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危机24
这夜，苍云峰的夜色格外幽静迷人。
星月璀璨，清风徐来。
却是，暗藏杀机……
危险，近在迟尺……
黑暗之中，某个寂静角落，“咚！”一声。
似是石子落地的声音。
接着，乌云密布，地动山摇，法阵毫无预兆地动了。
守在暗处的二长老惊呼：“怎么回事大长老？阵法怎么动了？”
边上的白胡子大长老更为震惊：“不知道啊！我没启动阵法啊！我，这就去禀报山主！”
没出几步远，正好撞上已经察觉到动静急急赶来的魏清。
脸色凝重，立刻命令：“大长老与我去关闭诛妖阵，二长老速去察看是谁启动了阵法！”
“是！”二长老立刻焦急地飞身去找守在其他几个方位的长老了。
大长老跟着山主飞身去了另一头……
苍云峰峰顶。
“霁月”飘然而立，远眺着被他一颗石子搅乱的一窝人，不屑地嗤笑：“就这种拙劣的阵法也想困住我？”
“还是……”
邪唇一勾，“让你们自己尝尝我亲自为你们改良的——诛仙阵吧。”
诛妖阵，诛一切妖邪，然他们所不知的是，此阵与另一阵法阵极其相似，只需动一处，就成了——诛仙阵，诛一切仙士！
……
苍云峰峰主房中，被劈晕的宸瑾，似有所觉地忽然睁开双眼。
面色凝重：［小白，我这江沐小徒儿是不是要搞事情了？］
小白摊摊两只小短手，［来不及了，锦哥，阵法已启，他们，皆困在阵中，即将魂灭……］
［不行！我得阻止他。］宸瑾陡然起身，房门一晃，白影闪过，人已出了这唯一一处不被阵法殃及、安然无恙的院落。
小白惊诧：［哎你不是他的对手，别冲动啊锦哥！］这会儿该怂的时候怎么不怂了？这是上赶着去送死啊！
宸瑾用上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奔赴“战场”，［要是因为我没有揭穿江沐就在我身边之事，而葬送了整个清风山 ，这罪我可担不起！］
待他终于飞速赶到山主和十大长老所在地，远远望见（具备夜视技能）他们全都已经满身是血，狼狈地坐在地上。
周身狂风席卷，电闪雷鸣，山雨欲来。
一个个绝望地瞪着那身着黑色长袍、宛如恶魔般立在他们面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会……”
“不可能……”
“才一年时间，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强悍……”
“呵。”江沐邪唇掀起讥讽的弧度，“怪就怪你们这帮老怪物过于自信，以为布下个诛妖阵等我自投罗网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我一个小辈会轻而易举地就改了你们合力设下的大阵，反将你们禁锢在其中施展不出任何法力吗？”
迈进一步，眼神凌厉：“今日——”
“我就让你们也尝尝，落入地狱深渊的刻、骨、滋、味！”
抬手捏决，就欲催动诛仙阵最后一步——灭仙魂。
这是将魂魄慢慢撕裂的剧烈疼痛，堪比炼狱更胜地狱。
“江儿不要！”宸瑾眼看已传承几千年的清风山就要在眼前毁灭，惊呼一声，借助轻功（施展不出灵力）瞬间飞移到了江沐和长老们之间，干了票为大义献身的伟大壮举！
电光火石之间，江沐在看见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挡在那帮人面前时，指间已经射出一道威力骇人的风刃，随之射出的，还有他身后被他招来的无数裹挟着闪电之威的风叶利刃。
“扑哧！”一声，齐齐扎入了那道突然闯入的白影体内！
时间仿佛瞬间静止……
飓风骤停。
安静无限延长……
江沐瞪大双眼，连呼吸都停了。
终于，在人落地之息，仓皇瞬移将他接住，一声声嘶力竭的痛呼响彻整个黑暗笼罩之中的苍云峰：“阿瑾——”
“江儿……都是师……啊。”宸瑾想抬手摸摸江沐俊美的脸，“霹雳！”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诛仙阵上空，被撕扯灵魂的巨痛顷刻传遍四肢百骸，令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踏马的，疼死老子了！］
小白是被自家宿主的这波狠操作彻底震惊了：［要，要不要这么拼命呀，锦哥？！］
宸瑾咬牙：［我是知道了，这男主执念太深，我造的孽后续结局不给完美解决，消了他的怨念是不行了。］
小白瞪眼：［那紫延的情劫不管了？］
宸瑾：［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要命的茬解决再说吧！］
而此时江沐，满眼惊惧，顷刻之间已连做了一连串绚丽多彩的印诀，企图强制停止已经启动的法阵。
然诛仙阵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被强大阵法禁锢住的宸瑾，急促喘息后，强压下痛意，吃力地抬手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继续不要命地将灵力全都凝聚在掌心法诀之上，“没用的，江儿。”
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江沐，开始做临死前的深情道白：
“都是师父的错，师父不该明知……明知你是鲛人，还非要给你带上山，给你吃隐匿气息的药……”
“之后又因为那个缠绕的梦魇，害怕失去你，就反过来设计你、揭穿你的鲛人身份，害得你被山主、长老们抽灵根，丢入无尽炼狱受尽折磨。”
“师父不愿再害得你造如此多杀孽啊，与其杀戮不如……不如看他们臣服……与你……”
“江……江儿 。” 宸瑾费力地抓住已经血红了双眼的江沐衣襟，凄凉一笑，“不知师父的死……能，能不能平消些江儿的恨，恨意？”
双眼留恋地望着江沐写满痛苦的脸，似是想要得到他的一句原谅，然而，对方蠕动着双唇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出口，宸瑾已经再承不住体内霸道的闪电、风刃乱窜、切割撕拉灵魂的痛苦，手无力地垂落，灵魂出窍……
[尼玛扛不住了！]
江沐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声，顿时慌乱失措： “我原谅你，原谅你阿瑾！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猩红的双眼泪水终于决了堤，“我怎舍得真的怪你？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都不舍得怪你啊，阿瑾……”
痴恋地抚摸上宸瑾精致无暇的脸颊，睫羽轻合、面容恬静，就恍如是在他怀里沉睡了一般。
好似怕吵醒了心尖上的人儿，嗓音轻柔近乎低喃：“就算阿瑾给出的理由是如此的荒诞，我也愿相信，你不是有意害我的……”
“呵，一直以来，只要阿瑾说的，我从来都是完全信任，未曾有过一丝怀疑……”
轻轻收紧怀抱的双臂，眼底被一片死寂覆盖，“你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迁怒这帮伪善之徒有何用呢？”
“黄泉路太寂寥，阿瑾等等我……阿瑾在哪，我便在……”
“嗤！”一声，边上大长老乘其不备，手中长剑急刺而出，贯穿——心口。
老者的嗓音正义凛然：“你这魔头不除，日后必成大患！就算死，本座也要将这危机掐灭。”
江沐却恍若未觉一般，低头贴住宸瑾的脸，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哪……”字，缓缓勾出一个释然的笑，闭上了眼……
阿瑾，我来陪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