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异样的心绪
又说了些别的事，见李嬷嬷从外过来，席黛才突然问着陈珏：“席太夫人的宴会就在月底，王爷会过来？”
李嬷嬷刚打算行礼，一眼看到席黛的手忙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姐，天还凉，你怎么还在玩水！”李嬷嬷瞪了桑菊一眼，将席黛从水边拉起来：“秦王爷还在一旁看着呢，您这样以后该怎么做当家主母？”
话虽然是在说席黛，却也在暗暗指责陈珏没有拦着席黛！
席黛吐了吐舌头，被人服侍着净手，这才又问了一遍。
“会送礼来。”
陈珏并不喜欢这种宴会，但又觉得这次这么说，总归是有别的用意。
“你看我像是图你送礼的人吗？我这是告诉你，你得来。”席黛道：“说不定我还能请你看一场好戏。”
陈珏皱眉，扫了一眼李嬷嬷。
“这位是李嬷嬷，皇后娘娘赐给我的教养嬷嬷，时候也是要跟我去秦王府的。”
“哎呦，我的好小姐，这话也是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李嬷嬷嘴里是这么说，眼角余光却在仔细的打量着陈珏，似乎是在看陈珏的反应。
“随你安排。”
听陈珏这么说，李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行礼退下之后，才对旁边的跟着的小丫头道了一句：“秦王爷这姑爷还算不错，就是从小有不足之症，不然和小姐算的上是天生一对了。”
她声音不大，只除了席黛之外，其余人都是练家子，耳聪目明，全听进去了。
陈珏表情古怪的看着席黛。
他以为，李嬷嬷是皇后派来的细作。
可看样子，她似乎本就是席黛的人。
“好奇了？”席黛觉得有趣，道：“她是我乳母的姑姐，不过之前也没有接触过，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着皇后娘娘的任务。你该防备便防备着。”
“寿宴上，你打算做些什么？”陈珏点了点头，坐在了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此时架上还未挂藤，显然是才移植过来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他们不起贼心，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席黛有些蔫了，打了个呵欠道：“若是起了，那就得看他们用的什么手段，我也好还施彼身。”
“困了？”
席黛点了点头，把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的事，告诉了陈珏嘟着嘴道：“她们也就只能这种事上折腾人。”
“陪我吃午饭。”
席黛看了看天，发现还只是晌午，扣了扣脸道：“要不你先回去？这会儿离午膳还早，我还想睡会儿呢。”
若不是他突然过来，这会儿席黛已经在睡回笼觉了。
“你睡你的，我就坐在这里看看书。”
“噗，亏你想得出来。”席黛一会儿没憋住，笑了出来：“这成什么样子！你又没什么别的事情，怎么非要留着？”
陈珏不说话，只是把脸看向了别的地方，就是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模样。
席黛觉得有趣，也来了精神。
两人便说起了一些闲话。
“你家那个随从叫什么？有点呆呆的，每日买的糕点都是一样的，天天吃，都腻了。”
“沈连城。”
陈珏偶尔回应几句，但多数时候，都是听着她说。
席黛也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说很无聊，毕竟陈珏长得玉树临风，即使脸色苍白带着病容，也丝毫没减那份气质。实在是担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诗。
有时候，席黛忘记说话了，陈珏也会嫌弃地说道：“擦擦口水。”
席黛院子里是有自己的小厨房，厨娘是个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四川菜。只是陈珏口味偏清淡，着实难为了厨娘了。
“要不，你将就我一下？”席黛满脸真诚地看着陈珏：“你看，本来我是没打算留你吃饭的。”
“嗯。”
等菜上了桌，满桌子的辣椒，熏得陈珏有些坐不住了。
“你莫不是故意的。”陈珏抬眼扫了席黛一眼，倒没见他真的生气。
只是席黛向来会蹬鼻子上脸，故意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辣椒，贱兮兮地说道：“要不你试试，我已经让厨娘少放些辣椒了。”
在席黛满眼期待之中，陈珏浅浅尝了一口，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我能吃四川菜。”陈珏轻飘飘地说道：“也很喜欢。”
“好吧！”
虽然没让陈珏丢脸，席黛未能看到他的笑话，但他能陪着自己吃辣，这一点让席黛更开心，她嘟嘟囔囔道：“早知道咱们就吃火锅了！”
“对了，你这三天两日的往席府跑，不怕被传出什么闲话来？”
陈珏想了想道：“你本就这么打算的。”
这意思就是，他只是配合席黛。
席黛撇了撇嘴，又笑道：“那你再配合配合，最好是能让世人觉得，你我是神仙眷侣，生死不能离的那种。”
陈珏想了许久，也没明白席黛这么做的用意。
他擅长的是朝堂之上的阴谋与阳谋，却不擅长计谋。
“你的弱点是仁寿皇太后。”席黛道：“可一个她困不住你。”
“你需要更多的弱点，麻痹敌人。”
“我就是你的新的弱点，你可要记住了，我是你的逆鳞，触之即死呢！”
“为何。”
陈珏很平静。
这些时候，他配合着她的小游戏，也是起了这么一个心思的，他得让别人知道，他除了皇太后之外，还有别的在乎的事情。
仁寿皇太后身体并不好，若她真的去了，那皇帝一旦认为没有什么能控制自己，而不顾天下人之口对自己下杀手，他便只能拼死一搏，虽不至于会死，但受苦的总归是梁国百姓，而且，还会给了他国一个机会。
“你现在，离临朝称帝，还差一份军功。”席黛道：“更何况，仁寿皇太后做了二十多年的人质，如今也该自由了。”
“抱歉。”陈珏紧了紧拳头，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席黛。
两人本就是合作关系，为何，她要付出这么多，自己又何德何能让她这般费心？
席黛看着陈珏，突然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口辣椒：“秦王殿下，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今我付出的越多，日后你需要回报给我的就更多，我可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可要小心，不要一不留神，就被我骗了……身心都被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