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医术
宋袅袅和赵璿对视一眼，宋袅袅开口：“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还请你先同我去一个地方，当然，宣王殿下若是赏脸，亦可同往。”
牧长舒起身，同成婴率先走出了房。
因着先前宋袅袅和赵璿闹了那么一出，宋袅袅出来后发现揽月楼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白日里的揽月楼，客人不多，但有几人却躲在角落里，目光时不时状似随意地扫过他们几个下楼的人，身材高大，步履矫健，看着不大像是来嫖娼的客人。
“大庆京都居大不易，没点势力傍身，长舒恐怕早就不得不滚出京都了。”
牧长舒自嘲，坦然地朝那几人做了个手势。
那几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隐了下去。
牧长舒没带他们走大门，而是弯来绕去一通，竟然绕到了揽月楼后头的一处僻静巷子里。早有一辆青布马车停在那里。
三人上了车，成婴马鞭一挥，马车轱辘着驶出了巷子。
然后又是七拐八弯，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百姓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宋袅袅下了马车，见马车停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农家院子里。四周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路上宋袅袅都认真地听着外头的动静，确定马车并没有出城。
没想到京城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就像与尘世隔绝的一方净土，安静，祥和。
牧长舒走到房门口，转身见宋袅袅和赵璿一脸警惕地站着没动，不由得招呼一声：“进来吧，我说的“忙”就在屋子里头。”
宋袅袅忙跟上去。
牧长舒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干净，一应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透过放下的帷幕，宋袅袅看到里头躺着个人，安安静静的，似乎睡着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我的乳娘，姓许，不过他们都习惯叫她沁夫人。她生了一种病，头疼，恶心，呕吐，我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我去求了师父，师父说她脑袋里面有个瘤，需要将它取出来才行。现在她的这种无声无息长眠的状态，是因为我给她服用了一种特殊的药物，可以大幅降低她的身体里的新陈交替，否则她怕是已经……”
牧长舒撩开了帘子，让宋袅袅上前细看：“我需要你，帮我治好她。”
牧长舒的眼神中，是郑重，是笃定。
原来上一次在揽月楼，牧长舒说的话，并不只是一个玩笑。
他笃定自己会医术，并且对这个世界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的脑瘤有办法。
宋袅袅抿着唇，手指却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宋袅袅自问，从她不小心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小心翼翼的，从未将高科技世界的任何金手指展现在人前。哪怕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医术，她也从未动用过。在她想要了解宋老夫人病情的时候，她是问的翁嬷嬷和杨老大夫；在自己被一箭贯胸的时候，她醒来后也只是悄悄检查了一遍，治疗则是完全交给大夫和这里的药草。
但牧长舒却好像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既然他知道自己会医术，那他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来历。
难道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当真有一种神奇的人，可以通阴阳，知过去？而牧长舒恰恰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不然解释不通。
赵璿笑了：“大幅降低新陈交替，延缓生命的衰老，这不是你们延边国的传国之宝吗？看来这位沁夫人对你而言当真是非常重要。不过生病就去找大夫，找袅袅做什么？看在师兄弟一场，本王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让皇宫里最好的御医过来给她看看。”
牧长舒摇头：“御医治不了这个，只有袅袅可以。”
“袅袅并不懂医术。”赵璿朝宋袅袅看去，只见她眸色沉沉，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牧长舒的话。难道她当真会医术，还比太医院的御医还厉害？
牧长舒却突然大笑起来：“原来。袅袅你还没告诉咱们尊贵的宣王殿下你会医术这件事情啊？都是长舒的错，这本可以成为你我两人之间的小秘密的。”
这话说的……
就像是会医术这件事情，是自己告诉牧长舒的一样！
宋袅袅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道：“抱歉，我治不好她。”
照沁夫人如今的情况，必须得做脑瘤手术才行。
开颅手术她会做，但是那也是要借助现代先进的各项高新仪器的。
在动刀子之前，需要先做胸部x光和心电图检查，最好是增强ct或磁共振成像，根据病人的情况制定手术方案。手术需要全身麻醉，当然，麻醉药和消毒酒不难弄到，手术刀、手术剪刀、咬骨钳她也能画图纸让工匠师父们去做，但电刀，手钻、电凝怎么办？还有显微镜、各种显微器材等，手术后还要做静脉置管、尿管及氧气管等等。
没有那些时刻监控病人各项指标的仪器，没有精巧的手术工具，没有无菌手术环境，即便她手段再高超也不可能办到。
牧长舒：“只要你能治好她的病，条件你随便开。”
宋袅袅：跪地上吐着舌头叫爸爸可行？
不过对方毕竟是一国皇子，刚到嘴边的这个美好玩笑她不敢说。
宋袅袅：“不是我不肯救，而是这根本就不可能达成。”
“只要你能救活她，等我夺了延风国大权后，我愿意与你共享。”
赵璿冷哼，说出的话也毫不给面子：“你如今不过是个连家都不能回的流浪狗，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宋云樱懂不懂医术先不说，这碍眼的酱萝卜竟敢在自己面前夸下如此海口，太碍眼了。
宋袅袅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说我会医术，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治好她不是？我说治不好就是治不好，你便是把整个延风国送给我，我也还是治不好。”
要是她真有本事治好沁夫人的病，她会昧着良心拒绝吗？
怎么可能？
半个延风国呢！
够她和她的子孙胡吃海喝好几辈子了。
“是没有工具吗？”
“算是吧。”宋袅袅随口敷衍，那些现代高科技，她同眼前两个古人，即便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