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的钱,长舒出
红杏见宋袅袅发怔,善解人意地推了她一把,低声道:“小姐您就在这看吧,奴婢去外头守着,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
说完红杏就走出去了,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宋袅袅叹了口气,打开了信函。
牧长舒的字,还挺好看。
没过多久,宋袅袅打开了房门。
“红杏,备马车,我要去趟望月楼。”
“马上就要到晚膳时间了,小姐若是不急的话,不如……”
宋袅袅郑重地打断她的话:“不,很急,现在就去备车。”
红杏回以一个了然的眼色,立即小跑着出去安排。
这丫头定然是以为自己对牧长舒思念若狂,看了信更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宋袅袅忍不住摸了摸额头,红杏认死理,自己怕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罢了,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宋袅袅转头叫了白瑜过来:“白瑜,安乐郡主如今去了公主府,你为何还呆在我这?”
白瑜拱手:“王爷让卑职保护宋大小姐,并没有说要跟着郡主。”
“你拳脚功夫如何?”
闻言白瑜骄傲地抬了抬下颚:“卑职是宣王府所有护卫中,武功最好的。”
宋袅袅很满意,有他在,自己的安全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好,日后你便跟随我左右,直到宣王将你召回的那一刻。”
至于宣王府召回嘛……
宋袅袅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嗯,等赵璿回了京,就找个由头让他把白瑜送给自己好了。不能送的话,自己也是可以出钱的。目前几个铺子都在盈利,她手里头暂时不差钱!
“是。”白瑜颔首,心中却疑惑:待到宣王回来将他召回去,原本不就是这样的吗?
“那便走吧,随我去一个地方。”
宋袅袅身上的披风都没换,直接上了红杏准备好的马车,只让白瑜一人跟随。
红杏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屁股,吸了吸鼻子:小姐如今也学会喜新厌旧了,有了白侍卫就不要她了。
她这个贴身丫头太难了。
凉风袭来,红杏裹紧了衣襟。这天是越来越冷了,还是回去吃杏仁酥吧,再让青团煮碗热乎乎的羊奶汤,上头撒一把熟芝麻,快活赛神仙。
望月楼有五层,最顶上一整层,归望月楼的头牌,牧长舒所独有。
苏妈妈扭着腰肢,踏上了通往五楼的最后一个台阶。
“苏妈妈。”
小厮成婴提着两个巨大的水桶,朝苏妈妈低头唤了一声。
“原来是成婴呀!”苏妈妈脸上堆笑,瞥了成婴手里的水桶一眼,见装得满满的两个大水桶在他手里一路提过来,轻松得如同提棉花一样,还滴水不洒,苏妈妈的眉眼变得愈发和蔼,道:“长舒沐浴好了?妈妈我进去说句话!”
成婴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目视着苏妈妈走进了自家公子的房间,然后才提着水桶默默地走下楼去。
房中,青烟缭绕,纱帐微动。
苏妈妈透过层层纱帐,看到一个袅娜的身影,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挽发。光就这么一个身影,就能让人联想翩翩,心尖儿痒痒。
苏妈妈脸上的笑意更深,这可是她的摇钱树。望月楼所有小倌的收入,有一半都是来自眼前的这个身影。
苏妈妈在这风月场里浸淫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男倌也能如此吃香的,而且牧长舒这男倌儿还特别,男客女客都有。真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苏妈妈撩开纱帐走了过去,语气里都满是讨好:“长舒啊,这几日休息的可还好?朱夫人今儿可是又差人过来了,价钱又翻了一番呢!你看今日要不就过去应付一下?”
苏妈妈继续打商量:“你若是不想去,那崔公家的五公子呢?他今晚在对面的醉仙楼有个酒局,邀请的都是这届秋闱的文人,崔五公子想让你去弹一曲,一曲千金呢!”
苏妈妈见牧长舒不为所动,锲而不舍道:“楼下孙公子吵吵嚷嚷的,非要你下去喝一杯,妈妈让季倌儿应付着呢,你今日若不想出门,要不就到楼下喝一杯去?”
“再不然还有……”
“长舒身体不适,已经歇息了好久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苏妈妈的话。
牧长舒起身,白皙修长的手拿起屏风上的长袍,慢条斯理地套上,语调带着惯有的淡漠:“妈妈您看着安排就好。”
“好,好!”苏妈妈喜笑颜开,长舒还是这么上道,不枉自己疼他一场。
“那就……”
苏妈妈话才开了个头,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成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开口:“公子,宋大小姐来了。”
牧长舒动作顿了顿,转头对苏妈妈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眉目如画,唇角微勾,风华无俩。
苏妈妈心头一怔,她的长舒啊,无论看多少次,每每他随意的一笑,都能将自己惊艳到。
牧长舒:“抱歉,苏妈妈。长舒今夜怕是要翻宋大小姐的牌子了。”
苏妈妈脸皮跳了跳,宋家这该死的小蹄子!好好呆在庄子上不好吗?
开口却满是乐意:“好好,长舒说什么就是什么。”
摇钱树嘛,总是要哄着、供着的。
宋小蹄子恐怕不知道,牧长舒如今接客的价钱,较之去年可又上涨了不少呢,她不加钱休想见人!
成婴一脸为难:“宋大小姐就在楼下,可她说,她没带钱。”
“没带钱来花楼做什么?”苏妈妈翻了个白眼,想白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牧长舒脸上的笑意更深,他道:“是长舒请宋大小姐过来的,她的钱,自然由长舒出。”
苏妈妈哼哼:自己出钱嫖自己,你自己不觉得亏就行。
反正给妈妈我的钱不能少!
苏妈妈扭着腰走出去:“既然如此,妈妈这就下去将宋小姐引上来。”
白皙修长的手抚上黄梨木松鹤延年屏风,牧长舒若有所思地开口:“成婴,宋大小姐今年十七了吧?”
成婴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虽然牧长舒的声音很轻,但成婴还是听到了。
“回公子,是十七了,就是天光大师说的那个十七。”
“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牧长舒呢喃着,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屏风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