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偏殿X自由X王后
九院神斛为希音布置的宫殿位于九院神斛殿内的偏殿，而非单独的一个主殿。九院神斛说大婚之后，希音就会挪到他的殿中居住，他无意再大费周章修建另一个主殿。
这显然不合规矩，然而在大权在握的九院神斛面前，礼司不敢多言，只能唯唯应诺。
希音之前常受九院神斛的传召过来陪着，不是没有注意过这个一直在修建的宫殿。曾经她还问过九院神斛是用来作什么，九院神斛要么云淡风轻的扯开话题，要么说是皇家机密。
也不算意外，这是九院神斛特地为她制造的牢笼。
见她站在殿门口久久不入，身后的侍女荷香紧张道：“姬君，国主大人吩咐……”
希音冷漠地扫她一眼。
荷香立刻跪了下去。
她可不敢因为对方是贵族所看不起的忍者身份而真的认为对方好欺负，更不想去挑战眼前女子在国主心中的地位。
国主登基那么多年不娶妻不纳妾，直言在等眼前人的答复，足以看出眼前人的在意，哪怕如今这个联姻是国主单方面的逼迫。
希音不想为难小宫女，她深呼吸：“起来吧。”
荷香依旧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希音知晓她的意思，心里只觉得无趣极了，推门走入了宫殿。
小宫女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天午后，火之国京都传出喜讯，火之国国主将和宇智波家族的姬君宇智波希音联姻，联想到雷之国和宇智波家族刚议亲便遭来火之国的大举入侵，同日太子死于非命的事情，不少人只能暗暗感慨红颜祸水。
这些讨论自然进不了希音的耳朵里。
九院神斛筹谋已久，当这个消息传遍火之国时，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聘礼已从京都启程，源源不绝地送往宇智波族地。
千手一族果然在此期间没有太大动作。
说到底，忍者是靠着贵族大名们给予的军用物资和任务讨生活，当他们自己都觉得低贵族们一等时，某些观念已然根深蒂固。
偏殿在九院神斛的授意下布置的十分舒适，一应家具皆按照希音喜好所设，即便希音在王宫之中不能舞刀弄枪，九院神斛还是“贴心”地为她准备了很多忍术卷轴，方便希音打发时间。
希音不可能在王宫之中使用大规模的忍术，王宫里也没人敢和她动手，更没有能和她对上招的对手。希音闲得无聊，除了每天配合着裁量新衣，便是读书练字。至于王族迎娶一干礼仪，早在希音住在王宫的那三年里学完了，同时学完的还有贵族其他所需的知识。
“最近怎么没见你出去走走？”
敢不通传就进来的，想也知道只有九院神斛一个人。
希音坐在书案后，将手中的卷轴放下。
九院神斛身姿挺拔，身着玄色常服，自他成为国主后，面上总会带着令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意味深长，很少有人能猜出这位君王下一句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这让他手下的大臣们各个胆战心惊，丝毫不敢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他身后的侍从们各个低眉敛目，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出不出去有什么区别？”
“总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音音以前不是最喜欢出去玩吗？”九院神斛意有所指。
希音除了做任务会出门外，其他时候都是出门和千手瓦间见面。
希音不接这个茬，平淡地回：“笼中鸟不会在意笼子的大小。”
“还不高兴呢？”九院神斛打量她的神色，颇为无奈地伸手拉着她去一边茶案落座，亲自给她倒了杯水，这才屈起腿拖着腮道：“我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音音怎么那么悲观？”
希音不置可否，她接过九院递过来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没有接话。
九院神斛说着好听，如今她现在连见兄长们一面都做不到，何来的自由。
“嘛，看来音音真的很生气。”九院神斛没得到答复，半是无奈半是妥协地安慰道：“好啦，没有直接和你说我的想法，而是自作主张去杀了雷之国太子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可人家也是因为不想失去音音才这样做的嘛，怎么看都情有可原！如果我对音音怀有恶意，那我该做的难道不是从宇智波下手吗？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过音音身边的人不是吗？进攻雷之国更不是为了威胁音音，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想要统一。”
统一？
像是被出发到了关键词，希音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正眼看向九院神斛：“你说的统一是什么意思？”
“大哥和千手柱间君一直在追求和平，可是和平依靠联盟要到什么时候？更何况还只是忍者的联盟，天生受制于他人。”
九院神斛见希音终于来了兴致，他不在意一些事情能不能让希音知道，坦诚道：
“并不是说两位兄长的想法有问题，只是在我看来，既然能想到千手宇智波的联盟足以震慑天下，为何想不到用这份力量让全天下变成一体？只有变成一体，才会彻底取缔因利益而导致的纷争。”
“……哪那么容易？”希音摇了摇头。
她联想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格局，大范围战争没有，小范围战争不断，然而哪怕是父神也从未想过插手这些事情。
父神说，世间万物自有定数，不会被某一个人的观念所改。自以为是的插手反而会让事态恶化。
九院神斛的想法没有错，但是希音不敢孤注一掷，千手柱间和大哥也未必会同意这样疯狂的想法，一个不慎，那可是生灵涂炭的灾难！
“世间那么多的国家，还有那么多的忍族，统一意味着战争，战争意味着国仇家恨，而恨会衍生出无穷无尽的反抗，激发更多的仇恨……即便是我们和千手联手，再加上你，只怕也无法和全天下对抗。”
“未必。”九院神斛一针见血：“利益当前，忍族是否会选择战斗未可知。况且天下人并不在意君主是谁，他们只在意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九院，这一切的前提是其他国家的君主对你没有戒心，你可以像这次偷袭雷之国一样速战速决。一旦当你统治雷之国，暴露了你的野心，其他国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如今其他国家已经发现了火之国异于常人的实力，他们定然会心生警惕。”
“那又如何？”九院轻笑：“音音不是知道我和希泽之间存在合作了吗？”
“……”
希音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一直以来不想在九院神斛面前撕开的心知肚明的遮羞布，如今被九院神斛毫不在意地揭开，希音厌憎地皱眉。
希音声音冷了好几个度：“是合作，还是交易？”
九院神斛耸肩：“两者皆有，不过要感谢音音，音音是我手中最大的筹码。希泽与其说是和我合作，不如说了为了你。”
“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折磨我？”
“不要把希泽想的那么坏嘛。”九院神斛用扇子挡住了脸，冲着希音眨了眨眼：“有我在，不会让希泽太过分的。”
希音讽笑。
也是，有希泽这样的存在，九院神斛有什么好怕的呢？千手瓦间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希泽出了手，万事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就是力量。
另一个世界的大哥一直说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可能在顷刻间飞灰湮灭。
大哥的想法向来阴暗、偏激，可不得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音音不要不高兴。”九院神斛还在一旁哔哔：“换成音音的话，也会和希泽做这笔交易吧？只付出小小的代价，就能得到那么强大的助力，这种“合作”或者“交易”有什么不好呢？”
希音握紧双拳。
“音音，你嫁给我以后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正相反，我会给你参与朝堂的权力，会让你成为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女人，还会让你的亲族兄长成为实权将军。”
守在殿内保护九院神斛的侍从们有几个面上已然出现了惊骇的神情，九院神斛却并不在意。
在这个时代，给予一个女子如此大的权势，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是为了感谢我的存在让希泽听话，还是为了补偿我即将面临的事情？”希音不咸不淡地问。
“嗯……两者皆有吧。”
“那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希音答：“希泽巴不得我彻底失去自由，你这样做，他会高兴吗？”
“人家和希泽不一样啦~我还是希望音音能开心些的，至少逼着音音嫁给我以后，还能保留音音最基本的自由。”
两者有什么差别呢？
太虚伪了。
不过不得不说，九院神斛的看法戳中了她心中的想法——若不是有这个念头，她又怎么会和希泽做交易？
大哥和千手柱间的想法没有错，可是太温和，一旦好战分子或阴谋分子出现，当他们身居高位时，便足以将这份脆弱的和平扯破，更不要提如今他们的构想只是美好的乌托邦，这里面会涉及到的权力斗争足以引发新一轮鲜血动荡。
别的不提，就提建村后千手和宇智波之间不可避免的争权夺利，连泉奈哥和千手扉间都必定会斗的你死我活，何况千手柱间所说的日后会有更多的家族一起进入？
新的家族无法和千手、宇智波相提并论，那么他们要么联合千手打压宇智波，要么反过来。光是想想，希音都无法信任这种和平。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武力震慑，再怀柔统一，之后有任何隐患再一一解决。
权力只有握在自己的手上才能掌控一切。
“好。”希音点头：“我会当好你的王后，但是我和兄长必须有参与朝政的实权。千手家族你要如何安排我不参与，你要平衡势力我也不会多问，但是我的底线是不可动我的兄长。”
九院神斛很满意希音的识相，他颔首：“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