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主厨
贝利亚的房间已经搜查不出什么了,谢安琪将本子重新放回桌面,无意间扫过墙壁时却发现一张工作时间的表格,上面是宅邸内每位女仆的工作时间,贝利亚的工作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到十点,一天下来有三次轮班。
“嘶!什么东西——”谢安琪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闪过,尖锐的疼痛感让她不得不原地抱头蹲下,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咬紧的牙关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呼痛,阿珍落在地上立起手臂急得围着她打转,不知所措的观察她的情况。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不知何时宅邸各处传来了时钟重新运转的声音,位于大堂早已蒙尘的座钟再次转动多年的齿轮,咔嚓作响的铜齿轮喑哑的声音唤醒了某处沉睡的暗影,它们在暗处沉眠,它们在等待新的客人到来,自从多年前宅邸的封闭已经再也没有人来到这里了。
时钟表盘上的指针从停留的时间重新移动,这栋宅邸终于迎来了时间的垂眸,一切按照之前的时刻表进行,女仆也好、主厨也罢、巡逻的卫兵等再次为这栋复苏的宅邸献出它们的时间,它们都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句话,嘶哑而又破碎,那彷佛是来自于某个黑暗中的声音“为您的降临献上无尽的赞美,为您献上我们的灵魂,伟大的存在!至高的存在!”
宅邸各处的墙壁原本挂着画框的地方被无故挤压,不少画作被损毁无情的丢弃于地面,墙纸被粗暴的撕裂,它们原本的位置活生生的长出了钟表,指针在镶嵌着黄金的表盘上盘旋,蔓延出的黑色阴影笼罩在它的周围,它们的声音无不彰显着它的到来。
与此同时躲在柜子里躲避另一个自己的陈茜也捂着脑袋承受着同样的痛苦,“这是什么?之前我都没有碰到这个,难道是另一位玩家开了什么东西吗?”
监控室内的两人看着眼前的状况都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零嘴,h最先忍不住出声“队长,那位玩家是不是真的什么天选之子,难度提升这种东西随手都开得出来,我记得这个副本难度原定是四级来着,后期被我们强制性的压制到现在的三级,这才有资格加入升级测试。”
女队长皱起了眉头,她很清楚这个副本原本的四级是有多么的难缠,不单止是地图原本就是一栋豪宅,地形偏大,而且里面被感染的npc虽说都会严格按照时间表执行巡视,更不用说后期它的降临。
“队长?队长你说句话啊,你这样我很慌的啊,要是这俩玩家折在里面了我们责任很大的 啊!”
“闭嘴,我自有分寸,现在难度提升只是停留在了三级,这还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只要她们赶紧找到关键道具完成封印一切都会结束。”
“可是、可是队长,万一她们开了四级呢?”
女队长沉默了,应该没那么容易开四级吧,四级那个开启关键信息她记得信息是很隐蔽的,要很深入剧情才会接触到,开到四级就可以说明已经在走真相线和靠近隐藏线了,希望她们只走普通线赶快离开那里,那个地方的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宅邸内的二人同时在头痛缓解后都猛松了一口气,随即系统的消息更是让她们愣了一瞬间,“叮——由于开启关键线索,此副本难度升级为三级,请注意各位的游玩安全,祝您游戏愉快。”
陈茜整个人瘫坐在柜子里抱住膝头,三级难度不是没有碰到过,问题是现在只有她和另一位玩家一起度过三级副本,这栋宅邸在她探查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是没有钟表的,可是现在却可以清晰的听见走廊的滴答声,她该怎么办?
贝利亚房间内的谢安琪坐在地上,略带无措的看着围着她转悠的阿珍,她真的没有想到只是看了一眼时刻表就踩中了关键道具,让副本的难度上升,怎么办这回好像给陈茜带来麻烦了,她双手拍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不做都做了,那就干脆点好好利用好当前获得的线索,时刻表既然是关键道具,那就联想一下接触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游戏不会无缘无故给没有用的道具,时钟和时刻表,工作安排和时间,难道说!
钟表似乎为了表达对她猜测的准确,下一刻便敲响了整点的钟声,谢安琪侧耳倾听,一下、两下、三下整整七下,现在是晚上,也就是说现在是晚上的七点整,这是贝利亚女仆工作的时间,一直到十点整女仆才会下班。
她还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贝利亚在自己的记录本里写了她的工作区域,最初的地方是一楼的大堂,她只能拜托阿珍替她去看看贝利亚是不是真的出现在那里,如果是的话那么以后的行动都要谨慎起来了。
阿珍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独自出门向大堂移动,等待过程并不长阿珍很快就回来了,面对谢安琪她将拳头握紧模拟点头的动作,竟然真的出现了!事不宜迟得趁女仆还没回房间拿东西她要尽快去其他的房间调查。
后面的房间都是清空的状态只剩下最末尾的房间,房间的门板上镶嵌着铭牌,雷切——厨师长,里面的环境也和贝利亚一样的脏乱,里面有两张大小不一样的床铺,很明显这个叫做雷切的男人是带着家人一起来的,一张双人床摆放在左手边,一张单人床放置在右边。
“咚咚”阿珍敲击着锁住的抽屉示意谢安琪过去,她无奈的抚摸着银色的挂锁,没有钥匙她打不开这个锁啊,阿珍做出了剪开的手势,“你让我用剪刀把锁剪开?”不是,怎么可能用剪刀去剪铁,“阿珍,你是不是对我剪你头发这件事怀恨在心,借此毁了我的剪刀?”
阿珍剧烈摆手,随后再次模仿人类的点头动作,这能剪吗?谢安琪半信半疑从道具栏掏出粉色塑料剪刀,虽说她很信她的神,但是这对于神的力量是不是有点过于挑战了,“阿珍,里面的线索很重要吗?”值得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吗?
阿珍的点头动作更加剧烈已经快到出残影的地步,“我知道了,你不用这样了,我剪,我剪就是了,让我给神加个buff先。”谢安琪深吸一口气,要让手中的神垂眸一定要心怀虔诚,神才会回应它的信徒,接着就是她刚新编的祈祷语句。
“我亲爱的剪神,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请赐予我无上的力量,为我破开面前的迷障,让我剪开这把深陷罪恶的铁锁,让您的光辉重新回到这片大地——剪门!”
一旁的阿珍听她念完整只手臂都僵在了原地,监控室内的h笑得东倒西歪,女队长也捂嘴忍笑,“虽然很好笑,但是不得不说她很聪明选择了最容易彰显信仰的方式。”
谢安琪说罢发现手上的剪刀再次变换,这次的剪刀虽是铁制和之前那次有暖意的力量一样,但是剪刀的把柄却附上了火焰的花纹,“芜湖!神取回了它的力量,不是很多但够用,阿珍你看好了,我这就把这破锁给剪了!”
她将剪刀握在手中,在靠近挂锁做出剪的动作时上面火焰的花纹亮起红色的光芒,顺着纹路从手柄处一路延伸至刀尖,火热的能量灼烧着铁制的挂锁,铁制的挂锁发出红色的光芒,一声清脆的落地声结束了这场宛如烧铁的场景,断开的挂锁在地上无声哭泣。
“阿珍,我真的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真的用剪刀把锁剪断了。”剪门在上,太强了!完成任务的剪刀很快变回原本的模样,谢安琪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本子,里面的扉页标注主人的名字——威廉。
两本本子被放在床头柜上,一本是抽屉里威廉的,一本是厨师长雷切的,谢安琪先看了雷切所记录的内容,刚开始都是一些很正常的事情,什么带着家人来应聘工作,仁慈慷慨的夫人和善良宅厚的老爷让他们一家人度过难关,夫人和老爷偏好什么口味,平日里的菜谱研究,新收的徒弟犯迷糊之类的。
中间是梅丽小姐的出生,整个宅邸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氛围,雷切更是为了这位小姐特意单独开了整整一个大页面去设计她的饮食,接着就是他的儿子威廉的生日,夫人和老爷献上了祝福,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后面则是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我的徒弟最近忽地泛起了迷糊,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过了那个阶段,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今天居然把菠萝混在牛奶里拿去给小姐喝,这两件东西明明就不可以混在一起,娜莎说是不是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放屁!那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什么时候给他过大压力了!”
“他疯了,我的徒弟他疯了,今天我还没踏入厨房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厨房的外围尖叫,等我终于挤进去才看见阿鲁他拿着菜刀在剁自己的手指,紧接着就是巡逻人员进入将他强制带走,我无法忘记他脸上诡异的笑容,那种嘴角向上不是常人可以抵达的角度,似乎被架着走的人不是他,阿鲁你到底怎么了?”
“阿鲁最后的消息据说是自杀,他用双手将自己掐至窒息而死,看管的人员透露他的姿势十分怪异眼神直瞪某个方向,脸上是拉上耳际的笑容,连贝利亚也变得不对劲了,那位喜欢打扮的女仆最近也不太乐意去修饰自己了,总是盯着一个方向神神叨叨的,娜莎说她感觉不太舒服,总是握紧手中的十字架,大家这是怎么了?”
“越来越不对劲了,贝利亚说有人试图掐死她,老天爷啊根本没有人,娜莎也是总感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说起来这个有时候我在厨房也会听见一些很细小的声音,难道我也开始和他们一样了吗?”
“我的上帝啊!贝利亚她将房间弄得乱糟糟之后直接从窗边跳下去了,娜莎看见后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直接昏迷过去,越来越多的人发生异常,夫人请来了神父,希望一切都可以在神的指引下回归往日的平静吧。”
“娜莎走了,她走了,她就这样躺在房间的地板走了,至少她走的很平静没有诡异的笑容,她最后将随身的十字架挂在了威廉的脖子上,我的儿子他不能出事,我到底能做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丽小姐不见了,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可能我还曾经在后院见过她,威廉说梦里见到了娜莎,她说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恶魔即将降临。”
“我已经走不了了,我也被感染了,我看到了,我也总算明白大家都怎么了,威廉我只能将你送走,抱歉我不是个好父亲没有让你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你还那么小就看见了如此肮脏丑恶的事物,威廉我的好孩子,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
“威廉被我送走之前将娜莎的十字架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希望还可以见到我,我的儿子我很抱歉我大概是做不到了,剩余在宅邸的人们都在神父的指引下找到了对付它的方法,只要看不见它,解决它就近了一大步,可惜的是这个方法来的太迟了,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它,收起的器具和砸碎的玻璃,我们用尽了手段去阻止它的入侵。”
“我、我、我不知道是否还有人会来到这里,我只有一句话,想活下来就找到神父的房间,那里或许还有生存的可能,记住不要看见它,陷入迷途的陌生人但愿上帝保佑你。”
本子里记载了雷切在宅邸所度过的所有时间,徒弟阿鲁的疯癫自杀,接着是贝利亚的跳楼,娜莎的离去,认识到自我的不对选择将最后的血脉送走,参与宅邸最后的对抗,目前并不知道是否成功了。
文字中提及神父的房间,看来关键的要来了,另一个威廉的本子里面估计写了很重大的内容,不然游戏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将它锁起来,最后雷切的儿子是逃离了这栋宅邸,他的儿子难不成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