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宋知奚想明白
“羊途，不得胡说！”
羊老大夫听着自己孙子片面的言论，有些不悦。
这混小子不知道就不要瞎说，他活了多长时间，他又活了多长时间。
羊途怎么可能知道他身上发生的那点子事情。
眼看着自己爷爷面上有些怒意，羊途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爷爷，他可惹不起。
惹他爷爷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他可不想再被罚抄书，然后又便宜给宋知奚。
羊途识趣地不再围绕在羊老大夫和宋知奚身边，背着自己的筐子准备溜出去上山挖草药去了。
等羊途离开后，羊老大夫才回过头来去看宋知奚，看着宋知奚眼中的迷茫和彷徨，他心中一动，似乎是猜出来一些事情。
虽然他不知道宋知奚经历了什么，但是能让宋知奚这么反常的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比如，因为什么做错了点事情。
羊老大夫端坐在宋知奚面前，想了很久宋知奚的问题，这才语重心长地道:“有过。”
羊老大夫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让宋知奚惊愕地抬头去看他。
羊老大夫也有过和她一样的经历吗？
宋知奚不太能明白，明明是治病救人的双手，为什么会用来做在不正当的地方上。
尤其是在她看来，明明是很和蔼可亲，德高望重的羊老大夫。
“师父……”
宋知奚看引出了羊老大夫那些秘闻，觉得有些后悔，她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到底正不正确。
或许是不正确的，她把自己的心魔摆在别人的面前，还揭人家的伤疤，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厚道。
“奚丫头，我活了五十年，把所有能经历过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你所说的，我曾经也执拗的觉得医者就应该治病救人，而不应该手染血腥。”
可偏偏，他的手中就有很多人的鲜血，包括他所认为的挚友和至亲。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人，甚至可以说是罪大恶极，他最后还是亲自制备了毒药。
“可是，善恶有别，我希望日后你行医救人的时候可以先自保。”
羊老大夫一句自保，就是在告诉宋知奚如果有人要伤害你的时候她可以采用必要的手段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如果那个人是个恶人，也不要有什么负担。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说不定因为自己，会救了更多人的性命。
“我怕有人会怪我，也怕有人会惧我。”
宋知奚上辈子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一路顺风顺水，在亲人和朋友眼中她就是那个有点叛逆的“乖乖女”，谁能想到有一天宋知奚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自己的事，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羊老大夫慈爱地摸了摸宋知奚的头，在她这样的年纪里经历那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是谁都会恐惧，都会多虑。
如果是他，他恐怕还没有宋知奚这么个小丫头镇定呢。
宋知奚现在还能表现的很正常，已经算是很厉害，超出常人了。
“我知道了，师父。”
宋知奚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落在桌面的纸张上面，将上面的字晕开。
同时展开的还有宋知奚的心。
司兰时没能让宋知奚释怀的，羊老大夫做到了。
可能是因为在宋知奚的认知里，她和羊老大夫是一类人，所以才能听进去羊老大夫的话。
宋知奚一直难以放下就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当时牡丹夫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时候，她抬头将四周浏览了一圈，有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那种不可意会的表情。
那种表情，是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的。
在她的认知里，那种厌恶，嫌弃，恐惧交织在一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别人对她的态度上。
而她即便穿越重生，也一直坚守自己在现代的那一套准则，所以当牡丹夫人丧命后，她的世界观就如同崩塌了一般，让她难以接受。
她的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现代的宋知奚，而不是古代的宋知奚。
宋知奚渐渐清醒，不再将自己束缚在这个漩涡里。
牡丹夫人不是好人，她想伤害宋知书，而她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罢了。
宋知奚渐渐明朗，她好像知道了如何和这个世界共存一样。
她不该想着把自己在现代那一套拿出来和这个世界的准则做对比。
因为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看着宋知奚看开了的样子，羊老大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这丫头看开了就好，不然还像这一个月一样，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还是喜欢宋知奚在他这里学习一个时辰的那段时间，宋知奚课后会及时巩固自己学到的知识，自己也不是很累。
哪像现在，滔滔不绝地要讲一天。
一天下来，他嗓子都要冒烟了。
宋知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去了。
而宋知奚离开后，羊老大夫没有着急关上院门，而是清了两下嗓子，对着躲在暗处的羊途喊道:“出来吧。”
羊途看他爷爷发现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只不过是想听个墙角，怎么还能被抓包呢。
“爷爷。”
羊途讪讪地喊了一声，有些防备地看着羊老大夫。
他爷爷不会揍他吧。
“哼！”
羊老大夫看着他所以越发不着调的样子，有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怎么他收了一个徒弟，疯了一个孙子？
“爷爷，那宋知奚到底怎么了？”
羊途像是没看到羊老大夫对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凑到羊老大夫面前，看似关心的道。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奚丫头不就知道了。”
羊老大夫把羊途推开一点，就知道羊途是为了什么，可是宋知奚从头到尾都没和他说什么，他只不过是根据蛛丝马迹猜到了一点而已。
既然宋知奚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毕竟还是要给宋知奚这丫头留点秘密在的。
“我可不想搭理她。”
因为最近宋知奚发疯了似的学医，导致他压力很大，最近都有点上火的迹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他去问，一定会在宋知奚那里碰一鼻子灰。
他可不去触那个眉头。