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奔袭张家口
在霍林格勒周边，朱涛进行了一系列的布局之后。
就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正如他悄悄的来一样，朱涛离开的时候。
也没有告诉扎鲁特贝勒自己要回镇远堡。
他借口要去巡视其他地方，谢绝了扎鲁特贝勒要派人护送的好意。
扎鲁特贝勒知道朱涛有些神异之处，也不敢多打听，怕犯了忌讳。
蒙古人其实还是很迷信的。
他们信奉的信仰中，就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涛他们在走出一定范围之后。
他和绍钰兄妹还有乌兰，再次驾驶着越野装甲车出发了。
他们走的路线不是回镇远堡的路线。
而是笔直沿着西南方向开始行进。
“少爷，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吗？还是继续搜索其他的受灾部落？”
绍钰边开车，边问坐在副驾驶上的朱涛。
现在的绍钰兄妹。
已经对朱涛的各种神奇表现习以为常了。
这让绍钰兄妹很是自得。
因为朱涛对他们没有任何秘密，而有些秘密是只有他们兄妹才知道的。
当然了，乌兰这个憨货不算。
因为乌兰太单纯了，单纯到了他的眼中只有朱涛和食物的地步。
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朱涛说道：“咱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张家口，你们还记得章九吧？
绍钰点了点头：“就是您任命的，那个出身曹家的密谍司总旗。
您还许诺他，只要他招收足够多的密谍，您就给他相应的职位。
怎么，他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了吗？”
他的话才一说完，绍瑜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少爷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章九有没有消息，你不知道？”
绍钰嘿嘿一笑，对妹妹顶撞毫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妹妹大了，有自己的心思。
她不允许有人质疑少爷。
就连轻慢都不行。
少爷在妹妹的眼中，几乎等同于神灵一样的地位了。
朱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去不行了，入冬以来，我储备的粮草消耗太快了。
已经要到了安全边界，你们是不知道啊！
现在我储备的，就只有你们交给我的那些粮食了。
后来在开原吴家，收缴的那些储备粮都快消耗完了。
只剩下了来自吴家的几千头的牛、马，还有些狼肉和野驴肉。
这让我心里很没底。
虽然这次出门，又换了很大数量的牛羊。
可粮食的储备也相应的减少了很多。
主要是那些旱獭油太费粮食了。
现在大雪封路，宁远那边的粮秣一时间也转运不进来。
如果再次遭遇大雪天气，咱们的损耗就会再一次加大。”
绍瑜有些不明白：“少爷，您不是说李成梁储备的粮食还没动吗？
就依靠这些粮食，度过这个冬天也没没问题吧？
毕竟那可是几十万石的粮食呢。
虽然是陈粮，可保管的好，跟新粮的区别不大。”
朱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绍瑜舒服的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
就差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了。
朱涛没说的是，他的储备粮食当然够。
不止是李成梁的存粮他还没动。
除了这次给扎鲁特部留下了，几万斤的各类种子之外。
他从后世带来的粮食储备也没怎么动。
可他的摊子现在铺的有些大了。
除了这些蒙古人之外。
小汤山那边还有即将到来的榆林镇余丁们呢。
这些人到底有多少，朱涛心里没底。
然后他还有招募流落在京城的难民，整治京城的卫生情况。
实行变相的以工代赈也需要大量的粮食。
因为朱涛知道。
未来的几年，河北，山东，京城，三地的瘟疫是此起彼伏。
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高级的病毒。
最严重的瘟疫就是天花和鼠疫。
可大部分的瘟疫，都是因为卫生环境不好造成的。
朱涛已经给他的身边人，包括常备军的将士们都注射了牛痘。
所以天花的危害他不担心。
可鼠疫他也没有足够的特效药，凭借他手中的药物和医疗设备。
他能保证身边的人没事，可再多的人他也无能为力。
只能从基层严格治理卫生环境，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投入。
最关键的是，他这样的做法是费力不讨好。
反而可能让言官弹劾他邀买人心、图谋不轨。
毕竟在没发生瘟疫以前，他就未雨绸缪，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可瘟疫这玩意一但爆发起来了，再开始治疗就已经晚了。
他眼下虽然只是一个镇北侯。
可却已经实际上操起了大明皇帝的心。
不过锦衣卫本来就有维护京城地面稳定的责任。
他这样做虽然不讨好，但也是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所以他才想要不远千里的去张家口。
把八大晋商储备的粮食和家底划拉一遍。
还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他开车从扎鲁特部，回镇远堡需要的时间很短。
他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
所以也就不会有人怀疑。
他能在大雪封路的时候，带人去劫掠八大晋商。
因为现在的这个时候，晋商们的恶行还不显著。
他们目前还没有完全投向建奴一方。
因为他们和建奴中间还隔着察哈尔蒙古，和内喀尔喀蒙古。
现在最多说晋商们是私通蒙古，而不能说他们私通建奴。
因为他们之间现在的交易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要等到皇太极当权，并且在皇太极打败了林丹汗以后。
八大晋商才全面的投向了，看起来如日中天的建奴。
商人们是很有投资眼光的。
现在的建奴在努尔哈赤的带领下。
对明人很不友好。
哪怕是对他们，能起到很大帮助作用的商人也是如此。
他们现在投靠过去，只能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所以如果朱涛现在，去劫掠晋商的行为被人知道了。
他就会被千夫所指，以后做任何事情就举步维艰了。
按照后世的一个说法。
“你不能用他们还没犯的错误来惩罚他们。”
毕竟晋商在大明的两百多年里，资助了不少有潜力做官的读书人。
而这些读书人当官以后。
必然会对他的投资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庇护和回报。
所以晋商不管是在地方，还是朝堂内部。
都已经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
晋商走私蒙古没人知道？
这不可能。
可为什么他们还能顺利的过关？
不是没人想管，而是根本就管不了。
甚至很多九边的将帅，将军，都已经被晋商拉下水了。
他们甚至可以影响朝堂上的决策。
让大明可以和蒙古右翼三万户、西厄鲁特蒙古和大明互市。
却决不和蒙古左翼。
也就是察哈尔部，朵颜部、喀喇沁部蒙古互市。
因为一但大明和这些部落互市，就没有他们走私的空间了。
这就跟家乡沿海的大臣们，坚决反对大明开放海禁一样。
各国都可以公开的和大明交易了，他们的海贸走私生意还怎么做？
所以朱涛想劫掠晋商，只能偷偷的进城，打枪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