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药店，黑店
鬼鸟市场，鬼市，南街。
“新出炉的眼珠子嘞，热乎的，十万冥币一颗，包安装，包抛光嘞！”
“新出炉的心脏嘞，热乎的，包安装，不跳不要钱，快来买嘞！”
“新到的小孩个嗝屁套嘞，五百冥币一盒，倒刺的，润滑的，麻辣的，各种口味，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嘞！”
“杂技表演，生吞两米长剑，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鬼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这里鬼来鬼往，摆摊的，闲逛的，表演杂技的。
还有洗脚城，ktv，烧烤摊儿，几乎什么都有。
就像人间的夜市一般，充满了烟火气息。
就在这么热闹鬼市当中，林氏制药占据了整条街的中心地带，进出的鬼也很多，丝毫不逊色于一些火爆的餐饮店。
很难想象，一家中医药铺，竟会有那么多的鬼进来光顾。
一只穿着黑色粗麻的鬼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露出的手脖子和脚脖子上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已经灌脓，还有蛆虫和蚊子在上面爬。
病鬼身体不停地抽搐，僵硬地伸出胳膊迈开腿，走进了药店。
走进药店之后，病鬼找准了一个正在抓药的药童，直接跪了下去，抱着他的大腿，卑微地祈求着。
“老板，我快要死了，我之前来看过病的，就是那个药，再给我来一副，不过我没多少钱了，能不能先赊给我，我下次一起付了。”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你把药赊给我，就一点，就一点，我真的要死了啊！”
正在给病人抓药的药童被吓了一跳，但看着病鬼那副饥渴模样，嫌弃地一脚踢开！
病鬼不死心，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递了过来，上面写着各种药材，以及重量，写的十分详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再给我来一副，这是救命的药啊！给我赊一副！”
病鬼咬着牙齿，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白色泡沫，脖子上的静脉凸起，像是一条条细蛇在上面爬。
病鬼的模样就像是真的生了大病一般，瞳孔放大放大，充满血丝。
低声下气地祈求着抓药的药童。
药童机械地嘴角上扬，眼珠子像是安装上去的一样，不停地转动，模样狰狞至极。
“没钱还敢来拿药？想死是吧！”
药童撸起袖子，对准病鬼就要砸去！
“干什么？！忘记你头上的牌坊上写着什么字了吗？”
药童瞬间放下了拳头，恭恭敬敬地站着，嘴里复述着头顶上牌坊上的字：
“妙方医病患，仁心济四方。”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裹着丸子头的女仆鬼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的鬼身穿骨虎黑衣，手中拿着一杯茶，细细品着。
药童恭敬站立，“老板，这个鬼没钱，还想赊药，我只是想把他轰出去而已。”
病鬼看到药童这瞬变的态度，看向轮椅上的鬼老板的眼神开始发光，慌忙地爬了过去。
“林老板！林老板！求求您了，赊给我吧，就这一次，我之后一定还上，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打工，只要你肯给我开药，我给你打一辈子工都可以。”
“求求你赊给我吧，我感觉我要死了！心脏好像有虫在爬啊…”
病鬼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将其撕得烂碎，露出了通红的胸膛。
继续用力地扣着，露出了一条条的血痕，已经开始渗出鲜血，但他还在用力地挠着，像不知痛苦！
他嘶吼着，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老板，求求你了…”
鬼老板不慌不忙地饮了一口茶，“看看，人家是病人，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才来到我们药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下次不准这样了，知道了吗？”
“罚你一个眼珠子，涨涨记性！”
轰的一声，鬼老板心脏处竟伸出一只黑色的断手，上面漂浮着绿色的鬼火！
断手朝着药童的眼睛插去，一扭，一颗眼珠子就被抠了下来。
一旁的女仆鬼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住了鬼手送来的眼珠子，“谢谢老板奖赏。”
随后，女仆鬼直接张开大嘴，一口吃掉了一个药童的眼珠子，有滋有味地咀嚼着，樱桃小嘴流下一丝青色的汁液。
鬼老板只是轻轻地笑了，“茶泡的不错。”
药童呆呆地站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喊，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哎，老板，您已经扣了我三十次眼珠子了，又得换，下次换个狗眼睛吧，那个便宜点。”
病鬼看到眼前这幕，心里产生了一丝退意。
但喉咙，心脏里传来的瘙痒实在太难以忍受了！
“老板，求求你了，赊我一点吧。”
鬼老板回道：“好说，我们林家世代都是中药世家，向来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宗旨，只为干点好事儿，不为赚钱的。”
病鬼听了鬼老板的话，觉得心里有了希望，像狗一样爬过去，抱住了鬼老板的大腿。
“老板活菩萨在世，必定大富大贵，药店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火爆的！”
鬼老板脸色大变，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毕竟做的是小本买卖，不能赔钱了，所以，要药可以，得拿你身上的一点东西来换，可以吧？”
病鬼实在忍不住了，疯狂点头，“老板，只要你愿意把药给我，我什么都给你，快给我吧！”
鬼老板朝着药童做了一个手势。
药童点点头，在柜台的一层药柜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药片。
药童拿着药片，走到了男鬼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脑袋，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
虽然动作有些粗暴，但吃进药片的一瞬间，病鬼感觉升天了一般，身体飘飘然的，晕乎乎的。
鬼老板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还是新货好，药效快，效果足！”
“不过嘛，这价格也自当要贵一些，就你的一颗心脏吧？你看怎么样？”
病鬼不知所谓地点着头，“拿去吧，拿去吧，太爽了！”
药童瞬间会意，拖起了在地板上不停摩擦的病鬼，朝着药店的一个暗格走了进去。
药童进去的时候，又有一个扎着小辫子的药童走了出来，显然是轮流工作的。
“小心点，这些人的血都是黑臭的，别把自己弄脏了。”
两个药童互视一眼，点点头。
扎着小辫子的药童和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开始接待起客人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来者是一个杵着拐杖的鬼婆，不过手腕戴着金银，非富即贵。
药童的服务态度也是极好，笑容满面。
鬼婆不停地咳嗽着，“最近天气热了，总是不停地咳嗽，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毛病，你给开副润喉的药吧。”
药童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包黑色药片，“婆婆，这个是治咳嗽的特效药，效果很好的，拿回去试试吧。”
鬼婆婆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受了药童的建议。
就像是自家老人接受保健品推销一般，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
“多少钱啊？”
“婆婆，不贵的，一百冥币就够了。”
鬼婆开心地笑了，拿出了一百冥币，支付之后，转身离开了。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良心药铺啊，下次生病了还来…”
鬼老板看着鬼婆远去的身影，用茶碟不停地推着茶面，“下次，可就没那么便宜了哦，老婆子。”
擦的一声！
茶水突然撒了一地，鬼老板看着茶杯中茶水，冷笑了一声，“这是被哪家的小鬼给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