的想法，商慕艺照例看了对方打出的卡牌的内容，“热衷公益的慈善家”，牌面内容依旧很好。
这时，小潘的指示又来了，“请在对方轨道放置一张恶人卡。”
这张卡牌特别关键，起扰乱局势的作用，宫凌智手持三张卡牌，商慕艺、韶角凯和闻冥徵凑近他，他们一起查看信息。
商慕艺看到的是：“令人讨厌的上司”、“热衷网暴他人的键盘侠”，以及“曾经霸凌过你的人”这三个。
就他看来，一和三与自身的关联性更强些，纠结过后他倾向于选择第三个。
韶角凯和闻冥徵也很快做出了选择，他们一个选一，一个选二，于是关键的一票又落到了宫凌智身上，他的选择是二。
商慕艺越发不解，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他眼睁睁地看着宫凌智把第二张卡牌放到了对方的轨道上。
这时，他发现对方也将恶人卡放到了他们这一侧的轨道之上，上面写的是：一个从外表到作风都热衷于模仿你的人。光是看见上面的文字，商慕艺就十分排斥。
“请双方从已经抽取的特性卡中选择并放置到任意轨道上！”小潘还在一板一眼地主持游戏。
闻言，韶角凯迅速捞起自己抽的三张特性卡，闻冥徵也递过他抽的另外三张，四人将六张卡牌放在一起认真对比，仔细斟酌起来。
看完全部内容，韶角凯先点了点“实际上是一个进行人口拐卖的恶人”这张特性卡，然后又指了指对方轨道上放置的第二张关于慈善家的那张善人卡。
他的提议得到了商慕艺、宫凌智与闻冥徵的一致支持，三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于是韶角凯直接把卡牌放置在慈善家善人卡的上方。
对方也毫不手软，将写着“他是你犯罪的唯一目击者”的卡牌贴到了他们这边的第二张卡牌上。
原本两张极好的善人卡，经过一番操作之后，性质一下子全变了。
“请双方再从已经抽取的特性卡中选择并放置到任意轨道！”
第二张特性卡尤为重要，商慕艺想把“他希望杀了你，并侵吞你的财产”这张特性牌用在好兄弟的身上。
然而宫凌智却摇了摇头，并点了点“只要你救他，他能为你做任何事”这张特性牌，之后又点了点刚刚被更改性质的己方二号卡牌。
商慕艺起先有点犹疑，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救了全球首富的命，他应该会对自己的罪行守口如瓶才对，所以他被说服了。
韶角凯看着他们的无言对话，压根就插不进嘴，见两人已经商量出结果，而闻冥徵依旧一副怎样都好的姿态，他也懒得再纠结，便随他去了。
对方的第二张特性卡用在了他们这一边，“欠你10万块”被压在了“你的公司”上面。
“现在请双方选手将剩余的弃牌全部丢掉。”
商慕艺听令丢牌，在调整姿势时他扫见了对面四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就双方卡牌做了一番衡量。
老实说，自己这边的牌看起来输面真挺大的，也不知道列车长能不能被说服？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不自觉转到了左手边的列车长身上，只见她姿势优美地端坐着，精致的面容沉静无比。
正要回移目光，商慕艺扫见了“她”的工牌，上面写着als20480601959，这串数字令他的脑袋“啪”的一声响，仅在一瞬间，他洞悉了宫凌智另类的做法。
仿生人虽然外表与人类无异，但是“他们”并非真正的人类，这是一个缺乏共情能力，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群体，不能简单地用人类的思想来揣摩。
“明白过来了？”他的一番动作引来宫凌智的注意。
“嗯。”他点头。
“好的，既然卡牌都出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辩论环节吧！”小潘说，“我先来讲一下辩论规则，每个队有两分钟的辩论时间，一方论述时另一方不得插话，沙漏时间一到便需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