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断手筋
顾野把车子停在了一个闹市。
随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汽车站。”顾野语气有些急的朝师傅说道。
看着渐行渐远的夜市,顾长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不再是紧张兮兮。心脏依旧砰砰砰的跳个不停,顾长安不停地用手安抚着。
相较于顾长安的轻松,一旁的顾野脸色越发难看。
他越想越不对劲。
自从自己被抓后,墨时渊就把自己关在清水湾的地里。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自己。他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就逃了出来?
“安安,是谁救了我们?”
被顾野这么一问,顾长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是墨悠悠,她说……”
顾长安把下午发生的一切还原了一遍。
顾野听完,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朝着司机大喊:“停车,停车。”
司机和顾长安都被他的声音吓得不行。
司机刚想转头臭骂,就对上顾野狠戾的眼睛。那种眼神仿佛要杀了他一般。
这人不好惹。
司机秒停车,把她们放下后。踩死油门,就骂骂咧咧的跑了。
见顾野脸色不好,顾长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安安,你先听我说。”
顾长安极为严肃的捧着她的脸。
“墨时渊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我们逃出来这么久,他不可能没有动静。还有,安安。”顾野停了几秒,严肃道:“你不是顾总的亲生女儿。”
“什么意思?”顾长安眼睛瞪的老大。
什么叫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安安,这消息也是顾总临死前告诉我的。
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带你去一个隐蔽点的地方,这里不安全。
现在,说不定那些人已经在车站等了。”
顾野拉着顾长安的手就往和车站相反的方向跑。
还没跑多远,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拦住两人的去路,一脸猥琐的笑:“两位,去哪呀?”
男人长得肥头大耳,脖子上还挂挂着,手指般粗的金项链,身上穿的不伦不类,还配了一个鸡冠头,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顾野一看他,就知道是混的。拉着顾长安就想往回跑。
还没跑几步,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一群人,他们一身非主流的打扮,个个凶神恶煞。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木棍,有的还拿着刀。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最后,他们被带到一条巷子里的最深处,后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
那群人将唯一的出口围的死死的,让他们无路可逃。
赤黄色的灯光打在那群人的脸上,衬得他们那副猥琐、阴狠的嘴脸更加的渗人。
他们用猥琐的眼神盯着顾野身后的顾长安。
“他给你们多少,我翻十陪给。”
顾野不着痕迹的将顾长安藏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刚刚第一次拦下他们的“鸡冠哥”,走上前,看向顾野身后的人。
“要多少?”顾野再次问道,语气有些不足。
“鸡冠哥”公鸭似的嗓子开口说话:“要什么啊,当然是要美女了。”
“鸡冠男”脸色一狠,突然出手,拽顾野。后面的小弟也一窝蜂的上前帮忙。
他们人多势众,顷刻间,就将两人分开。
两个小弟死死的押着墨时渊,其它人则是排成一排,看他们的老大——鸡冠哥,一步步将顾长安逼至墙角。
顾长安紧紧的往角落里靠,将自己缩成一团,身子像是筛糠一般,颤抖着。发出哆哆嗦嗦的声音。
“这脸可真滑嫩。”
鸡冠哥猥琐地用咸猪手摸顾长安的脸。
顾长安侧着脸不让咸猪手碰:“别碰我。”
“别碰她。你们要多少,我给你们。”
顾野用极其卑微的语气哀求着,早就没有之前在顾氏,覆手为雨的气势。
“真tm吵。”鸡冠哥被吵的有些不耐烦,对着小弟说:“堵上他的嘴。”
说完,回头,对顾野说:“你别着急。”咸猪手男露出一个猥琐油腻的笑:“等我爽完了,就到你了。”
顾野眼睁睁看着鸡冠哥慢慢靠近顾长安的身子,再也忍不住了。
双手一发力,猝不及防地将身边的两个混混摔了甩了出去。
小弟们一看,纷纷抄起家伙,就和顾野打了起来。
单枪匹马的顾野终是落了下风,被人一棍打倒在地。
那群人还不过瘾,抡起棍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顾野身上。
怦……怦……怦……,棍子敲击肉体发出的沉闷声。在这寂静的晚上,那声音显得尤为的大。
“不要打了,求你们了。”
顾长安跪在地上,痛苦着哀求他们。由于声带坏死,顾长安发出的声音犹如那调皮的孩子,用手摩擦着气球,尖锐刺耳。
那些人难得一次打的这么爽,根本不可能停手。
等他们打累,停手时,顾野全身已经血肉模糊了。
顾长安踉踉跄跄,像狗一般,手脚并用的爬向蜷缩在一团的顾野。
她的脚已经站不稳了,只能这样做。
她跪在顾野面前,不知道从何下手。
顾野的白衬衫被打成了碎条,有些已经打进了肉里。一些肉渣、鲜血洒向四周,周围都是他的血和肉沫,顾野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血人。
“阿野哥,你醒醒,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墨时渊。你醒醒,好不好?”
顾长安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那里的张大嘴,一个字一个字的喊着,都于事无补。
她轻轻的晃动的顾野,试图让他醒过来。
顾野眼皮动了动,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一般,他无能为力,张了张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长安盯着他的嘴型看了许久。
这时,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悠悠姐,”
“悠悠姐。”
小弟纷纷开口叫人。
鸡冠哥见墨悠悠来了,像哈巴狗一样,笑脸相迎。
“悠悠,你可来了?为了等你,这那小浪蹄子我都忍着没下手。就怕玩s了,你玩起来不过瘾。”
墨悠悠勾起大红唇,撇了他一眼。他那小心思她还不知道:“明天让人给你转100万。”
闻言,鸡冠男笑得合不拢嘴,频频点头。
“顾长安你也有今天?”
墨悠悠趾高气昂的俯视着这地上的顾长安。
见她浑身颤抖,脸上流满了泪水。一下子激起了墨悠悠心里的胜负欲,高兴的不行。
“顾长安痛苦吗?知道我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你了吗?”墨悠悠蹲下身子,粗大的手掐着顾长安的下颚,强行和自己对视,得意道:“我在顾野肚子里放了定位器,得不到吧?”
肚子里放定位器?
顾长安怒眼圆瞪着墨悠悠,眸子似乎吃了眼前的女人。
墨悠悠先是被人眼神一吓,而后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怎么看着我?”
顾长安张开罪,却发不出声。如疯魔般朝她扑去。
那些小弟先发制人,掐着顾长安的肩胛骨和手,让她正跪于墨悠悠的眼前。
顾长安不放弃,挣扎着起身,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老实点。”小弟吵她肚子狠狠的踢了一脚。
顾长安的手背制住了不能动弹,肚子上传来一阵栾痛,头上冒着一圈一圈冷汗,毫无生气般垂着头,将身子弓成一团。
墨悠悠将她那画的跟鬼似的大红唇,凑在顾长安的耳边:“顾长安啊顾长安,你看看你,从一个万人追捧的大小姐,沦落到一个人人喊打的小s。我看的都替你心疼。”
墨悠悠还不忘摆出衣服疼惜的表情。
谁知,顾长安猛地抬起头,挣扎着,嘴巴狠狠的咬住了墨悠悠,可惜只咬到了衣服。
墨悠悠被吓得大叫:“啊,你发开我。”
混混们见状,慌慌张张的把两人拉开。
墨悠悠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瘫坐在地,她下意识就看向那群小弟。发现他们正盯着自己。顿时感觉无地自容,炸了。
恶狠狠的说:“押着她。”
说着就从小弟那抽出一把刀。
“把她的手按紧。”
小弟们闻言,就知道墨悠悠的想法。用力将顾长安的手掌压在地上。
“顾长安你不是很嚣张吗?”拿着刀的墨悠悠面目狰狞的,抬地刀,“次啦”,刀口划过顾长安那纤细的右手中指,墨悠悠把她手筋挑了。
“啊……啊……啊”
五指连心,那种痛意像是心脏放在火上来回的烤。
顾长安叫喊着,最终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墨悠悠听到那声音,脸上笑的越发张狂。
“顾长安5升辣椒水,味道怎么样?”
墨悠悠说的是监狱里的那些事?手指专心的痛,让她不容多想。
紧接着耳边又传来墨悠悠那阴森的语气;“你就没发现,进了监狱后,就一直被针对吗?”
“因为那些人都是我指使的,我让她们打断你的手和脚,灌你辣椒水,导致声带坏死。故意抢你的饭,让你地低血糖。爽不爽?”
说着墨悠悠大笑起来,那声音像是索命的巫婆,小弟们听了都瘆得慌。
原来那些人都是她指使的,难怪为什么她处处隐忍,却换不来他们一丝丝的善待。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你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没的吗?”
孩子?
顾长安忍着痛意,抬头盯着她。
“是我找人推的你,导致你早产。”墨悠悠故意停顿,就是想看着女人脸上痛苦的表情。
接下来墨悠悠的话直接将顾长安打入冰窖。
“孩子剖出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死。你知道她被剖出来的时候有多小吗?就这么大。”
墨悠悠在顾长安面前比划着,欣赏着女人脸上的恨意和痛苦。
“她哭的好大声,像是在喊,妈妈,你在哪你在哪。可惜你被打麻药了听不见啊。她就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好伤心。你猜最后怎么了?”
墨悠悠诡异的笑着:“我嫌她吵,就她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我就看着她那活泼的小手小脚在地上挣扎着。
她晃啊晃,哭啊哭。哭声越来越低,就像是小猫在那叫着。她动作越来越小,最后她不动了。不动了,你知道吗?就那样光溜溜、孤零零的躺在医院手术室的地板上,而你就在她隔壁的手术室。
真可惜,你没看见那场景。看着好可怜啊。她可怜吗?不可怜。谁让她妈妈是你呢。”
“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顾长安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杀了她。却被那群人压制住了。
“别这样看着我,我好怕怕。”
墨悠悠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随即脸色变得阴冷,将小刀狠狠地插进她的手心。顾长安牙齿都在打颤,浑身冒冷汗,已经疼地晕了过去。
墨悠悠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在她左边小腿上又来了一刀。
要人命的疼痛感直冲她的脑顶,顾长安被迫再次苏醒,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
墨悠悠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楚楚可怜的躺在鸡冠哥的怀里。
鸡冠哥:够变态,我喜欢。
“我还没说完呢。”墨悠悠阴声道:“还有你那颗肾,现在它正为我姐姐工作呢。想不到吧。”
所以丢着那颗肾是被她们取走了。
墨悠悠不过瘾,再次抛出一颗定时炸弹。
“剖宫、取肾手术都是你那好学长做的,同意书是时渊哥亲手签的字。你那好学长其实是时渊哥哥派过去的,他是故意接近你。还有你和时渊的初遇,也是戏本子。”
墨时渊偶然一次救了顾长安,后来顾长安会经常偶遇墨时渊,一直以为是缘分,原来是……
墨悠悠的话让顾长安忘记的身上的疼痛,她感觉世界都崩塌了。他们……都联合骗她。
先是被人绑架,后是被人发裸照。入狱后被人反复打断手脚,被强灌辣椒水,早产,丢肾。这一切都是一场报复,一个阴谋。从头到尾,她就像是个跳梁的小丑。
地上的顾长安奋起发力,趁着小弟们分神之际,想扑倒墨悠悠。
强忍着痛感,发力。还没碰到墨悠悠,就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闷棍。
“妈的,你这小浪蹄子,动什么动。”
小弟们被顾长安挣扎的不耐烦了,生怕一不小心伤了墨悠悠,到手的钱就没了。
“喜欢动是吧?那就挑了她脚筋,不是喜欢跳舞吗我断了你的脚筋顾,让你死了都跳不了。”
说着就让他们把顾长安的脚按紧。
看着白花花的大长腿,男人眼神都亮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心想,这可是个尤物。
顾长安的推又细又白又直,因为长年跳舞的原因,她的腿部的肉发布的很均匀,不多不少,刚刚好。
男人们眼中的痴迷自然没逃过墨悠悠的眼睛,这让她对顾长安的恨又加了一分,墨时渊也是这样被顾长安迷惑的。
她举起刀,先是在顾长安的脚踝处来了一下。
滋,鲜血溅了墨悠悠一脸,灯光下的墨悠悠像是来自地狱索命色恶鬼,恐怖阴森。小弟们看了都有些发怵,太狠了。
地上的顾长安痛苦的挣扎着、叫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甚至还一脸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切。
剃出顾长安左腿上的筋,满意的放在手上欣赏着。
地上的人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动不动,额头上洒满了冷汗,气若游丝。
眼前的血腥场面鸡冠哥有些看不下去了,倒不是他心有多善良,而是好好的一条腿,被搞成那样了,他们还怎么……玩。
大着胆子上前:“悠悠,这些粗活就让我们来吧。”
“我看你是憋不住了,想玩吧。”
被看穿的鸡冠哥也不慌张,只是猥琐的笑了一声。
墨悠悠丢弃手上的筋脉,嫌弃的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嫌弃那些筋还是嫌弃鸡冠哥。
“你动作快点,爽完了就把她处理了。”
“哎哎哎,知道知道。”
鸡冠哥连连点头,光看顾长安的那条腿,他就有点……,终于可以……。
看了身后十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墨悠悠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眯眯眼一挑,嘴角一勾,满意的离开。
心里想着:顾长安,这些都是陪墨时渊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倒要看看,你死在他们手里,重情重义的墨时渊会不会替你报仇?
那天,世界很安静,微风吹进小巷,卷起一阵腥气,很腥,很腥。
顾长安浑身是血的平躺在地上,手脚冰凉。尽管眼睛是闭着的,但她依旧能感觉到,四周的男人们,搓着手,猥琐地向前。
夜晚的轻风,带走了顾长安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
带着血气的风吹至高山上的一座寺庙。
偏僻的寺庙里。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正被一群和尚压制着,他疯了一般挣扎。
嘴里用婴儿的语气,哭着重复说:“我要去找乖乖,她在找我。”
没错,男人正是顾长安要找的顾里。
这时一个年长的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主持,慧空今天一直要出去,怎么办?”为长的和尚开口。
看着哭泣挣扎的顾里,主持面容不忍,立起左掌,右手不停的滚动着佛珠,嘴上念叨着:“罪孽,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