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顶流
第三十六章 顶流
韩晧自认为大度的原谅了张角。
只是他未曾想过，若是其他人看见，会有多惊奇咋舌。
信徒百万、名动天下的大贤良师张角竟然对一个小孩行平等的礼仪。
然而屋中二人都没有觉得不妥。
张角知道自己刚才的威压，放在一般壮年男子身上也难以抵抗，别说这黄毛幼子。
更让他感到佩服的是，韩晧小小年纪对生死竟能看的如此透彻，好似他真的经历过一样。
如此一项，便足以让张角放下孤傲，对眼前这个小子以道友视之。
察觉到无形中的压力已经完全消散之后，韩晧也有模有样的回了一个相对标准正式的相见礼。
这，意味着二人平等对话的重新开始。
“敢问小友，此句谶纬有何解？敢请小友教我。”还是张角的声音先响起，此时他沙哑的嗓音像极了两个友人间的相互询问。
韩晧掐指，算得：“不知近日邺城有何事发生？”
“吾徒马元义，正召集附近信徒，欲集中布道。”张角回答。
韩晧自然知道马元义身为“大方”，早在年前就召集荆州、扬州信徒数万人约定于邺城相会，为的自然是起义前的准备。
不过既然张角不想点明，韩晧也自然不会戳破。
于是他继续掐指算着：“那为何又露凶相于洛阳？两者相距甚远，理应毫无关联才对。”
此话在张角的心中泛起阵阵波澜。
他可以确信，眼前的小子并不知道太平道的计划。
因为这计划是几日前刚刚制定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通过一番操作，太平道终于收买汉庭洛阳朝中部分人员，如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作为内应。
想着高举义旗之后，首先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洛阳，洛阳一破，天下必当相拥景从。
然而这个联络的人选，正是荆州、扬州的大方首领，也是自己信任的心腹，马元义。
而约定于农历三月初五起事，时间已经临近不到三个月。
也就是说，下个月，马元义就要离开邺城，前往洛阳。
这如何能不让张角震惊万分？
莫非是自己的仙师华南老仙让这小子带话，希望自己及时收手？
可仙师？你可知人间疾苦，多半都是这大汉王庭施加给农民的？
箭在弦上，滚石下山。
有的事情不是想要停下来就能停住的。
韩晧自然不知道张角丰富的内心世界，他继续说：“此乃前吉，后凶之兆。”
“嗯。”张角简单回复，还有些心不在焉。
“然，有一法或许可以挽救。”韩晧继续说。
“什么？”张角竟然有些激动起来。
难不成是仙师派这小子来指引我？
当日张角得到华南老仙传授《太平要术》，被叮嘱仙术只能用于普世救人，不能萌生异心。
然而当他意识到世人的疾病救治不尽，有些绝望之时，便走了另一条路。
那就是治世之路。
只有从根本上消除人们的痛苦，才能真正的普世救人。
那就是推翻腐朽的大汉，在千疮百孔的废墟之上建立道教王朝。
但是，显然与当时仙师的嘱托有所违背。
这就是他道心最后的缺陷。
虽然他能无数次的说服自己，但是每次又会不由的想起仙师的嘱托。
就如小小的细缝虽然毫不起眼，但它却是一直存在。
“有何解法？”张角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太平道人稍等。”韩晧继续掐指，冥思苦想。
却不料，刚才被张角的气势压迫，一丝血丝从唇边流出。
好在韩晧舌头一舔，应该是简单的牙龈出血没有大碍。
于是逢场作戏，又吐出一些血迹，虚弱的说道：“我擅自窥探天机，得到反噬，让太平道人见笑了。”
张角自然从张曼成那里听到过关于韩晧引出九天神雷的故事，也信以为真，敬佩道：“小韩道友，此事若有转机，天下苍生为汝所救。”
韩晧需要的就是张角相信自己，见起到了效果，便说：“此非天灾，乃是人祸。”
“如何说是人祸？”
“太平道之中，有人心向苍天。”
张角对太平道鱼龙混杂的情况自然了解，自从太平道无序的扩张，包括各方势力的介入，自然不能保持纯洁如初。
但是如此高度机密的计划，能接触到的人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叛徒。
见张角将信将疑，韩晧觉得再放最后一把火。
“一人名叫唐周，其余人来不及窥探，便被天道反噬。”
“当真？”张角内心泛起波涛，虽然嘴上还问着，但是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
他能想到自己五百亲传弟子之中，就有一人名叫唐周。
恰好是要与马元义一起行动的几人之一。
而且据张曼成反馈，韩晧平日呆在文家庄，也不与太平道打交道，根本不可能胡编一个人物，这人又恰巧确有其人，这不科学。
这自然不科学。
韩晧自二十一世纪而来，其他的没有，大预言可是拿手好戏。
黄巾起义可是上下五千年灿烂文化长河当中，也是耀眼的存在。
谋划起义之时，就是由于唐周前往洛阳向朝廷告发了有关事情，才使得马元义被车裂于洛阳，还有数千精锐付之一炬。
最主要的是此次事件导致起义提前了一个月，仓促起兵，对局势影响巨大。
“真假小子不能保证，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短暂的相处，韩晧可以看出张角有些多疑的性格，自然要留时间给他去查证。
他对张角拱了拱手，示意已经说完，想要离去。
“此事若属实，吾无以为报。”张角也急着去证实此事，也就没有挽留。
然而就是这“无以为报”四字，提醒了韩晧。
自己这不是给白嫖了嘛？
这样不行。
小孩子家家哪有什么脸皮。
韩晧转身就说：“实不相瞒，小子有一事相求。”
“请说。”
“家中产业甚多，又逢天下将乱，想求大贤良师照拂一二。”
后世的流量明星，在张角这儿都不算什么。
张角可是男女老少通吃，穷人富人皆宜的耀眼明星。
此时不开口，可没有机会了。
“需要吾如何做？”张角自然看不上世间的财货，一旦他想要，金山银山总有人拱手给他送来。毕竟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不知多少富人重病想得到他的医治。
对于韩晧的话，有些不屑。
韩晧拿出一罐红糖，上面印有“荆州红糖制业有限公司”几个大字，还有一个专门的印章作为防伪的log。
“大贤良师。做我公司的代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