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合作
食堂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和他们一样通话结束后来用餐的人。
四人各自选了菜，然后入座。
韶角凯一面用叉子卷着拉面，一面挑起了话头：“你们说这一轮会怎么比啊？”
闻冥徵摇头。
冼羽晟则面露期待说：“其他的我都不管，只要还能和你们组队就行。”
商慕艺没发表任何看法，他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规则是小潘随性定的，所以根本没有预测的必要。
他们散漫地边吃边聊，不知是受到了刚才的通话影响，还是记挂着一会的游戏规则，这顿饭大家用得都有点潦草。
吃过饭，他们离开食堂去集合地点。
棋牌室里很宽敞，墙面、桌椅和灯牌的颜色是饱和度很高的红绿蓝黄，复古气息相当浓烈。中间一张大型智能棋牌桌将大厅一分为二，两边各摆了六张小型智能棋牌桌，每张桌子都统一配了六把软椅。
商慕艺站在门口往里看，他发现第一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是先于自己结束通话的前六名选手，此时他们正在闲聊，当宫凌智扫见他时，一如既往地给了他一个亲和好看的笑容。
“请在左边的坐席区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落座！”笔直站立在门内的场务指引道。
商慕艺点头进屋，根据提示他很快找到了座位，他的位置在b桌，与他同桌的有韶角凯和闻冥徵，然而冼羽晟却是被安排在了c桌。
刻意地按等级分桌一定有用意，但是他目前还不知道其中原因，因此只能被动地等待、接受。等了大概十多分钟，36名选手终于到齐，大家进来之后便在划分好的位置上坐好，此刻他们都有些百无聊赖。
窃窃私语中，小潘不知不觉现了身，它笑着招呼道：“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现在我将公布本赛段第二轮的比赛任务。”
“本轮为影视化考核，请大家利用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和结果，这事件六要素进行情景片段演绎！”
啊？听完介绍，大家一头雾水，不由开始低声议论话里的含义。
然而才起了个头，小潘已经主动为他们解释起来了：“根据上一轮的竞演结果，36位选手按票数已经被分为6个等级，每个等级代表其中一个要素，a级人物、b级起因、c级经过、d级结果、e级时间、f级地点。”
话说到这，商慕艺已然明白过来，他此时身在b桌，他代表着“起因”这一要素。
反应时间给完，小潘继续说道：“现在先请a级的6名选手抽取人物卡牌！”
它话音一落，商慕艺便看见身穿孔雀蓝制服的摄制组工作者抱着一个写有“a：人物”的抽签箱走向a桌，而a桌的6名选手也依次从箱子里掏了卡片。
小潘：“请确认内容！”
几乎是下意识地，商慕艺在第一时间观察起宫凌智的情况，不过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且卡牌内容并不公示，他所看到的只是一张红蓝电路纹的智能卡牌，和一张无什么特殊表情的脸。
“现在有请b级的6名选手抽取卡牌！”
轮到他们这边了，另一位仿生人抱着写有“b：起因”的抽签箱走过来了，商慕艺很随意地从抽签箱里选取了一张卡牌。
“请确认内容！”
小潘话一说完，商慕艺便拆开卡牌，卡牌上的信息特别简单，只写了这样一句话：因为祸苍生而遭到讨伐。
“现在请c级的6名选手抽取卡牌！”
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坐在左右的韶角凯和闻冥徵的反应，同样的流程已经转移到了c桌。
很快，cdef四个等级的选手也都抽了卡牌，确认完归属，卡牌最终被回收了。
小潘开始介绍下一步的规则，它说：“本轮比赛每支队伍的人数依旧是6人，队友依旧由自主挑选完成。但是，请记住每一支队伍里同一等级的选手有且仅有一名！”
选队友的规则才说完，全场都愣了。
商慕艺心道这玩法还真新奇，如果是运用在正常的综艺里，这样做会创造出很不错的节目效果，可到了这里，这样做对他们很不友好。
小潘这做法说好听点是均衡了队伍实力，说难听点就是刻意阻断选手们报团取暖的可能，那些已经形成的小团体将被迫拆开，并且成为对手。
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商慕艺看了眼同桌的韶角凯、闻冥徵，显然本轮他们组团无望了。
小潘对议论充耳不闻，还在做着介绍：“队友抽取顺序从a开始，到f结束，由a级选手挑选起因卡牌确定合作的b级选手，再由ab级选手共同商议择出经过卡牌，确定合作的c级选手，如此类推，直至整支队伍组建完成。”
话毕，又是一阵怪异的窃窃私语。
商慕艺看得很开，这个世界似乎到哪里都逃脱不了弱肉强食的规律，高一等级的人总是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
“现在请宫凌智进隔间挑选起因卡牌！”小潘点了名。
宫凌智跟着起身了，他在35名选手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包间门口，然后关门进屋。
因为看不到挑选过程，所以大家只好死盯着房门，尤其是b桌的6位选手，他们都渴望自己被挑到，毕竟宫凌智的实力有目共睹，能与强者合作，他们都乐意至极。
商慕艺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上一轮的意外让他跌到了第七名，所以这一轮他必须要表现得更好才行，a级里的6名选手他就对宫凌智稍微熟悉一点，他综合素质很高，是合作的良选。
可是，自从到这里的那天起，他俩的相处方式就透着诡异，在比赛这件事上，宫凌智时常会出言挑衅他，可下舞台之后，宫凌智待他很友好，他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对待他的方式会如此割裂。
六分之一的概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还得考虑适配度问题，万一他的卡牌内容与宫凌智的卡牌内容完全组合不了呢。算了，听天由命吧。
隔间里，宫凌智正面朝b级卡牌展示柜而站，他压低身子，先看了看眼前的6个“起因”短句，然后又转头往背后桌子上探看，智能扑克桌上1号卡牌格里摆着自己抽的那张卡牌，上面写有6个主配角的个人信息。
比对了一下两边的文字内容，他手抚下巴思忖了片刻，最后拿起了写着“因为祸苍生而遭到讨伐”的那张卡牌。
选择好之后，他把卡牌放到自己卡牌旁边，东西才刚搁好，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小潘的声音。
“请商慕艺进入房间！”
此时，隔间外面引发了一阵小骚乱。
“哇～”
“不是吧……”
“不要啊！”
听见“商慕艺”这个名字，现场没有一个人是不惊讶的，这其中也包括了商慕艺自己，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被选中了，他在叹息声中起身前行。
宫凌智也有点意外，他惊讶之余不由唇角微弯，心想这个时候组队正好。
于是，他转身面对着门，在商慕艺走进屋之后，含笑说道：“没想到居然会挑中你。”
“我也没想到。”商慕艺回，他明明心里起伏不小，但脸上表情却格外平淡。打完招呼，他径直走到了c级卡牌展示柜前，说：“来挑吧！”
“好。”宫凌智说着走近他。
商慕艺身子微弯，他仔细地阅读卡牌上的内容，等他把6个“经过”的短句过目完，他转头阅读桌面上第一张卡牌的内容。
南吕、林钟、夷则……只略略扫了眼前三个角色的人物简介，他便知道这是仙侠剧本的人设，自己那威胁世间安定的卡牌确实与这个还挺搭，难怪会选他。
“你觉得选哪个？”宫凌智凑身过来问。
“这个和这个。”商慕艺指了指写着“双方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和“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与无数对手展开较量”的两张卡牌。
“和我想的一样。”宫凌智说，“那么，你更倾向哪个？”
“选这个。”商慕艺将指尖戳在“双方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的卡牌上面说，“另一个更适合于对决、比赛或考核之类的场景。”
“好，听你的！”宫凌智说着拿起了那张卡牌，然后转身放到了桌上。
小潘紧接着宣布道：“请冼羽晟进入房间参与挑选！”
听见自己的名字，冼羽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从认清规则的那一刻起，他便以为组队无望了，所以情绪一直很低落。
他起身，先是无措地望了望旁边桌上的韶角凯和闻冥徵，见两人笑着鼓励他快点进去，他才疾步奔向包间大门。
“慕艺哥！”开门进屋以后，他便激动地叫道。
“嗯。”商慕艺看着他藏不住的喜悦表情难得轻笑出声。
“你好！”宫凌智插入他们，主动打招呼。
冼羽晟听见了，便把目光定格在宫凌智身上，心情有点复杂地回应道：“你好！”
宫凌智没有介意他的客套与忸怩，温柔地催促说：“那咱们继续吧！”
于是，三人走到d级卡牌展示柜前，其实将“人物”、“起因”和“经过”定下之后，挑选“结果”便变得特别容易。
“他们幸福地在一起了”，“他们最终失败了”，“他们最终大获全胜”……看完卡牌内容，三人默契地指向了同一张卡牌——他们大获全胜。
“请秦潮进入房间参与挑选！”
不一会儿，秦潮走了进来。
这个人对于商慕艺来说略显陌生，其中记忆最清楚的信息是与闻冥徵相关的负面内容。
“你们好！”秦潮一边关门一边拘谨地问好，于他而言，眼前的三人都是他不熟悉的人。
寒暄结束，4人移步至e级卡牌展示柜前，继续商讨起来。时间上排除了现代的星期和周的算法，选择范围一下子小了许多。
“请邓冠宇进入房间参与挑选！”
然后再是地点，地点名词他们挑了一座山。
“请炎雪松进入房间确认信息！”
从宫凌智进屋的那刻，到第6位成员被点名，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10多分钟。最后，将6张卡牌的内容整合起来大概就是这样：在冬日的一个早晨，在冬寂山，魔王因为祸苍生而遭到仙门讨伐，双方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最后仙门战胜魔门。
很显然这是一场仙魔大战的简单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