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雷霆
“况且，就算宋海棠接触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宋家一群凡夫俗子，又和能力威胁到一位炼气期四层的修士？虽说理论上先天巅峰武者能与炼气四五层修士一战，但那也就是短暂打平，莫说打杀，就算击败都很难……除非陷入圈套，且被数位先天巅峰武者围攻，但那也不至于将修士杀死啊？
“宋海棠打不过，难道不会跑？
“况且能对抗四阶修士的先天境巅峰武者，比之炼气期修士都要稀罕数倍，作为凡间顶级武力存在，怎么可能是大白菜，说有就有？”
一边思考乔语一边前行，在路过一个小巷时猛地窜入，并在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前翻入一户人家后院；他先是取出罗盘，观察“光点”所在位置，果然发现数十个光点都在距离这里很远的距离。
“呵，看来是宋家子弟被吩咐过不许到这附近，防止被有心人联想？有意思。”乔语冷笑，若是换成普通武者，恐怕就算打破脑袋也不能在短时间查出真相？即便是修士，没有一番手段，也很难搞清事情头绪，除非直接抓捕宋家家主问话。
但那样无异落入下乘，毕竟这些几乎相当于武国诸侯地位，能统御一个大城的世家家主，有哪个不是明里暗里有修仙界的关系？没有活着的本家老祖，还没有本家老祖的关系户？乔家不就是典型？
想到这里，乔语翻手取出一张“遁地符”并注入法力，瞬息化作一缕流光遁入地下，以稍比普通不入流武人赶路稍慢的速度，在地下约三四十米的地方“潜”至目标小屋下方。
“地下对神识压制太过严重，就算是我也只能勉强放出五十米多一点的样子，如果没有修习增强神识神通的普通修士，怕是用了遁地符真会变成地底王八，两眼一抹黑吧？怪不得不到筑基便无法掌握遁地神通……”乔语对源水的珍贵性有了更深的认识。
随着抵达目的地，乔语缓缓“上浮”，神识之力逐渐解放，将小屋周围百米方圆逐渐笼罩。
确认那些武者都未有动作后，乔语化作一抹遁光出现在联络屋内。
此房间显然被翻找过，看来宋海棠应该是从别的渠道泄露了此处信息。而搜查这里的人一无所获后，便将屋内陈设恢复如初，只可惜在乔语细致入微的神识探查下，凡人眼中的毫无破绽的陈设当即变得漏洞百出。
即便知道大概不会有收获，乔语还是从书架和桌上拿起几本书册，略一翻看，都是些没营养的流水账，并不含任何暗号或密语。
随后乔语将灵力按清虚门加密方式放出，缓缓扫过房间每处，终于在书架隔层触发了阵法机关。
此阵设计非常精巧，在不激发的情况下，即便乔语全力放出神识也无法发现，最多只能察觉出些许不明显异样，属于那种稍不留神就会忽视的；随后，在机关八卦盘上按照顺序输入后，被阵法封印的小空间闪过一抹光华，乔语拿出其内存放的几本册子，一个巴掌长的玉牌联络法器。
放出神识警戒周围，乔语打开手册细细阅读起来。
此为宋海棠作为师门驻守监察者的所有记录，其中甚至包括数月前“帝城”出世时的异像记载，不过词条信息后面打了个红色的对勾，代表词条信息已有其他渠道通知到师门。
继续往下翻，都是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比如七大门派弟子偶尔来到海城，宋城主设宴招待云云……偶尔也记录了一些散修在城内活动的轨迹，或城外某些灵草宝物出世引起炼气期散修相互大打出手争夺，记录之细致，让乔语不禁怀疑宋海棠自己就参与其中。
至于最接近几月前他失踪前的记录，乍看起来平平无奇，无非是宋海棠又疑神疑鬼的觉得自己被发现了，这是每个暗中执行驻守监察的外门弟子都有的“被迫害妄想症”，但仔细研究，就会发现字里行间宋海棠前后的态度有些别扭，自相矛盾。
一会儿担忧被发现会身陨，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宋家家主不敢拿他这位清虚门弟子如何。
“宋海棠竟然是秘密归来？没有通知家里人吗？”
乔语讶然，同为宋家人，他找不出宋海棠隐匿自身的必要……想想看，原本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屌丝，突然消失，然后逆袭归来，有几个人身为当事人能忍住这种打脸的快感？
“除非宋海棠知道宋家有问题……但他为什么又要回海城？他和主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让他连化解的心思都没有？亦或此人心胸狭窄欲要陷害本家，为了复仇放弃了一切？”
乔语叹了口气，“算了，我一个局外人管这么多干什么。”
他基本确定宋家与宋海棠失踪有干系后，乔语便开始思索该如何让宋家主动露出马脚，他只是出来跑腿的打工仔，又不是侦探，没必要砸破沙锅问到底，只要能得到结果完成任务，那么过程粗糙一点无所谓。
几炷香后……
易容为中年剑客的乔语，背负一把普通长剑步行前往宋海棠隐藏记录的小屋，他状似警惕，时不时观察后方有无跟踪者，反复确认“安全”后，形迹可疑的闪入一旁小巷，随后趁四下无人翻身入内。
殊不知，这一幕早就被旁边盯梢的武者看在眼中。
总算来了！
他们这些人自从两月前就被人雇佣来这里蹲点，一开始看到有一位后天武者带队，还以为要进行什么什么大战，一个个紧张的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唯恐一个不留神被敌人偷袭致死。
但几旬时日过去，想象中的敌人却始终未曾现身，然众人不免懈怠怀疑起来，但看在幕后神秘主顾给的报酬异常慷慨，加上后天武者坐镇，他们也就没什么怨言，继续留在屋内“坐牢”。
但日子久了，人总会耐不住寂寞，更何况一群血气方刚的武林人士。
钱到手却花不了，只能望着白花花的银子，憋得他们异常难受，以至于看到平日不屑一顾的胖黑妞都有种美若天仙的心动感觉……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十年铁窗，见了母猪都有眉清目秀的错觉。
就在众人苦苦压抑自己欲望，被迫宅在院子里等那永远不会到来的敌人已超过六旬时日，眼看敌人还遥遥无期，怀疑主顾是在耍弄他们时，终于等来了乔装打扮为普通江湖客的乔语。
原定计划是等那人进屋中了陷阱，大家再并肩子上，将那厮生擒活捉，任务便算完成；但苦等了这么久，牙花子都要挫没了的乌合之众，哪里还管那些？当那中年汉子刚刚翻入隔壁院子，这群人就呼啦啦的从四面跳出，一股脑涌入小院，争抢着拔得头筹获得更多赏金，或结束这堪比坐牢的破任务。
那黝黑汉子见状，当即大惊，二话不说飞奔逃走。
带头的后天武者气不打一处来，但这时候也不是喝骂手下的关口，当即一指逃跑的乔语，高呼到：“生擒此贼者赏金千两！”
此话一出如烈火烹油，让本就斗志高昂的杂兵们瞬间陷入疯狂，嘶嚎着扑向乔语，好似他不是什么糙汉子而是天上下凡的嫦娥仙子……然后就是后面追，前面逃。
那场面，颇有些：有本事你就追到我，我就给你嘿嘿嘿。
结果自然也是这群武林人士扑了个空，被乔语带着在大街小巷溜了几圈后，他们就失去了乔语的踪影……他们一个个脸黑如锅底，各种难听俚语不重样的往外喝骂，可惜逃走的兔崽子就是龟着不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领头的后天武者也只得暂时命令手下们回去原地待命，他自己则将此事尽快禀报给家主。
当然不能是直接禀报，毕竟得提防着些暗处盯梢自己的探子。
来回兜了好几个圈子，数次更换外装，确认没有跟踪者后，他才来到一户外表看来与普通人家毫无二致的院子，在书房内用精炼语言写下情况后，来到后院鸽笼取出一只信鸽，将情报卷好塞入小筒内，随后将它放飞。
不多时，鸽子飞出城，信息在宋家位于城外的坞堡内兜兜转转一圈，无人拆开，随后又被信鸽运送至宋家位于海城的主家大宅内……这可让暗中跟随的乔语累的个屁的。
不过好在终于确定宋海棠的失踪与宋家家主有直接关系。
当下乔语也不废话，神念展开，果然发现了宋家后院某处小屋内的龌龊，他嘴角勾起，也不再掩饰身形御剑而起，瞬息抵达那小屋上空，二话不说掐动法诀并同时打出数十张雷击符，随后，在屋内修士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具有恐怖威能的雷霆在乔语引动下将小屋劈的粉碎。
其内勉强撑起护盾的修士也被重伤，气若游丝，他身旁则有一颗颗破碎开来的鲜红丹药，里面真溢出邪异的血腥能量，正是只有血祭法才能凝结出的血丹。
“好贼子！”
不等邪修求饶，平安剑瞬间劈出，将那血祭邪修穿心而过，又补上数个雷击外加火球术，将此獠轰杀至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