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乱
驳杂的呼吸声,房间内被踹翻的家具,女人推开被扔过来当阻挡物的尸体,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手上的折叠刀还残留着受害者的温热,她满不在乎将液体擦拭在衣服上,想逃?这栋洋馆能去的地方没有多少,锁上的门她试过去拉踹,但它们仿佛和整个空间锁定了一样。
“出来吧,你有多少能耐我都知道,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可以在队长身边呆那么久吗?怎么,现在反而躲着我?”窗户没有打开的迹象,柜子也没人,似乎逃离这个房间,没关系时间还很长,热度管涨的很快,观众的观感很好。
“你看,我们的观众很喜欢这样的戏码,为何不再多一点呢?我会找到你,然后除掉你”墙壁上沾着些许血迹,一路向某个方向延伸,“喔~~真是粗心大意~”
逃离房间的阿勇右手捂着受伤的左臂,真是个疯女人!该死的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他可不能让这个女人找到,躲在厨房的食物储存库里用撕下的衣服,草草的包扎手臂的伤口。
“呸!该死的菵唛,嘶!一把破折叠刀伤害竟然这么高,直接给我划拉出来一个不小的口子,他妈的,不过我也有底牌,看到时候谁弄得过谁,我也早看你不顺眼了。”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阿勇还在搜查关于地下室宝藏的钥匙,心里满是抱怨一个npc臭小鬼怎么把东西藏那么严实,紧接着门被打开,菵唛进来了。
阿勇以为她是来找线索的,还招呼她一起来帮忙,却不知晓她来这里之前遇上了阿伟,阿伟告诉她阿勇鬼鬼祟祟的在花园找东西,他早上起床借窗户看天气的时候看到了。
听闻这话之后她思考了一瞬,抱着宁可杀错不放过的念头,跑去厨房披上雨衣,赶到花园对着阿伟房间窗户的方向一阵搜索,摸到带着花纹的地板,进入地下室,她摸着刻着特殊花纹的金锁若有所思,她也不在乎洋馆的主人怎么死的,她只在乎这大额的财富。
直到她返回洋馆,钥匙在哪里估计她的“好队友”会有头绪,正好另外的三人都不在场,其中一个还自我申请关押,草草扫了一眼被翻乱的房间,阿勇忙碌的身影,说了一句:“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感受到危险的阿勇确实进行了躲闪,将背对的身体快速转开,可惜还是慢了一点“!”左手臂血肉被捅入的声音,身体快速传来的疼痛,阿勇马上做出了本能的反应,由于本来是蹲下的姿势他只能用力向后倒去,他能预料到要是在不及时脱离,那把捅入身体的器具绝对会继续深入,他捂住不断阵痛的伤口,瞪视眼前的女人。
“你!你疯了吧,突然对我动手?”向后退去。
“钥匙在哪里?”女人向前踏出一步。
“什么钥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继续后退。
“别装了,大家都那么久了,这栋房子藏着可以兑换积分的东西,对吧?”刀子再次向前刺去。
“啧!”躺在地板上的尸体被阿勇拉起向她扔去,菵唛不得不放弃进攻向旁边躲开倒下的尸体。
时间回到现在,手臂的血一直止不住,她的刀似乎还携带着其他的功能,地板上蔓延的血迹毫无疑问暴露他的所在,阿勇暗骂一声“怪不得队长一直留着这个女人,原来是使这种阴间手段。”实际上他自己也没有好多少,凭借着内里一套,外面一套吃了不少积分,糟蹋了队里好几个新人。
他用还是完好没受伤的右手臂撑起身体,失血的虚弱让他不得不依靠着存放食物的架子移动,“吱呀——”悠闲踱步的脚步声彰显着主人收下猎物的自信,阿勇躲在一个转角处,只要那个女人一出现他就动手。
女人的影子逐渐延伸被灯光所扭曲,阿勇握紧手里唯一的武器,脚步声还在向里面移动,还差多远?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突然加快的脚步声让阿勇的心跳加速,菵唛的战绩他是知道的,问题是他第一次知道被她针对的人是怎么逐渐失去反抗能力。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大家开会的小房间,她戴着墨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身似无骨的靠着队长,不参与任何讨论和队长交头接耳,甚至为了她队长还把他的一些积分转给了她,打那时起他就打心眼里瞧不起她,那一局明明就是他应得的积分,什么叫他拿多了,那是他的本事,死几个新人不是很正常吗?
渐渐的他发现队长总是会把她单独叫走,等到几天后开始游戏,回来的队伍里面只要有她,人就会无缘无故消失一两个,菵唛的积分比其他人还要高,阿勇怀疑就是她干的,毕竟系统有条隐藏的规则:干掉玩家可继承他的积分。
菵唛自推门进来看到那滩血迹就难言内心喜悦,又有一个人因为她的折叠刀倒下了,这把刀是队长特意给她的,刚开始进入游戏的她根本无所适从,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和其他人搭伙,但很快嫉妒、恶意、背叛将她逐渐淹没,菵唛记得被她干掉的人那副痛苦求饶的模样,说实在那一刻她很快乐,一切都得到了结束。
她打算离开时有位男性夸赞的声音,“太棒了!干脆利落,充满活下去的力量,你很适合我的队伍。”
那个下午改变了她,干掉同伴的积分献上给如今的队长,因为她的足够利落完成任务,那位队长甚至将副本带出的武器赠予她,美其名曰:这是奖励。有时候她擦拭着这把刀都会觉得这只不过是主人对工具的赏赐,多么讽刺啊,她要将刀磨利,活下去。
是的,为了活下去她在队伍里担任的职务是替队长除去不必要的不稳定因素,要让这支队伍保持干净,一旦有变心的苗头若是刚好同一局游戏中就要将其清除,队长说过:“必须处理掉,积分不能流向其他队伍!”
现在阿勇也和之前的人一样,同样处在名单上,队长下了命令要把他顺带清除,是的从一开始她的目的除了完成游戏就是杀掉阿勇,至于新人?如果涉及利益她也会一并去除,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活下去,活得更好,这么长时间下来为了到达这个位置她付出了不少心血。
两个人很快拉短了距离,阿勇在看见菵唛向旁边的架子拐去,他庆幸自己故意往那边蹭了些血迹,很快再等等就可以了,等她彻底转过去,只要一瞬间的事情。
菵唛依照着血迹寻找阿勇的痕迹,仓库里的光线并不足够,只有架子的拐角才会安装,血迹延伸的方向有些奇怪,根据以往的经验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转折,但是另一边却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很奇怪。
她选择在拐角处停下脚步,退回已经拐入的半个身体,这个地方总感觉他在某处窥视着她,她并不希望被猎物反杀,等等!身后有人!
“给我去死吧!”阿勇忍住失血的眩晕感从旁边的架子后出现,在菵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冲向她,举起手中的喷雾对准她的眼睛,“通通给老子融化!让你和我作对!”
菵唛侧身护住了半张脸,可惜喷雾侵蚀了皮肤,她甚至可以听到皮肤因腐蚀而发出的“滋滋”声,灼热的痛感席卷全身,耳边是阿勇嘲笑她如今下场的声音,“唔!”腰间一痛,撞倒附近的木架,她狼狈的躺在废墟上。
“哈、哈、哈——和我斗你还不够格,等我这场游戏结束,我就离开这个队伍了,另一边的人给我安排了更好的位置。”
阿勇歪斜着身子走到她的跟前,猛地抬脚狠狠往下踩踏,看着因疼痛而蜷曲的女人,一股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又补了几脚之后确认女人不再动弹后才转身离去。
在临近仓库门口即将离开时,他死里逃生的喜悦使他忽视了背后接近的危险,后心窝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只能被迫扶住门板让身体不马上倒下,刀子在身体里转了几圈才缓缓抽出,“怎么、怎么会,你怎么还活着?”
菵唛一言不发将刀子在他的衣服上擦拭,在他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里看见了她如今狼狈的模样,啊、啊、啊,左边的眼睛已经完全坏掉了,她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将手指插入左眼眶,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觉那般,将早已溃烂的眼球挖出,随后不屑一顾的扔在地上,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小书房内谢安琪看着右上角的热度管泛起浓烈的不安感,不久之前二楼就传来杂乱的踩踏声,接着就是两次不同的下楼声,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到,在这里好像也挺安全的。
这个时间快接近睡觉了,路易早已经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端起一旁的杯子装水,随后拉开随身的挎包准备拿出药瓶吃药,“?!”没有!没有!没有!找不到了!怎么回事她记得很清楚昨晚吃完确实放回包里了,药呢?她现在药不能停啊!
是谁?是谁拿走了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