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噬灵蛊
不单单是我疑惑,歪嘴巴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我,手指着春凤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竟然护着他?好啊…怪不得没钱,原来都拿去给这个小白脸了是不是?”
我下意识地反驳:“你不要乱说,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
歪嘴巴哪里肯听我解释,他面目狰狞,扯开自己的花衬衫,露出两排干瘪的排骨,跨过春凤怒吼着朝我走来。
我将米粉放到路边,谨慎地往后退,心想这一架是避免不了了。
歪嘴巴刚靠近,一通王八拳便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我左右闪躲,一番腾挪后脸上挨了十几拳,虽然不怎么痛,但心头的火气却被打了出来,瞅准空档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
歪嘴巴平日里游手好闲,手里没多少斤两,不比我常常干农活挑大粪的有力气,被我用力一扯之下,身形不稳,一个趔趄便摔翻在地。
此时路边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歪嘴巴摔了个狗吃屎,面子上挂不住,站起身掏出一把弹簧刀,一边挥舞一边咆哮着朝我扑来。
我真想掏出盒子炮给他一下,无奈周围人多眼杂,只得闪身往旁边躲,趁着歪嘴巴扑空,捡起一块青砖朝他后背砸了过去。
砰!
一击得手,歪嘴巴应声倒下,我冲过去夺下他手中的刀,将他压在身下,问道:
“还来不来?”
正所谓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当我手握着刀将敌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方才明白这八个字并非只是夸大其词,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但凡歪嘴巴说一个来字,我就敢把刀扎进他的排骨里。
“你放开我。”
歪嘴巴蹬着腿胡乱挣扎,我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两耳光,见他还不消停,便照着鼻子捶了两拳,直打得他鼻血横流。
“还来不来?”
“不来了,不来了…”
我缓缓起身,站到一边,歪嘴巴见我离的稍微远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叫嚣:
“他妈的你给我等着,有种别跑,老子去叫人。”
我毫不怀疑他肯定会去叫人,不过无所谓了。
春凤已经蹲了起来,腹部的疼痛让她依旧无法站立。
“你怎么样?”
我走到她旁边问了一句,伸手准备去扶她,没想到她一把将我甩开,说道:
“不要碰我,别弄脏了你的手。”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之余,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神经病!”
丢下春凤不管,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提着米粉便回了歌舞厅三楼。
“怎么去了这么久?为师都快饿饱了。”
谷长风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我没解释什么,将多放了辣椒的那碗米粉递给他,然后走到桌子边准备吃自己的这份。
“钱呢?”谷长风伸出手。
“什么钱?”我装傻道。
“我刚才给了你二十,别装蒜。”
我愤怒地掏出那张十块钱拍在他手里,什么都不想说。
“你这米粉五块一碗?”谷长风问道。
“是的,怎样?”
我抽出筷子,不想再理他。
他耸了耸眉毛,将钱揣了回去,端起碗准备吃,可碗刚到嘴边,他突然说道:
“清明先别吃,这米粉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茫然地问道,夹着米粉的筷子也停在半空。
谷长风没回答,而是轻轻念了几句咒语,只见他右手手掌微微泛起绿光,然后缓缓地从米粉上方划过。
顷刻间,那碗原本红白相间的米粉开始冒出一个个黑色的泡泡,如同沸腾了一般,泡泡破裂后飘出缕缕黑烟。
我连忙扔掉手中的筷子闪到一边。
“师父,这是?”
谷长风看着那碗冒着黑气的米粉,微笑着说道:“这米粉中有蛊。”
“蛊?南洋降头师不是已经退了吗?”
我再次看向那碗米粉,等到沸腾平息下来,就看到一层细密的黑色小虫子在碗里漂浮着,散发出一股怪味。
谷长风摇摇头:“能下蛊的人很多,并非只有苗寨人和降头师。”
说完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在我那碗米粉上试了一下,但奇怪的是我那碗并没有出现黑色小虫子,一切都很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一惊,这要换了别人,多少要怀疑是我下的蛊。
“蛊虫下在辣椒里,你那碗没放辣椒,所以没事。”谷长风说道,没事人一样端起我那碗米粉就开始吃。
“师父……”
我一阵无语,转而问道:“那这是什么蛊?”
“噬灵蛊,”谷长风含糊地说道:“是用一种生活在地底的蚁虫炼制而成,专门针对修行者。”
“对普通人没用吗?”我问。
谷长风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
“这种蛊虫专门以人的灵气为食,而且很难察觉,不知道这种蛊虫的人一旦中蛊,只会觉得自己功力日渐衰退,没有灵气的时候就会在体内蛰伏,不会伤人性命。
所以它对普通人没有伤害,但中蛊的普通人若是想要修炼,则是万万不可能了。”
听完谷长风的话,我安心不少,随即又想起什么,忙问道:
“那去饮食店里用过辣椒的人岂不是都中了蛊?这跟投毒有什么区别?师父,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是谁干的?”
谷长风正好将汤喝完,他放下碗擦了擦嘴说道:“不用了,这蛊是你爷爷下的。”
“谁?我爷爷?这怎么可能,爷爷怎么会干这种事?”
谷长风的话我很难相信,但是也不难理解,如果是爷爷下的蛊,那么他的目的肯定是削弱敌人,我只是不敢相信爷爷会用这种无差别的攻击手段。
以及他居然会下蛊。
谷长风坐回到床头,背靠着墙,一边用指甲剔牙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他有他的道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爷爷不是龙虎山的人吗?他怎么会下蛊?”
“他林老九会的东西可不少,在天赋方面实在令人羡慕,是龙虎山近百年来首屈一指的天才,连为师也自叹弗如。”
我知道爷爷很厉害,但谷长风的话听起来似乎有很大的夸赞成分,毕竟在我眼里,他就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我也很难将爷爷扛起扁担挑大粪时的形象和天才联想到一起。
“师父,那你和我爷爷谁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