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渊列车13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顾颜没有解除灵魂合体。
他就这么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在侍女的指引下回了自己的客房，然后没坐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可以串门吗？”
侍女：？
“就是，我想去找其他房间里的人玩。”
顾颜不想跟夜魇在一个房间里待半个小时。
虽然刚才战斗的时候夜魇帮了他，但那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战斗，他都没怪夜魇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
他灵魂的主色调是绿色，很容易原谅他人没错，但恶魔是个例外，毕竟曾给他留下过这辈子都磨灭不了的伤痕。
面对顾颜的话，苍穹侍女迟疑了一下后如此回应：“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先征得客房主人的同意……嗯？同意了？”
顾颜：？
我都没说要去串谁的门，你问的谁？谁同意了？
“那我把你们传送过去吧。”侍女说着，分别向顾颜和夜魇伸出一只手。
顾颜：？
“等等，我是想一个人过去……”
“请务必带上我。”夜魇笑着把自己的手放进侍女的掌心。
顾颜皱了下眉, 非常不爽地压低嗓音：“我要去顾夕沉的房间，你把他丢凯丝房里去。”
侍女：“是这样的，你们的同伴现在都在一个房间里。”
顾颜：“……”
难怪，他就说，他连想去串谁的门都还没说, 怎么侍女就直接去问对方同不同意了。
顾颜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遮挡住一马平川的胸膛，然后认命地抬手握住侍女的手。
下一瞬, 白色的光笼罩了他和夜魇，眨眼间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改变，握着自己手的人也从侍女变成了一个男性侍从。
唔, 是顾夕沉的房间。
在其他人和苍穹之民战斗的时候，顾颜留意了一下，服侍贝克莉安和凯丝的人也是女的，但服侍顾夕沉和江浪的人是男的。
所以，明明有男侍，为什么要让女的来服侍自己和夜魇？差评。
顾颜郁闷地转头，一下就对上了顾夕沉的视线。
同时注意到了房间里其他人的视线。
房间里除了侍从之外的四个人，此刻都用或探究或好奇的视线看着自己。
顾颜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变成了飞机耳：“怎，怎么了？”
是因为他的外表改变了太多吗？
可正常来说不该是惊讶的表情吗？
为什么大家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是男是女？”最终，是贝克莉安先开了口，她的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好奇。
这么薄的衣服果然遮掩不了性别……
顾颜认命地松手，任由自己的衣襟朝两侧敞开：“这个形态下会变成男的，我也没办法……”
“我就说嘛！阿颜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男的！”江浪瞬间就信了，“不过阿颜就算变成男的也还是好漂亮！”
“确实。”坐在轮椅上的贝克莉安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顾颜的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说实话，如果你真是男的，我会很愿意嫁给你。”
顾颜：？？？
醒醒！你是个百合！抱紧凯丝不香吗！
不过这么看来自己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太多？
如果有镜子让他照照就好了。
“所以你这个形态……不解释一下？”
终于，顾夕沉开口了，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很像是他会问的话。
他总喜欢这样刨根问底。
已经习惯并早就做好准备的顾颜走到顾夕沉身边坐下，把尾巴放松地铺在身后的床上：“借用了一下使魔的力量，随时可以变回去，不过每个世界只能变一次，所以以防万一先不解除了。”
因为“现在是男的”，所以顾颜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抬高自己的声线。
他的声音本就雌雄莫辨，其实抬不抬高差别不大，但不刻意抬高的时候，听起来多了一种放松自如的感觉，让人听着很舒服。
房间里没有椅子，除了贝克莉安，其他人要么站着，要么坐在床沿。
看到顾颜这么自然地走到顾夕沉身边坐下，而顾夕沉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自在，反而往床的内侧挪了挪，为顾颜腾出更多的空间。贝克莉安挑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江浪一脸兴奋地看着顾颜说：“阿颜你战斗起来好帅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身手这么好！”
顾颜：？？？
等等，他战斗的时候江浪不是回客房了吗？为什么会……
顾颜又扫了一圈众人看自己的视线，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进入房间的时候，他们会是那个表情了。
居然能在客房里观看“现场直播”的吗……
自己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人设啊……
顾颜抬手捂脸，顶着一对耷拉着的飞机耳蜷缩起身后的尾巴：“那是……迫于形势……”
一旁的顾夕沉侧头看着他这个样子，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为什么脱掉裙子后，反而变得更可爱了，真是不可思议……
他咳了一声，强行让自己回神，说起正事：“顾颜，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趁现在没别的事需要做，我想跟你们所有人分享一下几个世界下来我的发现。”
听到这句话，顾颜放下捂脸的手，竖起脑袋上的耳朵，好奇地看着顾夕沉。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顾夕沉抬起一只拳头抵唇轻咳了一声，然后再说：“我们经历的这些世界都是主神创造的，既然可以被不同的人反复攻略，说明它们比起‘世界’更像一个个‘副本’，因此，它们的目的性会非常强，换句话说，每个世界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世界里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场景和道具都不会是毫无意义的，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它们的作用，所以有些时候，我们可以试着跳脱出去，用神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去思考主神想通过这个世界，通过布置的任务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
“就比如现在这个世界，还记得封住7号车厢的那扇门么？”顾夕沉顿了一下，给了大家一点回想的时间，然后再继续说，“如果是现实世界，那种可疑的门没人会想打开，但在主神的世界里，那扇门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也一定会迎来打开它的时机。明白我的意思吗？”
“就是说，在这里不能套用现实世界的思维？”贝克莉安总结，“而要假装自己是在玩游戏？”
“你可以认为自己就是在玩游戏，只是在玩一个需要赌上生命的游戏。”顾夕沉回应完，继续说，“刚才举了场景和道具的例子，接下来说说世界。如果说第一个世界是对我们的综合能力进行评估，筛选出战斗力和意志力都更强的一批人，第二个世界是让我们做好杀人的觉悟。那么这个世界，很明显，主神是想逼迫我们兑换积分。”
顾颜想了想，确实。
第一个世界，大家刚接触积分，完全不知道它是干嘛用的，也就没有去兑换的意识。
第二个世界，虽然知道了积分的存在，也知道积分可以兑换一些东西，但对于积分可以兑换的东西，大部分人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也没有太大的需求。
可在这个世界里，如果不去用积分兑换一些东西，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走不到这里。
“这个世界，从第一个任务开始就在逼我们兑换积分。”顾夕沉说，“你们每个人都用各自的方式成功获取了车票，但为什么没人想过直接用积分兑换车票呢？”
顾颜：！！！
哦凑，他当时想着积分能换货币，就想把积分换成货币去买车票，为什么没想到直接用积分兑换车票呢！
“一个是因为，你们主观认为任务不会那么简单。”顾夕沉说出原因，“还有就是，你们误判了主神布置这个任务的目的。你们以为祂是想考验你们原本就拥有的一些‘能力’——盗窃、抢劫、沟通、精神控制，等等。”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也是类似的想法。”顾夕沉坦白道，“但从第二个任务开始，主神的目的变得清晰起来。”
“想要逃离深渊就必须让列车逆行，想让列车逆行就必须打开7号车厢的门，打开那扇门后必须穿过33节灌满水的车厢，中途还要面对会攻击人的深海居民——这不是人能轻易做到的事。如果顾颜没有救我们，我们要想活着抵达车尾，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兑换积分。”
“而为了照顾到一部分没能在上个世界里拿够积分的人，主神提供了一个机会。对，就是那个看似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而布置的支线任务。”
听到这里，大家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世界是副本”这个观点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主神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顾夕沉继续说，“第三个任务与其说是为了继续逼我们兑换积分，不如是为了检验我们的兑换情况，检验我们是否做好了迎接下一轮挑战的准备。既然如此，刚才的战斗不可避免。”
原来这才是顾夕沉跟苍穹之民战斗的时候那么干脆利落的真正原因。
因为猜到了主神的目的，所以配合主神完成了考核？
“那第三个任务……”贝克莉安想问天堂之石到底在哪儿，突然想起房间里除了他们六个人之外还有两个侍从，连忙止住话语。
然而知道她想问什么的顾夕沉，即便没能听到她的问题，也回应了她心里的疑问：“半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顾颜知道顾夕沉果然也得到了那个情报，忍不住笑道：“没准儿根本不需要我们自己去找，苍穹之主会亲手送到我们手上呢。”
贝克莉安：？
顾夕沉挑了下眉，转头和顾颜对视，彼此交换了一个“不愧是你”的眼神。
半个小时后，侍从把所有人带到了苍穹之主面前。
苍穹之主在非常开阔的大殿上接见了他们，用祂雌雄莫辨、自带混响的声音说：【告诉我，此时此刻站在此地的你们，最想实现的那个愿望。】
贝克莉安紧紧地闭着嘴，怕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会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凯丝也谨慎地沉默着，夜魇则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姿态。
顾颜怕江浪乱说话，一把捂住了他戴着犬用口罩的嘴。
而顾夕沉，他无畏地抬头迎着苍穹之主的视线，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得到天堂之石。”
顾颜眨了眨眼睛，虽然猜到顾夕沉会趁此机会完成任务三，但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
如果侍女说的是真的，那么无论许下什么愿望，应该都会被苍穹之主赐予天堂之石吧？
听到顾夕沉的这句话，苍穹之主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有些不满。
祂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了这样一句话：【你可知，天堂之石是什么？】
“是什么？”顾夕沉反问。
【那是能把凡人的灵魂变成神的神器，整个苍穹之境只此一块。】
欸？
顾颜愣了一下。
整个苍穹之境只此一块？
这么说，侍女说的“融合”，并不是指跟天堂之石融合？而只是被天堂之石赐予了力量？
好险啊……如果刚才开口说出愿望的是自己，或许真的要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了。
【你要天堂之石做什么？】苍穹之主接着问。
顾夕沉没有正面回答苍穹之主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这就是我最想实现的愿望，听说您无所不能，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所以，也一定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吧？”
苍穹之主：【……】
顾颜仰头看着苍穹之主脸上肉眼可见的无语，忍不住想笑。
不愧是你顾夕沉，你简直是神的克星。
不知道苍穹之主脸上的表情，是不是也在主神的脸上出现过。
主神：？
一段时间后，苍穹之主大手一挥，一颗散发着金色辉光的巨石从祂的身体里飞出来，飞落到顾夕沉身前：【这，便是天堂之石。】
对苍穹之主来说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石头，飞落到顾夕沉身前，比他整个人还要高。
【现在，它是你的了。】苍穹之主说。
啊？这么好说话？
顾颜有些不安，觉得顺利过了头。
还没反应过来，苍穹之主再次开口，问顾夕沉以外的其他人：【你们的愿望又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顾颜忽然想到，如果他们中有人说出跟顾夕沉一样的愿望，顾夕沉会怎样？
苍穹之主会为了实现其他人的愿望，为了让他们得到天堂之石而杀了顾夕沉吗？
想到这里，顾颜几乎是本能地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我想和顾夕沉共享天堂之石的所有权！”
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两件事：
一、就算他这么说，他也保不住顾夕沉，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二、他们喝过誓言之酒，背刺盟友是自寻死路……
什么嘛，白担心一场。
不过，他的回答给其他队友指明了道路，原本还在犹豫的他们听到顾颜的回答，纷纷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而顾夕沉不等苍穹之主做出回应便说：“我愿意跟他们共享天堂之石的所有权。”
【……】苍穹之主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再次开口，用祂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说了这么一番话：【好，那么现在，天堂之石是你们的了。恭喜你们，你们的愿望实现了。】
说完这句话，祂顿了一下后，再次用祂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苍穹之境有苍穹之境的规则，身为苍穹之主，我是苍穹之境规则的制定者，也是苍穹之境规则的遵守者，每一个来到苍穹之境的人，我都会给他们考核，将实力强大的人筛选出来，实现他们的愿望，助他们成神。可如今，能将凡人变成神的天堂之石到了你们手中，我没有了助人成神的能力，违反了自己制定的规则，必须遭受惩罚。】
【我将把我拥有的一部分能力赠予你们作为补偿。】
顾颜：！！！
有这等好事？！
还在猜苍穹之主会赠予他们什么能力，脑内突然多了一连串信息。
【任务三圆满完成，全员获得基础分5000，战斗分另算。】
【获得临时性道具：天堂之石。描述：一块传说中能净化死者灵魂，将其转化为天堂居民并加以束缚的石头。使用：对本世界死亡的任一时空旅行者使用，将其复活并改造成天堂居民，受所有天堂之石拥有者的支配。】
【根据战斗判定和灵魂契合度分配通关奖励。顾夕沉获得苍穹之主的飞行能力：苍穹之翼。】
【顾颜获得苍穹之主的召唤武器：苍穹之扇。】
【贝克莉安获得苍穹之主的言灵能力：苍穹之语。】
【凯丝获得苍穹之主的召唤灵宠：苍穹灵鸟。】
【夜魇获得苍穹之主的防御装备：苍穹披风。】
【江浪获得苍穹之主的移动装备：苍穹之靴。】
以上是针对全员灌输的信息。
接收完这些信息，还没来得及消化，顾颜又听到了主神针对他个人的积分结算：【完成任务三获得基础分5000，击败苍穹之民共获得战斗分8500，账户余额21297。】
【经判定，在与苍穹之民的战斗中打出全场最高伤害，但因和苍穹之主的灵魂契合度过低，所以用武器代替能力作为通关奖励。】
【获得永久性道具：苍穹之扇。描述：苍穹之境的至高神苍穹之主使用过的召唤武器，无论掉在何处都能随时召唤回手上，可以增幅基于灵魂之力使用的各种力量，并赋予其神圣之力。】
神圣之力！
顾颜不敢置信地在心里召唤苍穹之扇，下一瞬，一把点缀着雪白羽毛的折扇出现在他手上。
神圣之力是相对于亵渎之力而言的。
就像亵渎之力能对神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一样，神圣之力也能对恶魔之类的黑暗生物造成毁灭性的伤害，效果比银还要好上数倍。
有了这把扇子，他是不是就不需要随身带退魔飞刀了？
不过，只能增幅基于灵魂之力使用的力量……也就是说，他只有在和使魔合体的情况下用这把扇子才有效？
深渊魔王技能树上就没有什么基于灵魂之力使用的技能可以让他学吗？
【有啊，属性力量，水系10000积分。】
你抢积分呢？
还有，说好的深渊魔王技能树上的技能会打折呢？
【原价100000。】
好的，没事了。
【深渊魔王技能树上的技能都是满级的，不需要另外升级。基于灵魂之力使用的属性力量，基础入门10000积分，满级100000积分。水系满级之所以只要50000，是看在你跟水系灵魂契合度高的情况下给你打的对折，而兑换深渊魔王技能树上的满级水系，可以再打五折，也就是10000。】
这么听下来好像还挺划算的？
顾颜陷入沉思。
要不要兑换属性力量，他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他觉得深渊魔王技能树算是开对了。
如果不开这个技能树，他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积分。
所以其他人也都开了什么技能树吗？
【是的，除了江浪。】
果然。
也就是说，除了江浪，大家都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进化方向。
顾夕沉开了什么的技能树呢？好奇。
正这么想着，脑内又接收到一条来自主神的提示：【临时性道具只能在本世界使用，本世界将在10分钟后关闭，请抓紧时间确定使用对象。】
将在10分钟后关闭……就是说，他们通关了？！
然后主神说的临时性道具，是指那块天堂之石吗？
顾颜看向顾夕沉身前的那块巨石，它的质地有点像玉，但里面不间断地流动着金色的光。
顾夕沉抬起一只手摸上这块散发着金光的石头，淡淡地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还记得这个世界的货币是什么吗？”
“灵贝？”顾颜记得是这个。
“嗯。”顾夕沉头也不回地点了下头，“那么灵贝是怎么来的，你也还记得么？”
用积分换的？
才怪……
顾颜就记得1积分可以兑换10000灵贝了。
结果他到通关了都没兑换过。
就像知道他不记得了，顾夕沉不等他回答便自己说出了答案：“列车上的乘务员说，灵贝是一个人所有价值的具现化，什么情况下才会具现化一个人所有的价值？”
顾颜愣了一下，好像猜到顾夕沉想说什么了：“人死后清算一生的时候？”
“对。”顾夕沉应着，转头和顾颜对视，“欲望沙滩，就是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后最初的所在，很可能是只有死者灵魂才能抵达的地方。无论是去深渊还是苍穹，登上列车的人里，只有我们是真正活着的，其他人都已经死了。所以你注意到天堂之石的描述了吗？”
“净化死者灵魂，将其转化为天堂居民……能抵达苍穹之境，实现愿望并变成天堂居民的人，都早就死了……嘶——”顾颜说着说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用手去抚平，“明明到处都是人，可真正活着的只有我们六个，这么一想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顾夕沉看着他后怕的样子，挑了下眉：“你也会怕鬼？”
顾颜瞪他一眼：“我只是不喜欢灵体。”
顾夕沉笑了笑：“没事，我不怕鬼，你怕的话，就来依靠我好了。”
顾颜：？
顾颜以为自己听错，可他还没来得及确认，顾夕沉就快速切换了话题：“所以，你觉得复活谁比较好？”
顾颜想了想：“那个血族吧。”
既然完全受他们天堂之石拥有者的支配，那么，不需要考虑性格，只要考虑战力就行了。
来自另一个狼人杀世界的四个人里，也就那个血族比较能打。
虽然他吸了自己的血还弄坏了自己的裙子……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更有调|教的价值，不是么？
“好，听你的。”顾夕沉说着，这就代表所有人向主神给出了答案，“使用天堂之石，复活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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