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绳之於法
他们回了酒店张劫拨通了110。
“喂，你好，请说。”
“你们，我是张劫，我要实名检举若愚医院陈真副院长违背伦理，开展活人换头实验，今天早上我们去救出了实验对象，可是现在他的人绑架了我们朋友，你们能派人来协助我们吗。我们在凯亚酒店3901房间。”
“好的，我这就通知刑警队。”
10分钟后5个刑警到达酒店。
一个高高大大的老刑警和他们握了手：“你们好，我是刑警队长钱益，你们检举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我们带来了专业的设备，现在给他们打电话过去，我们先锁定劫匪的位置，然后我们再设法阻止营救。”
阿雅回道：“好。”
他们把阿雅手机接了设备，然后给了她一个耳机。
钱队说：“现在你可以打电话了。”
阿雅把电话打了过去，太师父接了电话。
“太师父，你必须告诉你，你在害朱珠啊。”
“你不懂，我们已经试过了，我心里有数。”
“我们研究过换头手术，无非两种结果，第一种，朱珠会拥有两个人的记忆，最后记忆紊乱会疯的，第二种朱珠的头到别人身上了，但是眼睛还是看不见。”
“你听你那个呆瓜男朋友说的吧，他一个外行人懂个屁啊。我告诉人死了，他脑子里的记忆就消失了。而灵魂带的记忆又会重新回到大脑，这就是我们上一个实验的结果。那个叫范逸的虽然脑袋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醒来后， 我们问他是谁，他说他叫范逸。你以为没点把握我会贸然做这件事吗。好了，不跟你啰嗦了，你快把人送过来，太师父也没几天好活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啊，气得我头痛。”
太师父挂了电话。
一个戴眼镜年轻的刑警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他说道：“手机定位是在锄山村那边，队长，可以行动了。”
钱队长说：“你们稳住你太师父，我们现在就召集人手赶过去。”
阿雅回道：“好。”
刑警走后阿雅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难道我们就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高进回道：“我们要相信警察的力量，而且这两个女孩需要人照顾。”
张劫也说道：“上次那个文队长不到一天就抓到范逸了，只是后来英勇牺牲了。”
阿雅继续说道：“我始终不相信海伦娜是奸细，如果监视我们的人——”
秦潇打断到：“如果监视的人还在，你太师父就不会接你的电话了。”
高圆正在照顾朱珠们，看到她醒了，就连忙说：“你们快过来，朱珠醒了。”
几人跑过去 。“朱珠。”“朱珠你醒了。”
朱珠说道：“你们怎么在这？”
高进关心道：“朱珠，你现在怎么样啊？”
朱珠回道：“就是全身都酥软无力。”
张劫急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手术承诺书上签字？”
朱珠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了她的身上，说道：“泰迪，快下去，我要谈正事了。”
狗子下去后，她继续说：“你们还是把我带出来了，其实手术是那个女孩要求做的，我在听了你太师父对范逸手术的报告后也接受了他的观点。他还对我说换头术成活率为零，但是他可以让我们复活。
只是我不接受这个牺牲别人性命来换我眼睛的手术，直到我见到了那个女孩。你太师父说是有件事需要我帮忙，就带着我离开了医院。
我到她家时她正坐在椅子上，直播着她的电台节目，我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在给没有勇气继续生活的听众给予生活的意义。
她见到我第一眼就说：‘我也迫切的需要这个手术，我是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我正在通过我的律师向法院申请安乐死。但是法院一直不同意。直到陈真院长给我说起了他们的研究，他真诚的邀请我去做这件事，他推心置腹地说我的头移植到你的身体上我会拥有健全的身体。
只是第一例手术结果出乎他的预料，他以为脑子会转移记忆，没想到人的记忆或许真的存在于灵魂这些地方。这也让他理解了世界上的两大泰斗牛顿和爱因斯坦最终研究神学的原因，我们科学的存在本身就是在证伪，但是这种追逐太阳的苦行会不会只能触到这个宇宙的冰山一角。
我欣赏他的坦诚，我知道这将意味着我将看不到这个世界，可这3年来我盯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山水，我早就看吐了。没眼睛更好。只是这个手术是全世界第一例活体换头手术，风险极大。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你怎么看。’
我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承受这对瞎眼也快70年了，我或许比你更需要这个手术。’
她很开心地说：‘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秦潇听完说道：“怎么感觉我们有点好心办坏事了。”
张劫说道：“这个手术太多未知了。”
朱珠说道：“你们是对的，我并不想做这个手术，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只是你太师父真的很积极，我就想帮帮他。而且那个女孩可能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高进关心地问：“你就没想过你会死吗？”
朱珠笑道：“我是妖精，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高进说道：“可是你也被麻醉了啊，那一刀下去你的头也会掉啊。”
高圆在旁边来了一句：“我家哥哥真的很关心你 。”
秦潇看出了猫腻：“没发现啊，朱珠要不你就把这忠犬收了吧。养一个是养，养两只也是养。”
朱珠尴尬地笑了笑：“我愿意人家也不肯啊。”
高圆拍了拍高进，高进却显得有些局促。
阿雅解围说：“这个叫林达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20岁左右吧。”
朱珠回道：“18岁，正常情况下也应该上大学了，三年前她骑机车逆向行驶，撞到一个摩托车，被摔成这样。”
秦潇听完说道：“为了一时的激情一辈子都交代在这了。”
半小时后，钱队给张劫打了电话说是人已经抓到了，一个老道士和五个壮汉，被绑的母女俩都没事。你们去趟警察局，他们正在去抓陈真的路上。
张劫把消息告诉几个人，大家非常高兴。
阿雅有点疑惑：“她们一个不是被割了腕，一个被切了手指吗？”
张劫回道：“太师父做戏吓你呗。等会儿到了警察局，你们见面可别尴尬啊。”
秦潇说道：“能不尴尬吗，这种方式见面。”
阿雅怼道：“你说什么呢。”
张劫，秦潇，阿雅，高进，还有朱珠几个人去了警察局，高圆和泰迪留下来照顾林达。
到了警局后，警员先分开对他们几个人录了口供。几人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只说了换头手术的事。
说是太师父受伤了，他们来探病。谁知道太师父趁机带走了朱珠，最后她们在导盲犬的帮助下跑去医院才知道他们要做换头手术并救回了朱珠，现在林达还在酒店没有醒。然后太师父绑架了他们在海城的朋友凯瑟琳，所以他们报警救他们。
录完口供后钱队把几个人叫到了会议室，说道：“你们不用紧张，这件事的逻辑很清楚，就是一起违背伦理审查的活体实验，至于绑架勒索，凯瑟琳表示老道士刘双喜提前和她商量过，就是演的一出戏，所以就构不成绑架了。我叫你们过来是想知道你们的看法。两个主犯现在还是一眼不发，尽管我们把手术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是不说。”
阿雅说道：“我能去见见刘双喜吗？”
钱队思考了下说：“可以，但是你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怒他。”
阿雅进了审讯室，张劫们几个在外面看着。
阿雅坐到了对面。太师父头发散乱，精神萎靡。被锁在椅子上，完全没有以前的仙气。
“太师父，我真的不想这样。”
“你不想那样，啊，报警抓我，阿雅，你扪心自问你太师父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欺师灭祖，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阿雅一下子被吓哭了。
“太师父，你别这样，你就把该说的都说了，争取宽大表现，给你减减刑。”
“阿雅，你不送我进来，太师父没准就回去了，都是劫啊。”
太师父说完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头一垂，死掉了。
众人赶紧进去了，钱队赶紧探了探鼻息，呼叫了医务员。
阿雅和高圆都在旁边急哭了，张劫在一旁安慰这阿雅，秦潇观察者太师父的情况。医务员来了之后给他做了急救。但是没有效果，他们又把他送上了救护车。
可是在急救室也没救回来。阿雅们看到这个迟暮老人的尸体顿时泣不成声。医生出来对张劫说道：“老人有脑梗塞病史。这次脑缺血严重引发呼吸衰竭，我们已经尽力了。”
林达始终没醒，就被送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阿雅们披麻戴孝在殡仪馆焚烧了太师父的尸体。下午就用进贤那边扫描过来的骨灰领取书领回了太师父的骨灰，然后包了个车把太师父送了回去。
接着湖南那边的道士全赶过来了，青羊宫和龙虎山也派了代表过来，几个人没说太师父做的事，只说他跟他们去海城游玩的时候突发脑梗死死亡的。
丧事做了七天，一堆道士在太师父的客厅做道场，一批一批换了换的做，敲锣打鼓念经的声音就没停过。
第四天的时候张劫和秦潇向阿雅告了别，因为开学时间到了，他们必须要回去报名了。
法事结束后，按照太师父先前准备的遗嘱。朱珠继承她家对面的房子。
又过了一天，高圆，高进，阿雅都离开了。只留下了两栋空荡荡的房子隔道相望。朱珠没有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太师父的院子里。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