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还会再见的
许熠抬头看着路灯眼睛微眯笑着对她轻声说：“梨子，加油，以及再见。”
还没有到学校宿舍，这突然的道别，不对劲。
徐子离停下来，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怎么突然说再见了，还没到学校呢？”
徐子离看着离学校还有点距离要走，眼里满是疑惑。
许熠见她没理解意思摇摇头：“没事了，走吧，回去了。”
看着两人步行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晚上开始起风了，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撩着被吹乱的发丝，看着天上的明月。
“许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考上a大。”
许熠笑着给她鼓励：“可以啊，要是我能考上我应该也会去的”
徐子离眯了眯被风吹到干涩的眼眶：“你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
“是啊”
许熠又说：“别到时候我去了，你却要去复读了。”
徐子离此刻怀疑他看扁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志愿竟然可以撞到一起。
心中有种各种各样的答案，比如他平时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
最后能说出口能得到他回答的，也就只是你想去什么学校，今天心情怎么样？
那几个听着都尴尬的问题。
四肢还有点紧绷后的僵硬感，眼里所有视线，全部汇聚在他的脸上。
在那晚肩并肩聊天中，徐子离觉得那晚星星和月亮都很美，不过要提耀眼两个字，非他莫属。
—
时间过的很快，高二迎来完美落幕，徐子离放假的时候除了在家恶补学习就是往返补习班的路上。
假期只有吃饭、睡觉、补课、作业，可以说是枯燥无味。
但有个人还在枯燥中找麻烦给自己。
看着那黑白的无线琴谱发狂。
“…………”
嘶～这么多杠，他有点看不懂。
“…………”
嗯，哈哈，没事，多看看，说不定就会了！
“…………”
要不，撕了它？
算了算了，费力气。
还是烧了吧！省事！
只敢说不敢做，魏莱雨双眼无神的看着钢琴键，感觉眼睛里整个世界都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了。
“几个星期过去了，我还在弹哆瑞咪发嗖啦嘻！”
疯了。
一想着自己学的进度，又想到一曲下来要花多少时间简直想要吐血。
王梓怡那个家伙脾气爆的跟个母夜叉一样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钢琴这种文雅的东西。
她的气质也完全不匹配，她应该去听听电子鼓这种劲爆音乐，绝对符合她的气质。
“小矮子，我快没有耐心了怎么办？”
魏莱雨用力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闭着眼修长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按着键，感受着指尖滑过的音键，倾听钢琴的发音。
他的脑海里都是王梓怡对着他笑的时候，烦躁的心情也开始不自主的被安抚下来起来。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洒在魏莱雨的脸上，指尖弹出轻灵之乐，即是张扬肆意的青春中遇见的一见倾心。
可能是每个女生在学生时代里都有过自己偶尔路过音乐房，恰好里面有个文雅还优秀的大男孩在弹着钢琴。
男孩身上吐露的气质清冷矜贵，成绩优秀，不爱说话，不好接触，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占据你所有的青春回忆。
指尖停留在最后一个音键上，最后的音节收尾。
最后落下一笑。
“小矮子”
-
徐子离握了许久的笔松开，写完最后一题时抬起头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边落下来的初雪。
初雪落在人群来来往往的街头上，照落温暖的街灯上，还能庆幸的落在别人的爱慕者的头上。
她出门围着围巾，穿着羽绒服撑着透明小伞，站在路边上，吹着冷风看着自己对面的人间烟火，灯火阑珊。
思念这个东西很奇妙，明明我很忙，完全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但你的身影却还能悄然占据我的脑海的一部分。
徐子离看着路边街灯上小广告，一边手痒的抠着它，一块一块撕下来：“我是不是都要得相思病了？”
“许熠，你说说看你，我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啊？
魏莱雨看起来像个钢铁树的都快花花了，你自己这个高岭之花呢？连开都不会开，等含花苞发霉吗？”
徐子离手上不停，胡说八道一堆，看着被自己扣干净的柱子，压力释放的差不多了，回家继续刷题去。
第一年的初雪，许熠已经瞒着所有人坐着去往外国的飞机上了，离开了这里，走的悄无声息。
连归期都是不定的。
他看着飞机开始滑行，灯火通明的路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也开始有了恐慌。
他什么都没带上就走了。
看着已经离开自己视线的地面，看着天空高层的云，层层堆积，不知不觉就这么看进去了，许久没有回神。
等遇到了飞机颠簸才回过神来。
现在连自己都开始发呆起来了。
许熠想到了徐子离，觉得徐子离这个女生呆愣愣的，老喜欢发呆，玩起游来就是个小菜鸡。
算了，他已经没资格说别人了，自己现在走的这么窝囊，魏莱雨和顾析泽这两个二货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戴上耳机和眼罩，闭上眼睛，自顾自的睡去了。
当徐子离知道许熠离开已经是开学后了，许熠刚放假的第三个星期的时候就走了，还是王梓怡从魏莱雨那边打听到的。
当时徐子离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紧靠着门支撑着身体，眼角噙着还未落下的泪。
一想到那一晚的道别会是这种结果，颤抖的手捂着被自己用力咬着的嘴唇。
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一直压着不让那股强烈的情绪翻涌。
心里的苦酸，让徐子离用力拍打着心口的位置，最后眼泪开始一滴滴落下最后再也收不住，开始无声大哭起来。
被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是跳出一条短信。
徐子离手颤抖到有点拿不稳手机，点开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现在你们肯定已经知道我走了，好好坚持目标。
这是许熠编辑的群发信息。
“碰——”
手机从手里滑落跟着徐子离的眼泪一起砸在了地面。
这一刻，徐子离认清了，他是真的走了。
昏暗的房间，有着轻轻的抽泣声，床角的徐子离抱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好像哭累了，干涩到发痛。
“他说的是再见，不是拜拜，我们就还会再见的，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