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返回北安城
五天后，鹿鸣峰，清晨。
樊离越过山脊，向山川妖岭外走去，离开鹿鸣峰的范围，周围的树林里隐藏着一只只鹿妖，安静无声的目视樊离的离开。
走出鹿鸣峰的外围，樊离转身看向身后的密林，什么都没有，但在感知中，有一个气息强大安宁的生物一路跟着。
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直到樊离的身隐彻底消失在茂茂森林中，一只青翠色毛发，身负神秘草叶纹理雄壮优雅的雄鹿走出密林，眼神平静的望向樊离离去的方向。
……
樊离沿着山间动物走出的小道南下，不时仰头看着太阳，辨别方向。
中午时分，樊离走到一条溪流旁，，找了一块地势平缓，溪水汇出小泊的位置用石块垒起简易的灶台生火。
从空间令牌中取出一个小不锈钢锅，加入自带的饮用水烧沸，又取出一个保温箱，拿出一份真空包装冻好的熟食放入锅里。
红色的冻熟食解冻，浓郁的香味随着蒸汽弥散出去，沸腾的清水变成了浓稠枣红色汤汁，大块肉块微亮诱人。
加热五分钟后，樊离直接用块子夹起，大口吃了起来，七分钟后，这份两公斤的肉食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煮了面条吃完。
吃饱喝足，将火熄灭，樊离有点遗憾的扫视周围，还想抓一只小妖魔座骑代步。
结果根本没有妖魔出现在感知范围内，连普通的动物也没有，只能靠自己慢慢走了。
而樊离没看到，在香味蒸汽随着向外扩散的途中，所有闻到肉味的妖魔和普通动物，瞬间变得十分惊恐。
其中有更高阶位生物所特殊气味，虽然这股气味的主人死了，但以其为食的生物也不是它们所能挑衅的。
又因为樊离习惯性的消除了身上人类的气味，让它们弄不清楚情况，所以有多远，离多远，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杀死！
蹲在清澈的溪水边看着倒影，一道狰狞的血色伤痕从额角延伸至下颌。
撸起右臂袖子，同样有一条长长的伤痕，胸腹处同样有，只要是被骨刺狰狼伤到的地方，都留下了这些狰狞的血痕，不时引起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
“还是小看了妖魔，残留在伤口中的败血之力让觉醒力难以发挥疗伤作用，伤口难以愈合。”放下袖子，遮挡住伤口，无奈的说道。
那天晚上跟骨刺狰狼正面硬杀，虽然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击毙，但留下的伤口却极难愈合，觉醒力也只能慢慢驱除伤口处的败血妖力，无法快速恢复。
还是雄鹿给自己带来了药草，才勉强愈合了一部分伤口，只是表面的伤口在完全祛除败血妖力前，只能是那狰狞的模样。
剩余的不良反应樊离早已习惯，只是战斗力大减，所以提前结束行程，返程北安。
休息完，樊离起身启程，继续南下北安。
朝行夜宿，花了五天时间，才摸出了山川妖岭地界，来到有人类明显活动痕迹的区域。
“早知道就问余军统要地图了，绕错方向多翻了几座山，白白浪费时间，不值！”沿着一条人为开拓出的土石路行走，对于迷失在森林迷界中很是不满，浪费大量的时间寻路，还有一些不长眼的妖魔扑过来，烦！
土石路明显荒废了一段时间，长出了杂草，但樊离不在意，能找到回去的路就行了。
三个小时后，路上有了车辆的行驶的痕迹，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下午三四点的样子。
“今晚应该能到安界要塞了，得快点了。”樊离可不想半夜三更的时候被要塞里的人当妖魔，所以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土石路有点绕，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路上，有荆棘从，一古怪的藤蔓，像蛇一样扭动，还有一些游荡的妖魔。
不过，可能是因为靠近安界要塞，这些游荡的妖魔都远远的看着樊离，没有冲过来送死，樊离也省时省力的赶路。
“嗯？”正在赶路的时候，樊离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几辆盖着迷彩布的车，停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看样子能载三十人。
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感知了一下，附近没有人，气息已经很淡了，应该走了两天左右。
没有随意靠近那些车辆，远远的观察了一下，绕了一圈，发现了人行走在痕迹。
实在是太明显了，在樊离眼里那就是一群菜鸡，踪迹都不会隐藏清理，要是有妖魔顺着踪迹跟上去……
他人之事，与自己何关？
摇了摇头，冷淡的说到：“好自为之。”
遥望了一眼痕迹的延伸尽头，转身继续赶路，不是奔跑，而是迈步，仿佛全身肌肉群都在被这种步伐调动，有规律的收缩、舒张、起伏律动，却比寻常步调快很多。
而在十三公里外，相隔五六座山峰的地方，一群穿着厚实外套的青年男女正艰难的翻越一道陡崖。
底矮的小灌木，扭曲怪异的小树苗，锋利坚硬的野草，坚韧的藤蔓，尖锐的荆棘，覆盖在陡峭岩石上的薄薄浮土，让这些青年难以攀登陡坡。
满脸疲惫，残留着青涩的脸上脸上沾着泥土碎叶，逗大的汉珠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也顾不上擦拭。
前面的人滞涩的使用风轨开路，而后又生涩的用风轨帮艰难攀登的同学减轻困难，最后的人使用地波缓慢的将物资运上来。
这群十七八岁的青年魔法的释放磕磕绊绊，时间长达三四秒，运用也十分生疏。
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有着兴奋、激动、满足，拥有力量的自信，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
日落时分，三十位青年男女登上了陡崖，在十面开辟出一块营地，扎起帐篷生起火，满身疲惫，却又朝气蓬勃。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分享着收获，抱怨着毕业任务好难，却又隐藏不住内心的骄傲。
大部分男生都不时的偷偷望向一处，那里有着五个女孩聚在一起闲聊，明媚娇艳，惹人注目。
其中一个恬静微笑着听小姐妹们八卦的少女，是所有男孩目光的中心。
没人会觉得不好，因为她从来都是人们向往的美好，男孩渴望和她聊天，却不自觉的胆怯，女孩们羡慕她，却又没有嫉妒。
她有小脾气，会恶搞别人，能和他人和善的交流，又会如公主般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唐突了她。
她的优秀，让人难以追赶，给人一种不真实感，却又可爱漂亮得实实在在。
随意坐在一块稍微平整石头上的樊璃双手环住双腿，下巴轻抵膝盖，微笑着看着唧唧喳喳的小姐妹们在那扒拉出某某的八卦，不时也插上两句。
在两百米外的一座山峰上，有十五个穿着深绿色军法师服装的军法师，在遥望着陡崖顶上扎营的高中生，茂盛的植物将他们的身影遮挡，巡逻警戒的高中生都没有发现在不远处保护着他们的军法师。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在另一座小山上，有一个人座在一棵树上，繁密的树叶将他的身影隐藏在树荫里。
樊离吐出嚼碎的药草，涂抹在狰狞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缓解了伤口处的阵痛和灼烧感。
用药草将伤口涂抹了一遍，樊离看向生火做饭的学生团，又瞄了一眼军法师们藏身的山峰，就收回了视线。
“看样子，他们是去山川妖岭的末尾，那里没什么强大的妖魔，明天早上回去。”默默的想了会，决定明早回去。
仔细对比了一下这群学生的路线和记忆中的地图，得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妖魔稀少，这么多人，小心点都能杀奴仆级妖魔了。
“算你们识相，没有朝妖岭深处走。”静静的看着那群闹腾的高中生，樊离心中不屑。
要不是有点担心这帮菜鸡乱闯，死得不明不白，才不想浪费时间跟过来看一看。
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星轨也要用两三秒钟，垃圾得一塌糊涂，遇到一个奴仆级妖魔，怕是连星轨怎样连都忘了。
要不是发现有军法师跟着，还有点不放心离开，不为别的，纯粹是因为要是死得毫无价值，白白浪费了他们消耗的资源，与垃圾有何区别！
生命在樊离眼中只有有价值与否，妖魔还能贡献出食物，这些学生现在死了，有个屁的价值。
不是樊离漠视生命，而是生存不允许他想其它的，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是是否有存在的价值，有是没有，还不如直接消灭，剩得浪费珍贵的资源。
现在会稍微在意这群学生的死活，还是因为需要减轻野兽的性格行为，恢复身为人类的人性，和他们还只是涉世未深，不懂丛林法则的学生，才做出的选择。
要是那些为财富而离开安界的猎人，就算他们死在眼前，樊离也不会出手，自己选的路，死也怪不得别人。
樊离看待这群学生的心态，就是一头在血腥丛林法则下成长起来的猛虎，在看着一群圈养的羊羔误入狼群窥伺的丛林，跟随保护的军法师就是牧羊犬，而且随时有可能丢失一两只羊羔。
夜色降临，樊离就静静的看着那群学生布置着警戒带，安排好哨岗，清除营地内的杂草毒物等。
对于这些，樊离没什么感觉，反正自己从来不需要，扩散出来的精神力域场能感知绝大部危机，也就失灵过几次。
失灵的对象不是自己毫无办法应对，就是实力天差地别，毫无比较性。
看着夜色中醒目的火光，这群学生在樊离心中的感官降到的冰点。
一没绝对的实力，二没有可以隐藏火光的洞穴等环境，就敢在空旷的野外生火。
天知道野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诡异的生物，要是有什么东西被火光引来，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近接两百米的直线距离，还在樊离的感知范围内，将感知的主要区域笼罩在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营地内，樊离静心感知着可能存在的危机。
精神力场域太耗精神力，而且在精神力场域里，一切事物都比眼睛看到的还要透彻，奴仆级妖魔的甲壳都难以阻挡，更何况普通的衣物，毫无隐私可言。
营地里，正和小姐妹们聊天的樊璃不时的扭头扫视一圈，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这里。
“怎么了？”李佳璇看樊璃总是扭头看向周围，轻声问到。
找不到那种感觉的来源，因为不是只看着自己，而是在一片区域都在对方的视野里，要是那视线只在自己身上，樊璃肯定，自己能顺着感觉找到对方的方位。
犹豫了一下，故作轻松的的说到：“没什么，只是觉得有鬼在看着我们。”
“啊！”
除了樊璃，聚在一起的七个女生吓得尖叫出声，引得周围的男生纷纷看过来，有几个还殷勤的跑过来，大献男子气概。
过了一会，女生们将男生赶走，脸色还有点发白，后背微微冒出冷汗。
樊璃无感的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男生，觉得他们好夸张，还有点幼稚。
看向神情略显不安的小姐妹，樊璃露出洁的牙齿，笑得促挟，道：“嘿嘿！我就是开个小玩笑，别当真，啊！”
表面轻松，其实心里没底，昨晚上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才出现，应该不是跟在后面的军法师，要做早做了，等到现在才做，有意思吗？所以，非常有可能是其它东西盯上了这里。
其实不怪她们胆小，安界之外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片未知领域，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从未真正面对过危险，对于未知，本能的感到恐惧。
樊璃能怎么办，只能以玩笑带过这件事，掩饰自己之前的行为，害怕就害怕呗，总好过提心吊胆的警惕周围。
李佳璇俏丽的小脸微微发白，声音有点颤音，不自觉的靠近了樊离，小小声说道：“樊璃，以后，能不能，别在这样的地方开玩笑，我有点害怕。”
不说还不觉得，经过樊璃的玩笑，还真有一种被人从背后看着的阴凉感，后背毛毛的、凉飕飕的。
李佳璇几人安慰自己这只是心理暗示，什么都没有，只是自己吓唬自己。
仅管如此安慰自己，七人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挨着樊璃坐，连说话声都小了三度，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不敢回头看，也不敢看着黑暗的地方，生怕突然蹿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几人都没了聊天的兴趣，和樊璃告晚安先回帐篷，只有李佳璇还挨着樊璃。
见没人了，李佳璇轻声问到：“璃姐，你真的发现有东西在看着我们，是吧。”
李佳璇自问还算了解樊璃，没有相信那只是玩笑。
“没事的，附近有军法师，不会有事的，乖乖睡觉去，明天还要巡查呢。”樊璃没多说其它，只是捏了捏李佳璇白嫩的脸颊说道。
“你讨厌，别老捏人家，会变胖的。”李佳璇抬手拿开樊璃纤细的手臂，羞涩的说到，俏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红扑扑的。
“嘿嘿，小妞，还害羞了！”见此，樊璃嘿嘿怪笑，一把将李佳璇拉进怀里，揉乱一头盘扎起来的柔顺黑发。
长发似流水般的滑落，有一些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别，别这样，头发掉地上了！”挣扎着起身，羞涩不已，却没能挣脱束缚。
“没事，大不了等会我帮你洗洗，也就一个水御的事，现在先让我过一下下手瘾。”樊璃就是把李佳璇当猫儿一样撸啊撸，还别说，李佳璇的头发十分柔顺。
两人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李佳璇是羞的，樊璃则是不想太引人注意。
足足撸了两分钟，樊璃才松开李佳璇，满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李佳璇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瞪着笑得很开心的樊璃。
“哼！”
娇哼一声，赶紧起身往帐篷跑去，散乱的黑发飞扬。
目送李佳璇回到帐篷，樊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缓缓扫视着四周黑暗，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在，一直没有变过。
守着火堆到凌晨换守夜人，也没有见那种感觉消失，军法师那边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带着不安的心情进入冥修。
……
早上天明时分，樊璃从冥修中醒来，发现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心中的不安稍稍放松，决定等会去问问随行的军法师是怎么回事。
清晨旭阳划破黑夜，撒下缕缕旭阳曦光，染红满天霞云，樊离收回持续了一夜的感知，精神状态有点下滑。
闭上眼睛休息了半小时，精神便恢复了正常，从空间令牌里拿出一些水果充饥。
遥望着开始忙碌的学生，又看了眼树下不远处正在巡逻检查的军法师，收敛气息。
一个小时后，那群学生开始了行程，军法师们也跟着离去，始终坐在树上的樊离却没有人发现。
见所有人都走了，樊离也开始了返程，这次没有绕路，直接翻过山岭，直线返程。
而在樊离离开半小时后，有五个军法师返回到高中生扎营地，以那为中心向外探查。
一小时后，才发现樊离坐了一晚上的树，还是因为樊离赶时间，留下了脚印。
发现者将其它方向的人喊了过来，五人面前相噱，满脸骇然。
因为这里离他们昨晚安营地不过三四百米，离学生的营地更是仅仅两百米，居然都没有发现在里有人，看痕迹才刚离开不久。
其中一个更是脸色苍白，冷汗不由得冒出，因为早上他就在这里巡逻，树上竟然藏着一个人在看着自己，而自己毫无察觉。
“怎么办？”有人问到。
“因该是猎人吧，我们这样回答？”乙不确定的说到。
“要不这样，你们三个回去汇报，我和他两个沿着痕迹跟上去看看。”丙拉了一下乙，建议到。
“嗯！我看可以。”
“可以。”
“同意。”
其它三人同意了这个建议，便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负责跟踪樊离的两人很快就跟丢了，因为樊离嫌地上杂草杂树什么的碍事，爬上了树，在树枝上跳跃前进。
刚开始，两军法师还能勉强找到樊离的痕迹，到后来直接放弃，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要塞堵人。
从中午堵到第二天，天们都没有堵到樊离，而从安界外返回的猎人都没有去过那片区域。
而樊离根本就没想过要走要塞，在快下午时来到了亚安界，感知探索到一个比较薄弱的探测点，然后压制生物特征，伪装成小动物，直接走过安界线，根本不知道有两个军法师守在要塞想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