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过去土地千亿
发生得有些突然, 但并不是不可预料的事，终于还是出现在了名为现实的，这支并未停止书写的笔下。
现在是天空竞技场的标准时间：1998年12月27日, 夜晚10点。
并没有发生宇宙人入侵, 水源突然蒸发, 太阳坍缩之类的事。
中也打破了一个茶杯, 羊绒的地毯上染上了难看的污渍，而这是他本来并不会造成的失误。
但追溯到打破茶杯的理由、如此失态的原因, 是由于长达500多年的庞大记忆的恢复, 就不难理解这位可以控制重力的神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记忆的恢复, 将中也过去的回忆终点从2700年, 拉到了他经历的那个未来的3482年。
然后, 也让他停滞在了伴随着星球死去、第五元素液态化的出现在空气中，从而导致了大量人类死去的公元3481年。
太宰把温好的牛奶放在了中也手边的桌面上。
一向等同于无敌的重力使，此时仰躺在沙发上, 冰好的毛巾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却没有遮住他比平时要更加失去血色的嘴唇。
中也的痛苦、中也的那份回忆, 并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这一点太宰很清楚。
自己没有和中也共度的那段未来时光, 因此就算贸然的说一些安慰的话, 也只会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 没办法让中也相信。
正这样有些气馁的想着，坐在沙发边缘的太宰，就感觉到自己被捞进了一个暖和的怀抱。
“谢了。”有些干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就好像从许多年未见友人的梦中，忽然清醒过来一样。
“不需要，”太宰装作不在意的拉下中也又在揉他脑袋的手, “蛞蝓妖怪的道谢有什么用，好好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让我尽情欺负就是中也的职责！”
神明大人勉强发出笑声，“是——是——”
太宰想要从这怀抱里挣脱出来，这个世界12月份还完全是夏天的奇怪天气，即便是开了空调也让少年娇气的身体有些不适，可低头却看见了中也颤抖的手臂。
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太宰才听到中也再度发出声音：
“…有很多人死了，尸体像是山一样堆积起来。”
“……”太宰握住了中也的手，只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我救不了他们，无论怎么收集第五元素，大量的人，像是海水一样多的人还是…”
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皮肤上，一滴一滴的晕染开来。
“太宰…我好差劲啊…呜…混账东西…居然连…居然连身边的人都救不了……”
第五元素既是构成灵魂的基本粒子，生命死亡时，都会使得作为灵魂架构的第五元素重新回到大气——这本是正常的循环。
可星球死亡时产生的第五元素，又要到哪一处，才能无害的循环起来呢？
人类使用魔力和地脉这相当于星球血液的资源，尽情的发展着自己的文明，然后在这资源耗尽之时，星球的死亡产生的第五元素，近乎液态的飘散在大气中，就像吸入过量的氧气也会中毒一样，过量的第五元素也成为了致死之毒。
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因为单独的个体而停止转动，人类的野蛮，人类的掠夺，最终导致了人类的败北。
这既是无解。
费奥多尔想要阻止的正是这样的结局，过于聪慧的头脑运转透过时光的视线，准确的判断出将来会发生的状况，然后为了不让那个悲伤到极致的未来发生，他想出了消灭异能者——准确来说，是消灭一切会导致星球死亡的五大元素使用者。
可他的失败也是必然的，只因为那目光对人生只有百年不到的大多数人类来说，对于活在当下的人类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而为了一个幻梦去让公理染上鲜血，让身边的友人受难，对于人类这一感性动物而言，破坏着一切企图拯救一切的费奥多尔，正是无法理喻的疯狂魔人。
思索之间，背后的呼吸声不再是伤感的紊乱，仿佛感性与理性完全分割一般的冷静了下来。
即便离别这种事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没办法习惯，但中也深刻的知道，一味伤感，只会蒙住现在真正要看清的人影。
“…太宰，你的确是只和卧烟伊豆湖说了我的状况，是吗？”
感到安心的呼出一口气，太宰脑袋故意向后仰，嘭的一声让自己的后脑勺撞在中也的额头上。
“你是笨蛋吗？卧烟小姐是本来就知道，至于别的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不收任何代价的说出中也的情报呢！”
中也挼了一把少年的脑袋，“意思就是：[只会对本来就知道的人说出来]对吧？太宰，我一直觉得，你不用这么别扭的言语来遮掩自己的真实意图的话，脑袋绝对会轻松百分之九十九。”
“这可是傲娇的人设，”太宰再度用脑袋撞在中也的前额上，“中也有什么不满可以尽管说出来。当然，我会全部无视掉，然后给予中也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报复。”
“这到底哪里有傲娇的成分了，完全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吧！”
“所以宝石翁这个存在，有什么需要我、聪慧与可爱并存、世界第一帅气美少年特别注意的地方，中也，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说出来。”
“话题转移得好快，你的脑子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啊…”中也摸着完全没感觉到痛的额头，“算了，简单来说，宝石翁那家伙是吸血种，是处于人类对立面的存在，虽然我可以确定他不会干什么让人愤怒的恶事，但那家伙也不会做什么让人拍手叫好的善事。”
“更何况，宝石翁这家伙的友人之一：死徒的首领爱尔特璐琪的头号随从就是灵长类杀手，那家伙简单来说就是概念化的对人作战绝不会输。一旦被她得知了我能杀死吸血种，绝对会被找上门来，变成甩不开的麻烦。”
解释了这一大段话，中也伸出手揪了揪太宰微卷的小辫子，“这一群麻烦得要死的家伙，真想把他们全都埋进神社的土里。”
太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埋进神社的土里？”
“因为可以降解。”中也给出无敌的回答。
“连吸血种的躯体都可以降解…”太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那个神社那么神奇吗？的确是现在还是山手公园的那个地址吧？”
“我也是人手不足，需要亲自埋尸体的时候咳咳咳！！！”压下帽子，中也假装剧烈咳嗽，“总而言之就是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在三个月之后准备转移到别的地方才突然发现的！！”
太宰像是侦探一样摸着下巴。
难道说这就是中也可以被那个奇怪的神社，从2004年，封印到2013年的原因？难道说山手公园的下方，是和苍崎家所持有的那片土地一样，有着歪芯灵脉之类的存在？
可就算再怎么去纠结——眼下无法触及到实际样本的山手公园地脉，没什么准确根据的进行理论猜测也只不过是白白浪费精力。
暂时的把这个疑问收纳到记忆宫殿的一角，太宰从中也的怀里挣脱出来，端起绯木桌面上的牛奶杯，塞进戴着漆黑手套的手掌里。
明显加热过的牛奶，让尚且沉浸在回忆里的中也有些感动，“太宰，你……”
“哼哼~”耳朵通红的少年环抱双手，“感谢我的话，就跪下来吧~”
中也发出嘲笑，“用这种方法掩饰害羞真的有效吗？”
太宰眯起眼睛，嘴角像是即将捕猎的小猫一样弯起。
“原来如此，那我就让中也亲身体会一下好了——比如说我刚刚用隐藏摄像头把中也哭泣的样子拍了下来，想必在天空竞技场的粉丝追捧下，中也哭泣的样子一定会有很多奇怪的大姐姐，甚至大叔购买吧？然后被用在某些深夜里……嗯嗯，真是一笔不错的好生意啊~~”
“……”喝下牛奶，中也耳后冒出细汗。
快想想有什么扳回一局、至少让这个混账小鬼别再胡闹的方法！
突然，中也灵光一闪。
“…哈，忘记说了，太宰，我可是有你的女装照片的！难道你想要名誉毁于一旦吗？！”
没错！一直保留着的那张因为店员换错衣服，而给沉睡状态的太宰换上女孩洋服的那些照片，就是在这个时候要发挥作用的啊！
中也几乎快要流下热泪了，就在他感动着自己终于要在日常局势里赢得一局的时候——
“没关系！”太宰[大度]的拉下自己的裤子，“就算全裸我也绝对要让中也感受到什么是害羞！来吧！不要怜惜我清白的尽情拍摄吧中也！为了能让中也知道什么是害羞，我的这份自我牺牲精神是时候使用了！！”
“我认输！”中也单手捂住脸，“混账小鬼，我他妈认输啊！！”
缓缓的拉起裤子，太宰看着光速认输的中也，发出不屑的嘲笑。
真理就是——无论过去多少岁月，蛞蝓终究也只是蛞蝓而已。
空掉的牛奶杯旁，中也在这个世界新买的行动电话发出震动。
“现在都十点了，到底是谁会打电话过来…”太宰忽然显露出震惊之色，“原来如此，中也这么快就找到生小蛞蝓的对象了吗？！”
“哎呀真是被你这小子给猜中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中原千年单身中也没好气的打开行动电话。
然后震惊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太宰好奇的凑上前。
只见屏幕上，这条来自银行的讯息，显示着有人给中也的账户汇进了1000亿戒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7 05:00:58~2021-09-21 04:3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辞旧迎新 40瓶；ayano、九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