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看不到希望的话题
经过江东市外围的监察哨后才算真正进入到被灵异之地影响的范围内。
从外面看江东市是有着一团迷雾笼罩着看不清全貌。灵异之地显露在现实的面积并不算太大，勉强覆盖江东市半个城区而已。
但从里面看就不一样了，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就有可能迷失在灵异城镇外。
现在的江东市远没有以前的生活气息，遍地的破败和萧瑟，不过漠北并不关注这些，他就这么直接走入灵异之地。
还是那条熟悉的黄泥路和青石小道，他此刻正站在一处门户面前，正好有一只厉鬼开门出来。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梆子声还没响起。
沿着旁边的水渠走出灵异城镇，要取一盏灯最好还是和巡阴人说一下。
走出灵异城镇后踏过野地和花田，他很快就看到了那标志性的矮房。
矮房的样式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可以看到的是外围的篱笆栏比上次要更多更整齐了一些。
巡阴人则坐在门口撕着一条条干枯的人皮，似乎他早就知道漠北会来这里了，对于漠北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
“你要是想拿一盏灯我没意见，但因此不受限制的厉鬼你要自己处理掉。”
漠北点点头：“这是自然。”
他看见了赵老头的手上还戴着一副手套，看起来像是为了防止被厉鬼的灵异侵蚀。
只是他看着那副手套越看越眼熟，那惨绿的颜色就好像自己曾经驾驭过的鬼手。
“过几天我会带一波人来江东市交易，希望你不要出来打扰了。”
话说的有些不礼貌，但两人都是情感淡漠的异类，许多客套话也就免了。
“你是我的学徒，这里的一部分只要你有能力也是你的，你想干什么我不会打搅，只要别打乱这里的平衡就行。”赵老头把一条条人皮收起来，似乎他又想要造什么东西。
漠北搬起旁边的矮凳直接坐下，正好赵老头递给他一块铁要他拿着。
“我来做，你来学，学到多少都是你的。”说完这话他就拿出了一个锤子。旁边摆着一个燃起来的炉子，看起来他好像是要打铁？
漠北帮忙拿着铁块煅烧，赵老头则拿起锤子敲打成片，红亮的铁片被他延展的很长很宽，随后赵老头拿起那些人皮一条条缠绕上去。
折叠，高温的铁皮夹住了人皮，然后再次锻打成片，就这样反复几次，人皮被夹在铁皮之中发焦溃灭，没有了载体的灵异只好把目标转向散着高温的铁片，那一条条的人皮终于用完了。
漠北这次目睹了一件灵异物品制作的全过程，但这样的手法他着实是学不来。
看着赵老头把这块铁敲打成一把刀的样子，漠北也闲的无事，问起了他关于灵异的问题。
“赵老头，你说鬼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上一任巡阴人。”赵老头看起来很有耐心，打刀说话两不误。
“他曾说他们以前的圈子也有过这样的探究，但却根本不能追溯到源头。”
“民国时期的人物都找不到源头吗？”漠北问道。
巡阴人就是有这么个好的地，关于过去的事只要你问了，他肯定会说。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过去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再不可能改变，也只能当个故事听听。
探究过去是为了警醒现在，展望未来。
“因为他们发现的厉鬼几乎都是人形的。”赵老头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漠北思索着，最后迟疑地说：“你说所有的厉鬼都曾经被人驾驭过？”
“什么是强大？在灵异圈内强大就是厉鬼去适应你，而不是你去适应厉鬼。例如一些附身的厉鬼，他们会慢慢转变成你的样子，也就是有了人形。”
“也有一些厉鬼需要载体，就像黄泥路上被限制的那些看不见的厉鬼，他们可能也会附着在一些物品上。”
“厉鬼曾经全被人驾驭过，但即便是这样那些人还是失败了。”漠北说出了这一事实。
“探究到最后得出这一结论其实是很悲观的，但当时的他们却无法反驳，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真正原始的厉鬼，已知的厉鬼都和人息息相关。”
“所以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厉鬼并不是它们真正原来的样子？”
看见巡阴人点点头，漠北也没有再延续这一话题，似乎曾经的故事延续下去，到最后都是悲剧。
谁又能知道真正的厉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是否真的和曾经漠北在总部的一位教授那里听到的一样，《聊斋志异》的记录，埃及法老的黄金棺材，《桃花源记》里的东西，还有那些鬼故事，真的都和厉鬼息息相关呢？
在这方面越往深处想就越绝望，而这种绝望能压垮任何一个想要探究源头甚至解决厉鬼复苏的驭鬼者，不过好在漠北只是想单纯的活下去罢了。
每一代人做好每一代人的事。
“有没有其他制作物品的方法？我是说出了鬼域关押之外。”他又换了个话题。
“我手中的可以说是最原始的。”巡阴人比了比手中已经冷却下来的刀，这件灵异物品还没有处理完，依旧有着很大的副作用。
只是这刀打好后也不磨刀，造型难看，只能说是个刀的样子，而且看起来还有很多的裂纹，感觉用几下就要彻底碎裂开了，怎么看都不像一把刚刚制作出来的刀。
“更加高级的一些，就是利用厉鬼的死机，让厉鬼的机制本能的产生冲突。这也算制作灵异物品的范畴。”
“以后你经历的更多，可能会遇到一些副作用很大的灵异物品，或许是把柴刀，或许是个铲子，那些东西都是比较早期的……”
关于制作灵异物品这方面巡阴人说了很多，他也是确确实实的把漠北当做自己的学徒。
漠北仔细的听着，对于那只乞巧鬼的处理，他已经有了一些思路。
“那驭鬼者的状态呢？”漠北趁着这次来到这里，抓紧让自己长长见识。
“这方面之前谈过一些，但我之前说的是变强的途径。至于状态也无非那四种：平衡，死机，诅咒，异类。”
“四条成长的道路，三个变强的途径，或者也可以反过来，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用厉鬼去对付厉鬼，用灵异去对付灵异……”
“这其中有没有最好的道路？”漠北又问。
“没有，几乎每一条道路都有缺陷，如果真正出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道路，那灵异事件早在民国时期就会被彻底解决。”
说到这里巡阴人叹了口气：“现在的我们只能做好现在的事，维持现状已是不易，你还是抓紧让自己变强吧。”
漠北应了下来，赵老头明显是不想谈了，这样的话题对于一个坚守灵异之地将近一生的驭鬼者来说太过沉重。
而且在谈话其中赵老头已经敲响好几次梆子了，算算时间他也该离开了，拿到灯后还要出去找守网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