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情弱者

    阿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为这个27岁女人抚养四个孩子，这女人就是希望自己的的孩子能在城市立足，然后，活下去。阿圆想起高尔基的话，爱孩子，是母鸡都能做的事情。可是，未来呢？孩子的教育，医疗？生活，需要多少钱？有人算过一笔账，说在城市养大一个孩子，需要一百万，这四个孩子就是四百万，自己现在没有正式工作，的确没有能力养活别人的四个孩子。

    阿圆心中想着，就拿出自己所有的钱，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悄溜出房间。

    没有想到，四个孩子蜂拥而上，把阿圆的胳膊大腿抱住，不允许阿圆走。

    阿圆想起过去看过的一篇文章，说文人是手无缚鸡之力，自己竟然对付不了几个顽童。唉——

    四个孩子的妈妈已经回来了，拿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馒头和咸菜。

    小孩子放开阿圆，蜂拥而上去抢吃食。

    那女人看着阿圆，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汪汪：阿圆大哥，我知道你想逃走，可是，你既然做好人，就好人做到底吗。帮我找到我男人，你再走，行不行？我真养活不了这几个小儿饿狼啊。唉，一睁开眼睛，就喊饿，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圆揶揄道：怎么办？

    那女人说：你啊，说错了，其实我生了六七个呢，活了四个。

    女人似乎很骄傲，擦了擦眼泪，看着阿圆：阿圆，我知道你想找个城市女孩当媳妇，可是，你这样的，真找不到养不起城市女孩，我劝你啊，就找个乡下人接到你们家的豆腐坊，給生孩子，将来，接班。

    阿圆说：我不找结婚的女人，特别是还带四个孩子的女人。

    女人有点恼羞成怒：呵呵呵，哈哈哈，你真认为你比我高多少啊？我看你啊，就是高不成低不就。都35了，不，36了，你说你，还一代呢。

    女人故意怪声怪气的大笑起来，像是讥讽阿圆不会传宗接代，让人家耻笑。

    房东带一群人走进来，喊着：阿圆，阿圆，有人采访你来了。

    阿圆定睛一看，是副教授和几个她的弟子，见到阿圆和女人以及四个孩子就照相。

    阿圆问：嘿嘿嘿，干什么呢？你们？

    副教授说：我这几个学生都是晚报的特约记者，想写一篇本市的外来人口的文章，想采访采访你。

    女人站起来说：你们干啥啊？想赶走我们？凭什么啊？中央都鼓励我们农村人进城呢，说城市化，你们城市没有人，要我们来，还給我们很多优惠条件呢，让我们孩子可以在城市里念书，买房，你们市民凭什么赶我们走啊？

    副教授似乎不屑与女人对话，而是问阿圆：阿圆，你说你，老家有四个孩子了，还到相亲角相亲，欺骗城里女孩，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呢？

    阿圆莞尔一笑：副教授女士，你都37了，别说自己是女孩女孩的了，丢人不丢人啊？

    女人也帮着阿圆讥讽副教授：都37了？嘿。

    最小的一个孩子喊着副教授：姥姥——

    大家都笑起来。

    副教授脸上泛红：阿圆，你说你，用这种方式欺负一个副教授，合适吗？你干什么总跟我作对呢？咱们前世无冤后世无仇的，不干什么总侮辱我呢？

    女人看着阿圆：阿圆，你侮辱女人？嘿，没看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