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原来是个侧妃啊……
宋袅袅掏出那块玉佩在手里把玩，心想大腿就是大腿，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什么就够自己吃的了，左都使军的一队人马呢！
宋袅袅走了半个小时，额头上微微冒汗。正想去自己的成衣铺子里歇歇脚，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争吵声，其中有个声音还有些熟悉，她便朝争吵中心走去。
“我要的是美人出浴图，你看看你这给我画的是什么？穿的这么厚实，是怕着凉受冻吗？你自己瞅瞅，都快冻成狗了了，还有那种含苞初绽，娇美惹人怜的的感觉吗？”
“王老板你说的要应景，小生也是听从你的意思应景画了个深秋图。大冷天的洗完澡难道不是应该赶紧擦干了裹上厚厚的棉衣？女子自然也是一样的。”
“客人要的是裹棉衣吗？要裹棉衣了还要画个屁的美人出浴图？你到底知不知道美人出浴图是什么意思？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
“李大家曾说过，画，就是将眼中所见，心中所想记录下来，是日常生活的写照。在小生心中，秋风瑟瑟，女子浴后裹袍，就是画中的模样。”
“你和我争论没有用，客人不买账，你就是说出朵花来都是一样！”王老板摆摆手不愿再听，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宋袅袅好奇地凑上去一看，好家伙，画中女子站在池塘边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个脑袋。当真是寒风萧瑟，衣服不够棉被来凑。
宋袅袅“啧啧”两声，对着画摇了摇头：“我要是那个客人，我怕是会把你打一顿。”
“是小生画技生疏，难……”纪清允将画收起来，抬头对上一张明媚娇俏的脸，不由得一愣，然后眼神明亮起来，朝着她行了一礼。
“宋大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宋袅袅上下打量着纪清允，笑了：“是啊，好巧。你那琼华宴可好久没写续集了，如今改了行当开始画画了？”
纪清允：“话本子也还在写，没有思路的时候清允就出来画些画。”
“可是你这画，看着不怎么样啊……”宋袅袅意有所指地看向纪清允手里捏的紧紧的画卷，他莫不是没见过美人出浴的模样吧？他懂那种慵懒娇媚，薄衫下若隐若现的美吗？最好是去风月之地待几天，保管全懂了。
纪清允有些赧然，双眼看着脚尖，耳朵微红：“若是让我画些山水图还是可以的。”
“你我也算是有缘，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宋袅袅朝纪清允露出一个笑容，抬步朝不远处的成衣铺子走过去。
“给他拿两套合身的衣裳出来。”
纪清允才踏进成衣铺子，就听到宋袅袅的话，急忙上前朝伙计摆手：“不用，我不买衣服！”他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够了，哪有闲钱购置新衣？况且这里的衣服看上去就挺贵的，他可买不起，他又转头对宋袅袅道，“宋大小姐，清允的衣服够穿的，当真不必再买。”
“你看你这衣裳，都发白了。况且如今都要入冬了，你还穿这么单薄怎么行？”宋袅袅不赞同地摇摇头，又凑近纪清允眨眨眼，“这是我自己的铺子，库房里积压了好些款式都卖不出去，可愁死我了。我原本还想请人过来试穿给客人看呢，今日见到你正好，你长得俊俏，身材匀称，就当免费给我当模子了。自然，我也就不收你的钱了。你若是当真过意不去，等你金榜题名打马游街的时候，记得穿着我铺子里的衣服给我打打广告就行了！”
纪清允一愣：“宋小姐怎知道清允通过了秋闱明年会参加春闱？”
“你家中尚有母亲和祖母，若是没有通过秋闱，怎的不归乡反而来了京都？”宋袅袅狡黠一笑，“你可还记得我那丫头红杏？红杏可是同我说你会高中探花呢！红杏的嘴一直都挺灵的。”
两人说着话，伙计已经拿了几套男子的成衣出来了。宋袅袅让纪清允去穿穿看，纪清允推脱不过，便一一去试了。
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纪清允换了一身行头，十足的俊俏佳公子一枚。
“听说你们这的衣服款式新，样式好，快把你们这最好的衣服拿出来，我家小姐可是马上就要成为王妃的人，都仔细点伺候好了！”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高呼，她朝铺子里的喊完，又扶着身边的小姐小心地跨进门槛，“小姐，您小心脚下。我们才入京，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明日您还要同明王游湖，只能在外头先买一些成衣凑合着了。奴婢问过了，都说这一家是这一块最好的成衣铺子，样式新颖，用料也讲究。公子约了您在东篱茶馆会面，我们买好东西过去，时间刚刚好。”
同行的另一个女子淡淡道：“你做事我素来放心。”
宋袅袅听着声音不由得一愣，转过身去便看到李沐菡同香菱携手而来，有说有笑。
宋袅袅不由得也笑了。今日这趟还真没白出来，净是遇故人了。
李沐菡看到宋袅袅先是一喜，然后笑容微敛，拘谨地朝宋袅袅行了一礼：“宋小姐。”
原本在钱塘的时候，她同宋云樱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但是经过红杏的事情之后，两人就再也没了联系。李沐菡知道，宋云樱不可能再将她当朋友了。
宋袅袅站在柜台前没动，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没想到李小姐也进了京。”
见宋袅袅如此无礼，李沐菡身旁的香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李沐菡倒是没生气，脸上还挂着一副恰到好处的浅笑：“京都繁华，总是让人心向往之。”
“那李小姐心中向往的繁华找到了吗？”
李沐涵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她身旁的香菱朝店里的伙计摆了脸色，大声道：“还不快把最新式的衣物拿出来？店不想开了吗？一点眼力都没有，这可是未来的王妃娘娘，把你的狗眼睁大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瞥了宋袅袅一眼。
宋袅袅差点被逗笑了。
钱塘那个惹了事慌慌张张的小丫头，如今竟然会狗仗人势指桑骂槐了，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宋袅袅倚在柜台上，抬起那只曾经扇了香菱巴掌的那只手，好整以暇翻来覆去地欣赏，轻飘飘道：“我怎么记得明王早就娶妻了？难道明王要休妻再娶？当今圣上重德行，他老人家恐怕不知道吧？”
李沐涵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帕子。
香菱盯着宋袅袅的手，似乎也想起来当初被她扇巴掌的事，顿时变了脸，言辞尖锐道：“这就不劳宋小姐操心了！”
宋袅袅闻言也不恼，幽幽的目光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李沐涵和香菱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瞬间悟了：哦，原来不是王妃，是个侧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