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存在过
话音一落。
无数道黑色戟芒激射而出，攻向十二金翼天使。
这一击。
连空间都被切割而开，神出鬼没，任何一道戟芒都足以镇杀鬼神三变境界的存在。
“圣剑，御！”
十二金翼天使催动圣剑，形成一片金色的光幕，将自身和小十都庇护其中。
“徒劳。”
‘王然’冷笑一声，手掌握拳，血色鬼气覆盖其上。
诡术--破天。
一拳出，天地都可破开。
“圣主大人！”
小十也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威势，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情。
十二金翼天使的脸色也是无比凝重。
“圣剑，斩！”
一道金色的圣光激射而出，与这一拳撞击在一起。
轰！
伴随着一声大响，大地震颤，天空轰鸣。
无尽的尘雾之中，一只拳头依旧威力滔天，直冲冲的攻了过来，狠狠的砸在了十二金翼天使身上。
甚至。
能够清晰的听到一声咔嚓。
“圣主大人！”
小十双眼通红，羽翼疯狂的扇动。
“若不是圣主大人未曾恢复到巅峰，就凭你，也想与圣主大人一战？”小十死死的盯着‘王然’，目眦欲裂！
在他心中，十二金翼天使就是那至高的一片天。
即便眼前这个存在很强，也依旧无法撼动这一理念。
‘王然’闻言，顿时大笑出声。
“小鸟，你成功的把我逗乐了。”
“就凭他，也想与我一战？可笑至极。”
说话间。
‘王然’又一拳轰出。
刚刚爬起来的十二金翼天使再一次横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中不断的咳血。
堂堂上古圣天使，现在竟这般狼狈。
这一幕如果被阴界的生灵见到，恐怕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神秘而强大的第四鬼神，竟然被压制了。
“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留你们一命吧，我等着他恢复巅峰，只不过到时候的结局，依旧会是这般。”
说完。
王然大笑离开。
血色结界也消失不见，一切恢复了正常。
刚一回到阴界。
寒冰老鬼、火焰君主就迎了上来，恭声道：“前辈，您没事吧？”
他们在外面，感受到了恐怖的震动。
“你们可以滚了。”
‘王然’一挥手，也不管寒冰老鬼、火焰君主两鬼那难看的表情，便一步迈出，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火焰君主有点懵。
寒冰老鬼也是如此+。
怎么打了一架之后，连性情都变了？
“那我们还跟上去吗？”
寒冰老鬼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
他有一种预感，再跟上去，恐怕会死的很惨。
魂海之中。
王然也终于接受了这一切。
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旁观者， 虽说现在获得了一种新生，但貌似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抬了抬头，看着魂海上面的封禁，走不出去了。
“这里，也不错啊。”
王然打量了一眼周围，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至少这一刻，他是独立的，自由的。
身上没有任何的枷锁，也没有任何的命运规划。
他就是他，一个普通的平凡人。
一时间，他躺在了魂海之中，随之飘荡。
期间。
他想到了小尸主，当初小家伙刚孵化出来的时候，可可爱爱，就那么一小只，还很粘他。
自己还傻乎乎的给他取了一个小尸主的名字，想让他成为伟大的尸主。
但到最后发现，那么一个小不点竟然是曾经鬼界的界主。
并且。
他隐隐觉得，阴界传闻中那所谓的第二鬼神，也和小尸主本身有着极深的联系。
只不过，
他是无法验证这件事情了。
而后，他又想到了王雨墨。
这个和他从小相伴成长的亲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到头来也只是虚假的。
还有学校、小区乃至整个人界。
想起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悲。
一个经历者，最后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呵呵。”
王然自嘲一笑，在魂海之中一点一点的飘荡。
时间流逝。
他也不知道外界过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数十年？
在这里，没有时间观念。
这一段时间内。
王然清醒的时候，都是在看那庞大的记忆，贯穿了数千上万年。
说实话。
他的内心是震撼的。
因为信息太庞大了，知晓了各种秘辛。
就这样。
他把这一切的记忆看了一遍又一遍。
外界恐怕已经过了数百年了。
而他这个意识体则一直存在，在魂海之中，也没有折腾什么，一直都是这么的平静。
这一日。
他又无聊的看完了一整遍记忆，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流畅、完美，但这一次，他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
王然眉头紧皱，认真的思考。
期间，又时不时的看向那些记忆片段。
蓦的！
他目光一闪，身体瞬间从魂海之中站了起来，而后死死的盯着那属于阴曹地府的那个片段。
一遍、两遍、三遍
整整数十遍看下来。
依旧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一幕。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系统，你说我只是这些记忆的旁观者，对吗？”王然急忙呼唤一声。
这是他从那一日开始后，第一次主动呼唤系统。
“是的。”
“那一个我的记忆中有，但这里却没有的一个记忆片段，是怎么回事？”王然一脸的急切。
系统似乎也愣了一下。
有些不确定的道：“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宿主您的记忆应该是完全空白的才对。”
王然也点头。
他之前也确实认为自己的记忆只是一片空白。
但就在刚刚。
他找到了一个魂海中没有的记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所以，他和系统确认一下。
王然再一次看了一遍阴曹地府的记忆，嘴角有些止不住的上扬。
在这一刻。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般，有些激动。
过往就是过往，不可磨灭。
记忆是唯一的根本，不管如何消失，都会给你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王然看着这属于自己的蛛丝马迹，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我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