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楚老太太病重
“病人姓名，年龄，病史！”
羊老大夫也不耽搁，跟着褚珣一路快走进屋，还要分出神来问一问病人的情况。
“楚婶子你说！”
宋知奚不了解楚老太太的情况，只好去问楚荷花。
楚荷花绷着神经，全部的注意力本来在楚老太太身上，宋知奚这么一问，她才分出心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羊老大夫，觉得羊老大夫面目慈善，一看就有可信度。
楚老太太的信息就像印在心里一样，她直接脱口而出：“楚黎，五十岁，有服用五石散，患有失心疯。”
失心疯？
宋知奚和羊老大夫一听，皆是一惊，在这个年代失心疯可不是什么好治的病。
失心疯，那可是不治之症。
宋知奚看了看楚老太太，她刚开始以为楚老太太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才造成的神志不清，没有想到，原来楚老太太本身就患有失心疯。
如果是失心疯，那就有点棘手了。
“让我先看看情况。”
羊老大夫对楚老太太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后，才定下心来，把手搭在楚老太太的手上开始把脉。
脉象紊乱，确实有点棘手。
不过还好，在他能处理的范围内。
“怎么样了？”
宋知奚看着羊老大夫了然的样子，连忙开口问道。
宋知奚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慌。
“大夫，我姑姑会没事吧？”
宋知奚心里发慌，楚荷花心里更加发慌，她就楚老太太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楚老太太再没了，那么她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楚荷花不想失去她姑姑。
“还好，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
羊老大夫先给楚老太太点了几个脉，扎了银针，写下药方递给宋知奚，才叹了一口气。
如果这楚老太太再晚送来一柱香，那她可真的就是回天乏术了。
“我先给她扎了针，暂时控制病情，看她喝了药的情况吧。”
羊老大夫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把楚老太太救回来，毕竟这人服用五石散太久，已经深入骨髓，将身体侵蚀了个彻底。
就算是个青壮年都受不了这样的药性，更别提一个五十岁的老年人了。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楚老太太能不能坚持住了。
听闻楚老太太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楚荷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瘫坐在地上，手拉着楚老太太的手，心中颇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
羊老大夫看楚荷花担心的样子，打算将空间留给她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这才出了屋子。
而宋知奚看了一眼药方后，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她有些不可置信，也跟在羊老大夫身后。
宋知奚出了院子，忍不住开口道：“师父，这是一剂虎狼之药啊！”
这一剂药下去，楚老太太真的能承受的了吗？
这楚老太太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根本就承受不住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羊老大夫对于宋知奚看懂这个药方一点也不震惊，他早就看出来了，宋知奚之前应该是懂一点药理的，不然也不会学的这么快。
宋知奚虽然看得懂药方，但是她的确也想不出第二条救命之法。
宋知奚攥紧手中的药方，她有些不甘心。
她不想让楚老太太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这对楚老太太不好，对羊老大夫也不好。
“奚丫头，人有的时候就是要大胆一点。”
羊老大夫对着宋知奚摇摇头，连他都想不出第二个药方，更别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凭借着你的天赋和努力，我想有一天你会找到更好的办法的。”
羊老大夫慢慢踱步到宋知奚面前，拍了拍宋知奚的肩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宋知奚现在还年轻，但是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万一宋知奚真的能有那么大的造诣呢。
“嗯。”
宋知奚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她学医的决心更加坚定几分。
“只不过，这五石散……”
羊老大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去和宋知奚说。。
“这五石散能模糊人的意志，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羊老大夫想了想老宋家宋立耀，又想了想这楚老太太，直觉告诉他，这五石散害人不浅。
“这五石散，容易让人上瘾，破坏人的内里，关键是不容易戒掉。”
宋知奚抬头去看羊老大夫，把自己对五石散的了解都说了出来。
世人都知道五石散可以去玩，却忽略了它的危害。
戒掉不易？
羊老大夫倒是想看看怎么戒掉不易。
这次配药，羊老大夫没有让羊途和宋知奚插手，而是亲自动手。
这次不同寻常，还是得仔细一点。
这药给楚老太太灌下去，宋知奚和楚荷花一起熬夜陪在楚老太太身边，时刻注意着楚老太太的情况，记录楚老太太任何的变化。
夜里，楚老太太就开始发虚汗，做噩梦，整个人就和魇住了一般，叫也叫不醒。
看着楚老太太一脸狰狞，宋知奚说不出的心酸，她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她不能离开，她得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楚老太太不会是她人生中遇见的第一个这么惨烈的病人，她也不能永远这么脆弱。
宋知奚按照羊老大夫吩咐的，如果楚老太太发作，就给她扎针。
“婶子，摁住她！”
楚老太太一直在动，宋知奚有些没有把握，她看了一眼楚荷花，只能让她去摁住楚老太太。
楚荷花没有想到楚老太太喝下药了反应这么大，她一时失神，若不是宋知奚在她旁边，她恐怕会手足无措。
“哎！”
楚荷花现在的状态就是，宋知奚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宋知奚让她摁住楚老太太，她也就真的听从宋知奚的安排。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宋知奚将银针扎入楚老太太的各个穴位。
宋知奚的速度又快又准，宋知奚这熟稔的样子，和她的年龄实在是不太相符。
说实话，羊老大夫也就教过宋知奚三次扎针，可没想到过宋知奚这么熟练。
等宋知奚的针扎下去，楚老太太渐渐就不挣扎了，她渐渐恢复平静，躺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