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试结束
“不是没看见吗?那现在又算什么事!”别问她现在在干什么,正忙,身后那位厨师长的菜刀都快划到她背上了,真的是明明看着他离开花园,她甚至还特意留空了时间,没想到啊对方竟然这么有头脑,在返回的门口蹲她,幸好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没有推门进入,不然刚门口砍成一半的木板就是她的下场。
至少往好的方面想,园丁不在不会掺和进来,要是这俩一起追她才是要命的,厨师长这家伙应该算是三个人中最正常的一位,头脑清醒——他会自行抄近路和反绕,没有任何的身体障碍——能看能听,充满力量——随手扔水果刀。
“等我、我出去之后,我可以保证我的体能绝对上了一个档次,我今晚跑的路程肯定都超过800米,这里的怪有病吧,呼、呼、呼——”她按照系统地图的提示在花园里和厨师长绕了好几个大圈,趁其不备脚底抹油拉开石板路下的隐藏地窖,一股脑钻了进去。
谢安琪也不是没想过进404宿舍避避风头,只是里面关了个脑子混乱的玩家,陈茜现在还在里面骂她杀人犯,手里的武器乱挥,她进去避难等于送死,系统也挺缺德的,刚刚被园丁追死这个地窖死活藏着掖着,直到刚才菜刀快砍到她了才给隐藏点,她想举报是不是这个游戏对她有某种恶意。
一人一手屏气凝神蹲在窄小的黑暗空间,厨师长笨重的踩踏在她们的头顶上,不动是什么意思?不会又开始蹲她了吧,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他难道发现这个隐藏点了?
噢,他走开了听脚步声方向是花园的中央,好机会等他过去了她马上冲向花园出口进入宅邸!内心默念十秒,一鼓作气掀开头顶的石板将阿珍抱在怀里,对应左手边的系统地图目标指向出口。
身后是厨师长发现异常追踪过来的声响,甩飞的水果刀插在木板上,顾不得那么多的她返回黑暗的大厅,直接依照之前看到的大概,摸黑爬上楼梯,阿珍从怀里挣脱扯住她的衣袖往一个方向带去,谢安琪顺从对方的力道进入一个房间坐在了床上。
不点灯的宅邸属实是让人误以为自己是瞎子的程度,她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位于宅邸的何处,只知道这里是二楼,随便进入了一个房间,阿珍把她扯到了床上,床上?到床上避险她只记得是女仆贝利亚才需要的行为,贝利亚上班了?
没有听见上楼的声音,厨师长没有继续追逐,她在黑暗中点出系统的道具栏拿出之前随手回收的烛台,重新点亮后发觉这个房间是之前自己躲藏贝利亚的房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向趴在一旁的阿珍。
“看来我的想法没错,它察觉到我知道正确的封印方法,为了阻止我把人都派出来抓我了,封印的道具感觉不太好找,威廉结尾说的那句话太谜语人了,就不能直白一点。”等等,她房间门动了,是贝利亚来查房,看来那一下摔得不轻,本来就很破碎别扭的人形如今更是难以入眼,大力翻找物品的力度可以看出仇恨值拉的很高。
目送贝利亚离去,房间门重新合上的那一刻再次打开系统的剪贴板,“闭上眼睛,请勿沉沦,倒影还是敌人一瞬之间,过去与未来交织,封印之物,听从最真实的心音,看,它就在那里。”
谜语人说的话要先自行翻译一下,闭上眼睛这句她还是懂的,应该是指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任何可以倒映出自己的物品,过去和未来交织就有点东西了,这栋宅邸的什么地方拥有这个时间交汇的空间,封印之物指的是陈茜口中说的关键道具,最真实的心音,问题在于是谁的心音,是她的?陈茜的?还是威廉?亦或者是玛丽她们?心音正确才可以看见道具的所在,这东西似乎很唯心啊。
“阿珍,你有什么想法吗?过去和未来交织的地方,说起来该不会是陈茜之前录音逃跑一地碎玻璃的地方吧,你在摆手,那就是不对了。”陈茜要是没疯就好了,起码多个人琢磨。
谢安琪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到有什么地方可以交织,逐渐将视线锁定在摇曳的火光上,这是在黑暗中可以唯一让她重新冷静下来的东西,想一想,再冷静的想一想,一定有什么,游戏不会让玩家出现卡关的现象,她肯定忽略了什么线索,一些一直都在身边的线索,他一定随处可见,交织、交织、交织——铁门图案!
贵族少女梳妆打扮镜子后面暗藏黑暗,小姐的房间,准确来说是小姐的梳妆台,拜托阿珍将她带去梅丽小姐的房间,系统就很坑压根不给房子的地图,一路上钟表滴答的声音似乎像是催命的节奏,它在催促着什么,它在等待着什么。
小姐的房间和花园中央一样都被收拾的像新的一样,似乎这个房间的小姐还尚存人世,但是镜子她不能去看,不然另一个她将会出现,谢安琪难以想象另一个自己拿着剪刀疯狂的追赶她,噢!拜托,这种情况千万不要发生,那把剪刀有多变态她是知道的。
闭上眼睛,伸出左手放在阿珍的手中,任由阿珍将她带到镜前,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很神奇的感觉,她看见了梅丽小姐和玛丽小姐隔着互相对话,最终只剩余玛丽小姐坐在镜前,右手慵懒托腮,眼睛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嘭、嘭、嘭!把身体还给我恶魔,你占据了我们的身体,你简直贪得无厌!”
“别这么说,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我给了你力量,你接受了它,你报复了他们,而我只要具皮囊。”
“你骗了我,你从未说过灵魂也归纳在交易内!”
“哈哈哈哈,年轻的女士,没人教过你和恶魔做交易要小心一点吗?这个地方不错,所有的灵魂我都会照单收下,至于你们包庇的那个驱魔人后代确实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但他也就那种程度罢了。”
原来当年玛丽和它达成了协议,利用它的力量来复仇,这剧本有点像她刚才的出租屋考卷,它很擅长灵魂上的污染,扰乱人的思绪,戏弄接触者的人心,过去与未来的交织指的就是眼前看到的吧,那心音是?
“我恨我所面对的一切,我恨那晚的遭遇,我恨我的孩子生在这里。”
“我能够听见父母的歉意,我能够听见时间的流逝,我能够听见梅丽的哭诉。”
“我最终将教会的十字交出,漆黑的教条锁在影子的房间里,我看到圣洁的十字,它趴伏倒地。”
“众人灵魂高声呐喊:封了它!”
她看到了,在众人高喊包夹中她看到了关键道具的所在之地,耳边的传来墙纸撕裂的声音,木板嘎吱作响,房子开始摇晃,她知道最后一战要开始了,封印的道具离这里似乎不远,闭上眼睛任由阿珍拉扯带领,她能感受到房屋的结构似乎在分崩离析,通往一楼大厅的楼梯摇摇欲坠,三位仆从在各个路口出现,来不及呼痛,来不及细想,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道具!
不知道来到了何处,之前嘈杂的声音瞬间平息,踩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吱嘎作响,外面透过残破的窗户吹入腥臭的微风,快了,那个存放关键道具的房间近在眼前,因为一直闭上眼睛的缘故,谢安琪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于一个怎样的房间,实际上这个房间布满了镜子,每面镜子都被神父精心附上了保护,机关散落在房间的必须通道,简单点说,你要是想破坏镜子那是不可能的,躲开陷阱那就必须睁开眼睛,死亡来的比想象的还要快。
漆黑的十字架最终被取下,她很幸运毫发无损回到走廊,在阿珍的提示下重新睁开双眼,手心握着冰凉诡异触感的十字架,不舒服和不适是她身体传来的第一感受,看得久还会让她有种犯恶心的感觉,现在应该就可以去神父的房间完成封印了。
谢安琪将两个十字架一起握在手心,温热和冰凉同时蔓延身心,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吗?今天总算体会到了,谢谢,她一点也不想要这种破体验,奇怪了,三个家伙竟然不出来追她,自从黑色十字架被拿下后整栋宅邸都安静下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来到神父的房间前,手心传来灼热感,白色的十字架发出柔和的白光,纯白的光芒急促迸发,阿珍不安的从她的头顶转移到肩膀上,抓紧她的衣服。
“阿珍你还好吗?要不你先回道具栏,我自己和boss来一波,这个房间估计就是boss房了,好吧,那就共同进退了。”
神父的房间比起威廉简直就是一个反面,到处都是用尽不知动物的尸骨,没有洗干净的器具,压抑的气息平添一份诡异,漆黑的十字架向地上的大地毯射出一道光线。
谢安琪将地毯小心掀起,古老的法阵暴露在昏暗的烛光下,慢着,陈茜没说封印道具怎么弄啊,陈茜的状态好像恢复了?试着问问她?
“陈茜?陈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抱歉我之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封印的话只要把黑色的十字架放在法阵的中心,这样就可以完成封印了。”
“放我出来吧,我已经可以自己抵抗它了,我真的没事了,我们都是玩家,我害你的几率很小。”
真的吗?可是漆黑的十字架看上去就像某个邪恶的召唤物,陈茜的话能相信吗?“没有别的方法吗?我是说你这个方法听上去不太靠谱。”
已经被放出来的陈茜双手抱臂,一副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的样子,看到谢安琪露出手心的十字架时猛地一撞,两人摔倒在地,烛火引燃地毯,一黑一白的十字架散落在一旁。
“你!你干什么!”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割破,谢安琪懵了一下,很快回过神趴在地上的身体快速向远处的十字架挪去。
黑色的十字架被陈茜夺去,她的眼眸浸满了漆黑,“陈茜”轻蔑的抬手阻挡阿珍的袭来,将其扔出房间,缓慢踱步至谢安琪的面前。
“啧啧啧,瞧瞧这是谁?噢!原来又是一个帮助威廉的来访者,不自量力不是吗?好好在地上趴着看我的表演吧!”
漆黑的十字架被放置于法阵的中心,浓郁的黑雾和起火的雾气交杂在一起,她现在还能做什么?这很明显封印在被解除,陈茜并没有清醒,刚才只不过是欺骗了她,自己还是太过于信任玩家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唔!松——手——!”脖子被对方轻易的拿捏,身体轻松提起,双脚的踢踹只是在浪费她的力气,死亡的窒息感从咽喉爬向她的心脏,不能在这里停下,她还要回去,现实中还有她的家人和朋友,不能在这里停下!
手心的“s”疤纹听见她内心的声音,那股坚定的信念将白色的十字架激活,她觉得手上涌现出一股她从未使用过的力量,来不及细想遵从生存的本能,拼尽最后的力气抬手向前挥去!
“啊!你!该死的凡人——你怎么会可以使用那种力量!该死的难不成你是威廉的私生女!”
“咳咳咳——咳咳。”整个身体重量压在右手的剑上,左手捂住掐得发紫的脖颈,刚恢复的意识就听到敌人大胆的猜测,威廉的私生女是什么鬼,不过这把剑——这不是威廉之前十字架化成的剑吗?
“凡人你是真的烦人,三番五次的,明明这场游戏这名被我侵蚀大脑的灵魂本可以好好收下,但是你的出现妨碍了我的计划,你那可悲的好奇心竟然支撑着你走到了这里,不过没关系,等我把你收拾了,威廉那个藏头藏尾的小子也活不久!”
“唔——”力不从心的她被对方不断推阻,剑与利爪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响,每一次的撞击带起的震动都令她深感物种的差别。
“房间太小了不是吗?念在你是那么久之后才再次来到我面前的凡人,我会给你最好的死亡,大厅地方最大,就在那里如何?”
那一脚连人带木板飞向了外面的大厅,谢安琪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只知道要抓好手里的剑,这是她唯一可以伤害它的东西,现在它不敢靠自己太近,这把剑它很忌惮,可是,她虽想拔剑而上,但是身体的状况向她发出最后的警告,不能再继续了。
依靠在墙边,额角流出的鲜血阻挡了她大部分的视线,咬紧牙关不让嘴里的鲜血流出,固执的盯着眼前的它,颤抖的手臂因举起剑抵挡攻击过多失去感受,她已经不能分辨自己的手臂是否还存在,急促的呼吸,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已无退路。
“凡人不得不说,你能撑到现在很不错,至少比之前的有意思的多,不过我记得你们有些有趣的小道具,怎么不用?”缓慢的踱步靠近宛如死神降临,它歪头装作思考的模样,最终敲下手心。
“噢!对了,我差点都忘了,我的小计划为了能摆脱该死的控制和清理,在你们每次进入的时候我做了一些小手段,你那些小玩具现在都被封锁了吧,真是遗憾哈哈哈!”
“现在,放下那把剑,凡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坚持没有意义。”
要输了吗?正如这个家伙所说,从阿珍被推出房间的时候开始就该察觉到系统的异样,保命的道具没有办法使用,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了吗?
“凡人,你要是有遗言可以现在说,大声哭出来也可以,这么久了我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监控室内,三人小队急着整修被它扰乱的数据库,“该死的!我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些漏洞,它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队长那个玩家快不行了!想想办法啊!”
女队长看着全部显示“错误”的面板狠狠的踹了一脚主机,旁边的二人都被惊吓愣在原地,“队长?”
“消息无法传达给上头,我们被困住了,在那两名玩家死亡之前,也就是游戏结束之前,我们都只能看着。”
过去阴暗的历史再次回到众人的眼前,他们又要再一次看着他人的生命逝去,女队长还记得被迫分离的小队再次重逢只剩下最年轻的队员,可惜那支小队在终点全军覆没。
“队长,没有办法了吗?”
“有,有一个,但很难,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这和信念有关。”
“队长你说啊!急死我们了!”
“你们还记得我们最后是怎么获得胜利吗?”
意识模糊她在哪里?她又在做什么?挥剑阻挡的又是什么?每次的行动都会伴随对方轻蔑的笑声,它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知道这相当于蜉蝣想撼动大树,但是放弃这个词她做不到!
“没错,不要放弃,我说过我会与你同在,现在这里交给我吧。”
这个声音是?她向后倒下的身体被稳稳扶住,晕厥之前看到满眼的紫色发丝,终于来了吗?脱手的剑被原主人重新拿起直指恶魔。
“终于舍得出来了?正好连你一起收拾了,我的力量必然在你之上!”
威廉没有理会它的挑衅,认真执笔治疗谢安琪身上的伤口,随后凑近她的耳旁低语了几句便转身应战。
风暴的中心是二人的打斗,处于安全角落的她偷偷睁开眯缝的双眼,刚才威廉偷偷给了她两瓶药水,一瓶绿色的药水,让她洒在过去和未来的交织之处,一瓶银色的药水洒在法阵的中心。
趁它忙着应对威廉的攻击没有闲暇时间注意她,悄悄摸着墙根顺到上二楼的楼梯,因为刚才它引起的地形变动,楼梯从大厅的中央变为餐厅的左侧,大大方便了她的行动。
厚重的窗帘布被全部拉开,谢安琪无视贝利亚女仆在身后猛烈的追赶,按照阿珍之前带路的记忆,横冲直撞杀入小姐的房间给镜子泼上药水,霎时间墙壁上的钟表发出如婴儿般的哀啼。
“那个凡人!你!”它察觉到被削弱的力量,转身想追赶谢安琪却被威廉的利剑拦下,“你和你那该死的母亲一样令人烦躁!”
没有任何停顿的时间她接着向法阵的方向奔去,“唔!”不知何处生长的藤蔓拉住她向前的步伐,法阵近在眼前,在上肢即将被捆上之际用力将药水砸向法阵中心。
“你、你们,我记住你们了,但是别得意我的计划总有一天会顺利的。”
“这句话留着以后再说吧。”一剑刺去,黑雾从陈茜的身上离去,威廉检查晕倒玩家的情况,确认无事向法阵房间赶去。
谢安琪在看到藤蔓消失不见就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他们的一方获得胜利,不管目前处于什么环境,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理都充满了疲惫感。
“来访者?”
“谢谢你最后救我一命,万分感谢。”四级难度她有两次濒临死亡,或许平时的非让她积攒了生的幸运也说不定。
“不,准确来说是你的信念救了你,还有一个小建议,我觉得你该去查查你的家族。”
家族?她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只有家庭哪里来的家族那么高大上,她的好姐妹查查家族还差不多。
“不,你的疤痕,你可以运用我的剑,信念呼唤我的存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那些人可以做得到。”
怎么又在这里谜语人,谁可以做得到?疤痕是指“s”的那个?那是父亲挂饰留下的痕迹,说起来挂饰现在现实世界是看不见的,只有进入这里才会显露。
“叮——恭喜玩家完成考试,即将返回准备房间,感谢您的配合!”
等等她还想问问威廉,别——!该死的系统传送,看来自己或许真的有天选之子的存在?母亲会相信她的话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